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魔教妖女6 古代版楚門的世界(1 / 1)

阿昔試吃了一口梨。

果然和前輩說的一樣,果肉帶著一股苦澀的酸意。

即使將果肉咽了下去,舌尖還是泛著苦。

阿昔連忙放下梨,吃了幾顆紅棗甜甜嘴。

姚容道:“前麵不遠處有條山溪,溪裡的魚都長得特彆肥美。可惜我身上沒帶調味品,也沒找到太多能點燃的乾枝葉,不然今早就能請你吃烤魚了。”

阿昔知道那條山溪:“要是前輩不嫌棄,等我的腳傷好全了,我和前輩再來此地,我請前輩吃烤魚。”

“那我們就約好了。”

簡單吃了點東西,兩人就準備下山了。

姚容幫阿昔背著竹筐,伸手扶住阿昔一隻胳膊,讓阿昔把重量都壓在她身上,慢慢走出洞穴。

雨後清晨,林間清幽,空氣清新舒適,不少小動物在枝葉間竄來竄去,一派生機盎然之景。

路過那片紅毛草地時,姚容問阿昔平時在門派裡都會做些什麼。

“基本什麼都會做一點。”阿昔把她每天要做的事情都說了。

“這種事情,隨便找個人都能做。”

“這些都是醫者要做的基本功。”

姚容搖頭,不讚同道:“讓你一直重複做這些,就像讓慕文軒天天砍柴,還要跟慕文軒說,天天砍柴有助於練劍。”

阿昔哭笑不得,卻也知道前輩是在為她打抱不平。

她把之前跟符師弟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聽大師姐說,山下的人想要去醫館拜師學藝,都要從學徒做起,在醫館打雜跑腿好幾年,才有可能學到一二皮毛。我想,等時機到了,師父就會教我更多的東西了。”

姚容依舊維持著耿直人設:“你那個大師姐,是不是對你不太好?”

“前輩何出此言?”

“學徒和門派弟子是不一樣的。”

姚容看得出來,阿昔是真的不懂兩者之間的區彆。

阿昔失憶之後,徹底成了一張白紙,如今白紙上的所有色彩,都是由旭陽派的人塗抹上去的。

姚容想要拯救阿昔,就需要先覆蓋掉旭陽派的色彩,讓阿昔跳出原來那個狹隘的天地,看到一個更廣闊、更全麵的世界。

所以姚容繼續道:“學徒在醫館裡幫師父打雜,日後學成出師了,可以隨時在外麵自立門戶。但門派弟子拜入師門後,隻要不是出了什麼大變故,一輩子都會是門派的人。他們是門派的未來,他們學得越好,門派隻會越受益。”

為了便於阿昔理解,姚容還舉了個例子:“你想想,旭陽派招收新弟子後,會對這些新弟子藏著掖著,不讓他們學習門派武功和心法嗎?”

“……不會。”

姚容心下輕歎,聲音愈發溫和,帶著一股沁人的安撫意味:“你口中那位大師姐,是不是也學醫?”

阿昔點頭。

姚容說:“她刻意誤導你,肯定存了很多私心。”

“前輩何出此言?”

“旭陽派醫館隻需要一位大夫坐診就夠了。眼下,醫館館主的位置是你師父的,但日後,你師父退下去了呢?”

阿昔終於明白了姚容想表達的意思:“我沒想到那麼遠,也沒想過和謝師姐爭。”

姚容道:“你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怎麼想的。對方覺得你的存在,威脅到了她的地位。”

當然了,阿昔是她的女兒,除非旭陽派掌門得了失心瘋才會讓阿昔成為醫館館主。

但謝師姐他們不知道這件事情啊。

謝師姐隻看到了阿昔比她強這個結果。

姚容用山泉水打濕帕子,擰乾之後遞給阿昔,讓阿昔擦一擦臉上的塵土:“明麵上打壓你不是聰明的做法,真正高明的做法就是像現在這樣,用各種雜事擠占你的時間,不教你學習高深的醫術,隻讓你領悟個皮毛。”

阿昔低頭,悶悶地用帕子擦拭臉頰,又聽姚容繼續道:“不過憑你師姐一個人,是做不到這些的。她能左右你師父的決定,影響你師父的做法,她和你師父是什麼關係啊?”

阿昔有些挫敗。

因為順著前輩的話想一想,她發現前輩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

謝師姐是師父的女兒,肯定早就把醫館館主的位置視作囊中物了。

而師父呢?

是親生女兒當館主好,還是徒弟當館主好?

這根本就不用選。

難怪以前師父還會好好教她,這一兩年來就沒怎麼給她講解醫術了。隻怕那時候,師父和師姐就已經在防著她了。

姚容能感受到阿昔的傷心。

讓一個人徹底認清周圍人的冷漠、算計和提防,其實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但虛假的就是虛假的,謊言始終會有被拆穿的那天。

與其到時候讓旭陽派的偽君子利用阿昔,傷害阿昔,倒不如她先出手,將這些人的真麵目剖析得明明白白,徹底打碎阿昔對這些人的希望和幻想。

很快,兩人就走下了山。

站在寬闊的山穀裡,姚容突然停下腳步,仰頭望向前方:“有人來了。”

阿昔順著姚容的視線看過去,什麼都沒看到。

“這一行六人應該是去旭陽派參加論劍大會的,你可以攔下他們,請他們送你一程。”

“前輩不回去嗎?”

“我還有點事情,不能親自送你回去。”姚容鬆開阿昔的胳膊,又解下竹筐。

阿昔連忙接過竹筐:“前輩要忙很久嗎,我可以在這裡等前輩的。”

“不用。”姚容凝望著阿昔的眼睛,認真道,“如果你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就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曾經在山上見過我。”

阿昔心中不安,下意識道:“前輩……”

姚容抬手,幫阿昔抹掉耳際處沒擦乾淨的黃泥,笑道:“彆忘了,你還欠我一頓烤魚。如果你什麼時候想來見我了,就去山洞找我。”

下一刻,阿昔隻覺得眼前一花,周圍再無熟悉的身影。

而後,清晰的策馬聲在山道間回響。

一行六人騎著馬出現在阿昔的視線中。

當看到形容狼狽的阿昔,其中一個紅衣女子勒住韁繩,停馬笑問:“姑娘,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嗎?”

阿昔回神,略去了姚容的存在,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

紅衣女子俯身,朝阿昔伸出自己的右手:“我是昭天門弟子滿半雪,隨同門前來參加論劍大會,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話,我捎姑娘一程。”

昭天門弟子?

阿昔握住滿半雪的手,順著滿半雪的力道翻身上馬,狀似不經意般問道:“昭天門現在才到嗎?”

“昭天門距離旭陽派比較遠,而且臨出門前我師父生病了,就稍微耽誤了幾天,直到師父好全我們才快馬加鞭趕過來。”

在滿半雪的熱情幫助下,阿昔順利回到了住處。

等木門一合上,阿昔的臉色瞬間凝重下來。

阿昔將竹筐放到牆角,沒心思去燒熱水,草草用冷水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躺在床上,不斷回憶著那位前輩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

那位前輩自稱是“昭天門長老,賈言”,莫非是……

假言?

如果那位前輩是受邀前來參加論劍大會的江湖人士,根本不需要刻意編造假身份和假名字。

她這麼做,十有**是因為她的身份和名字有問題。

她到底是何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那座山上?

目的是什麼,是不是想要對旭陽派不利?

就在阿昔心亂如麻的時候,門外有人重重拍打她的門。

阿昔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肩上,走去開門。

大門一開,阿昔還沒看清門外站著的人,就先聽到了謝師姐刁蠻尖銳的指責聲:“好啊,阿昔,你果然在屋裡睡懶覺。你知不知道今天醫館有多忙。”

“符師弟,我就說吧,她昨晚什麼事情都沒有。我看啊,她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就因為我爹昨天讓她去摘紅毛草,她今天就敢不去醫館。”

阿昔氣急:“師姐,你怎麼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我!”

“我說錯了嗎。”謝師姐雙手抱臂,“我爹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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