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溫瓷在教學樓前的香樟林裡猶豫徘徊了很久,終於還是給媽媽撥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還不等她開口,舒曼清反而關切地問道:“你和司白怎麼樣了?沒鬨分手吧?”

溫瓷微微一怔:“媽,你怎麼知道?”

“這還看不出來嗎,你爸爸醒了,你們之間…肯定有很多的問題要麵對。”

“不是…你怎麼…你知道他是誰?”

“傅司白啊,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女兒的男朋友是誰。”舒曼清理所當然道,“見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呀。”

溫瓷徹底愣住了,她苦心隱瞞的這一切,沒想到媽媽早就…了如指掌。

“你知道他是誰了,為什麼你還對他這麼好。”她失神地問,“為什麼你不叫我們立刻分開?”

“因為媽媽注意到,他看你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你呀。”

“哪有。”溫瓷腳尖撚著一顆碎石子,“我還擔心昨晚之後,你會生我的氣,剛剛一直不敢給你打電話。”

“卜卜,這世界這麼大,能找到真心喜歡的人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媽媽不想你因為家裡的事情而耽誤自己的幸福。”

溫瓷悶悶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就現在很多人,都是快餐戀愛,他以前女朋友也很多的,就很渣…”

舒曼清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卜卜,恰恰你錯了,他女朋友多,不是因為他渣、而是因為他優秀。”

溫瓷被舒曼清這一席話堵得啞口無言,不禁感慨道:“媽媽,你對他的濾鏡也太太太重了吧!”

“因為媽媽看得出來,傅司白就是又帥又優秀啊,這樣的男孩,很難有女生抗拒他的魅力吧,更何況你和他朝夕相處。”

“你彆說,如果他不姓傅了,我看他在其他女孩眼中的魅力、也會大打折扣。”

舒曼清淡笑道:“我覺得不會。”

“好啦,不說這個了!”

反正已經分手了,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溫瓷岔開了話題,又問道:“爸爸醒了嗎,情緒怎麼樣,還穩定嗎?”

“你放心,爸爸情緒很穩定。”

“溫葉仁…他沒有再來醫院鬨事?”

這是溫瓷最擔心的問題,而且很顯然,溫葉仁昨晚在病房門口鬨這一場,就是故意要刺激父親的。

“他沒再來過了,估計也沒這個膽子。”

就算借給溫葉仁幾個膽子,他也絕不敢在傅司白都已經發話的情況下,還貿貿然來醫院鬨事。

“對了卜卜。”舒曼清忽然道,“你和司白交往過的事,就暫時不要告訴你爸爸吧。”

“我當然不會說呀!”

“當初傅家吞並你爸爸的公司,的確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媽媽對司白是沒有任何成見、也很喜歡他,但傅家和咱們家,畢竟是有很深的芥蒂的…尤其你爸爸這剛硬耿介的性子,隻怕輕易接受不了。”

“媽,我知道的。”

這也是為什麼在父親蘇醒之後,她和他心照不宣地一致決定分手最重要的原因。

他們之間隔著刀山火海,不可能真的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掛斷電話之後,溫瓷沒有立刻離開,走到花園椅邊坐下來。

初夏的風輕輕拂過她耳鬢間的發絲,微癢。

和平分手是一件非常體麵的事,沒有一般情侶鬨崩之後的相互埋怨。

他們之間本就是以利益為交換的開頭,相互索取,就算是有感情,也不過是戀愛中的逢場作戲罷了。

沒有必要耿耿於懷、更沒有必要把某些溫柔和不舍當成是真感情。

溫瓷總是

這樣的安慰自己,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彌漫著淡淡的若有所失。

失戀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溫瓷也隻能夠在不斷高強度的舞蹈訓練中忘掉一些事情,可是不管身體多麼勞累和疲倦,那個男人的身影、他笑起來的樣子,他和她說話的囂張情態…種種種種,總在她腦子裡揮之不去。

真的要煩死了。

好在,父親溫葉良的身體越來越好了,一切似乎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那天下午,溫瓷來醫院接替舒曼清,卻見父親以前公司的一位高層、也是一直跟著溫葉良白手起家一路打拚的喬叔叔,來醫院跟父親商量事情。

溫瓷站在門邊聽了幾句。

隻言片語中,聽他說現在傅氏集團似乎公司沒有了太大的市場價值,停止了對公司的接管和注資,現在公司一團亂,幾千名員工都麵臨著裁員危機,公司的董事會和高層,還是希望溫葉良能重新回公司,擔任總裁ceo,讓公司能夠順利度過此次危機。

溫葉良為人仁厚親和,且有企業管理能力,集團也是他一手創辦,裡麵很多的員工都很敬重愛戴他,他也不願意看他們中年失業,於是義不容辭地答應了下來。

舒曼清還有些擔心,怕他身體吃不消。

但溫葉良心意已決,躊躇滿誌地準備著要東山再起。不僅僅是為了集團企業,更重要的是,他要為他的家人籌謀更好的未來,不能再讓她們這樣辛苦下去了。

溫瓷沒有進去打擾父親和喬叔叔談事情,她走下樓,來到了醫院住院部大樓前的花園裡。

有病人在小花園裡曬著初夏和煦的太陽,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梔子香,微風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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