舞台的聚光燈下,高調的炸/彈犯正揮舞著手,興高采烈的向賓客們描述自己的犯罪場景。
在他的身旁,身上捆著炸/彈的朝倉議員雙目漲得通紅,嘴裡不住發出嗚咽聲。
“喂,安靜一點啊——大叔!”
麵具男踢了他一腳,後者在恐懼之下強忍住聲音。
輿水憐盯著舞台上。
麵具男的聲音很年輕,身體看起來也並不強壯,正麵作戰的能力應該不強。
可他竟然敢獨自闖入兩百人的會場,證明他的同夥就在離他極近的位置掩護他,貿然出手,隻會被犯人的同夥打得措手不及。
而且整個會場如果都有炸/彈,那犯人很可能魚死網破,和兩百多人一起死。
他不能拿彆人的性命冒險。
台下,有人想到自己的小命不保,忙問道:“是要進行什麼樣的遊戲才能放過我們?”
麵具男:“遊戲的內容很簡單,我會選出一位善人和一位惡人,進行一場決定在座兩百人生死的遊戲。”
“至於遊戲的內容嘛……我暫時不打算公布。”麵具青年聳了聳肩,“這樣就不好玩了。”
他將人命當作遊戲的輕描淡寫的態度立刻觸動了某些人的神經。
人群中,一個身高足足一米九的外國男人扒開人群,氣勢洶洶地走到舞台正下方,對麵具男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這家酒店的安保和車輛出入情況我都一清二楚,根本不可能有人準備出能足以炸毀整個杯戶飯店的炸——”
降穀零心裡一凜,這個外國男人應該是這次安保團隊的關係者,有些內部情報。
如果真如他所說,那犯人信誓旦旦說的“炸/彈”到底在哪裡?
降穀零正準備繼續搜查輿水憐說的犯人的那個同夥,就聽見“砰——”地一聲。
和一聲銳利的尖叫。
被綁了炸/彈的朝倉議員,在這一刻直接被引爆了身上的炸/彈。
方才站出來的外國男人,就這麼被紅的、白的染了他一身。
人在極度恐懼時,大腦會做出與平時不同的反應。
外國男人先是愣愣站在原地兩秒,他方才下意識的閉了眼睛,如今緩緩張開眼睛,接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啊啊啊啊啊——”
他嚇得癱坐在地,方才那點勇氣也不複存在,就這麼兩手撐著地往後狼狽的倒退了幾步,最後摔在了地板上,發出咚的響聲。
舞台位置較高,幾乎三分之二的賓客都目睹到了朝倉議員被炸死這一幕。
降穀零下意識地向前半步,試圖擋住輿水憐的視線。輿水憐則是扯了扯他的衣角,對他搖了搖頭。
他要看。
看清這一切。
麵具男上前幾步,一腳踢開朝倉議員的屍體,像在踢開一袋垃圾。
他笑著說:“彆害怕啊,朝倉健這家夥,可是和當地的□□聯手進行拐賣婦女兒童,還將外國遊客和留學生也賣到了風俗業,按照你們的標準來說,他可是社會的渣滓啊。”
他笑嘻嘻道:“我替你們除掉了這麼一個危害社會的蛀蟲,難道不應該對我感恩戴德嗎?”輿水憐見他嬉皮笑臉的模樣,眉頭緊皺。
……這家夥沒救了。
將自己的意誌淩駕於法律之上,將自己作為光鮮亮麗的審判者,用自己的那套審判標準,不就是將私刑合理化嗎?
麵具男說到這裡,竟是一手蓋在臉上,取下了麵具,露出了一張過分年輕的麵龐來。
“……你是,神道議員的兒子?!”台下已經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那人怒不可遏道:“朝倉議員和你父親曾經是那麼好的朋友……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這種
事!“
台下又是小聲驚呼一陣。
“哦?竟然有人認識我?”
神道理人將麵具放到一旁,他看著朝倉健的屍體,“朝倉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哈,這家夥可是害我家破人亡啊!死了可是活該啊!”
對方不知道其中還有這種隱情:“什……”
“這個家夥,在電視上說著為了日本的未來會更加努力,實際上卻從當地的□□那裡拿了不少回扣,這混蛋心裡有鬼,我父親無意間門一句話就讓他懷恨在心,他雇了□□的人讓我的家人都葬身火海——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他?”
神道理人聲音發冷,“就因為我父親隨口問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賺到錢了,手表都換了好牌子。”
方才說話那人被他懟得啞口無言。
降穀零眉頭更緊了,照這麼看來,犯人是因為這件事為導火索開始想報複社會嗎?
……可他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善人和惡人?
是因為這件事嗎?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在場的人,神道理人擠出笑容,“放心吧,這裡的炸/彈絕對足夠將你們所有人都能送到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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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水憐雙手握拳。
會場的兩百號人裡,男女老幼一應俱全,他還看到些年紀較小的孩子已經撲進周圍的大人懷裡低聲抽泣了起來,無助和恐懼在會場中蔓延開來。
神道理人轉動手表,“接下來就要開始選拔這次的玩家了,大家不要擠,排好隊伍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被選為參賽者的資格。”
神道理人從口袋裡取出一包沒開封的撲克,打開後他一邊靈活的做著花切,一邊說道:“那麼,就請各位依次走到我麵前來吧。啊,彆想著製服我之類的花招,我的同夥會直接引爆炸/彈,到時候兩百人都會因為你的魯莽而陪葬。”
台下有人小聲道:“瘋子……那樣你自己也會死的。”
“死?”神道理人嘲諷道,“與其把我轉交給警察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直接死了也沒什麼不好,好了,快點開始吧!”
賓客們麵麵相覷。
終於,有第一個人站了出來,從舞台的右側台階走了上去,其餘人也開始有序的排隊。
降穀零和輿水憐對視一眼,也跟著人群進入隊列。
這種時候最好不要激怒罪犯。
隊列裡,貝爾摩德和他們距離比較遠,不遠處是工藤新一一家,園子和小蘭被衝散了,要在他們隊伍後頭一些。
所有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和這邊緊張的氣氛不同,神道理人則像是買菜一樣的挑挑揀揀,時不時還給出評價:
“下去,你這種小惡小善的人還真是沒趣啊。”
“哦,你看起來不錯,看來做過不少壞事嘛?殺過人?真可怕誒。”
“哎呀,沒想到這裡還能碰到這樣的人,平時很熱衷於慈善事業麼?”
“滾開,你不符合我的遊戲條件。”
很快,已經有兩位得到了他的撲克,就是被他評價最多的那兩人。
輿水憐為了不錯過信息,他已經將論壇打開放在了旁邊,企圖靠實時更新的漫畫來獲取外界的信息。
降穀零盯著舞台上,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根據什麼來判斷的?”
“波本,他是不是在看那些人的頭頂?”輿水憐說,“可是頭頂有……什麼呢?”
降穀零順著望去,什麼也看不到。
忽然,輿水憐看見彈幕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臥槽,原來如此,我知道為什麼是和文野聯動了。】
【這是犯人的異能力嗎?能看到彆人頭頂上跳動的數字……有
的人是白色的字,有人是黑色的字。】
【不會這個就是什麼善惡值吧?我去,這也太離譜了點,我們是高緯度的讀者我們能把這種東西做成數據,可是他是紙片人啊!他怎麼可能會能看到這種數據。】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東西根本不是善惡值?應該是其他的相對來說可以被量化的數值……】
“波本。”輿水憐說,“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很不科學。”
時間門緊迫,降穀零知道輿水憐一定要對他說很重要的事,“你已經知道什麼了?”
“他能看到人們頭頂的數字,數字有白色和黑色兩種。”輿水憐說。
降穀零沒問你怎麼知道的,現在不是細說這個的時候。
但是彈幕卻對此反應很大。
【臥槽臥槽臥槽?????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救命我前麵看漏了嗎,這裡忽然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港口Mafia的人也沒有給過這麼詳細的信息啊。】
【樓上,港/黑的人也不知道這件事吧。文野片場的人隻是都確定犯人有某種異能,而這個異能是幫他選定受害者的方法。憐醬提出來的太詳細了……】
與此同時,是隱藏數值A進度暴漲,一路暴漲到了75.6%。
可是現在輿水憐沒空理會這些了,管他什麼隱藏數值。
降穀零眼睛睜大,“你是說他真的能看到善惡值?等等——”短暫的震驚之後,他立刻回過神來,“那個數字大概代表的是彆的意思。”
“……等等,波本,你看台上。”
輿水憐忙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抬頭。
神道理人對著一位中年男人誇讚道:“……哦?數字很漂亮嘛,你難道是醫生?來,給你發一張牌哦。”
那是一張紅桃J,拿了牌的人臉色也很難看,他知道自己有可能會成為遊戲的候選者之一。
輿水憐靈光一閃,有了個新的猜想:“……數值會不會是人命的數量,比如說救了多少人,殺了多少人這種。”
降穀零聽完並沒有覺得輕鬆多少。
如果是這樣的話……憐怎麼辦?
理智告訴降穀零,如果犯人真的擁有這種特殊能力,那出身於組織的、專精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