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仙閣裡的萱草,生得越來越好。
花盆早已滿足不了它的生長需求,姚容將它移植到了自己的院中。
在它第一次開花時,姚容還收集了它的種子,並將那些種子播撒到了它周圍的土壤裡。
一晃兩年過去,院中萱草連綿成片,花團錦簇。但生得最好的,始終是最初那一株。
阿溪在院子裡賞了一會兒花,左護法就過來了,圍著阿溪轉悠,心疼道:“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
阿溪哭笑不得。
要說黑了,那肯定是比以前黑。
但這瘦嘛,應該是沒有的。
不過長輩都是這樣,許久不見,就算她長胖了,也能睜著眼睛說她瘦了。
左護法不知道阿溪心裡的想法,來回念叨:“這回一定要在家裡多住一段時間,等養胖一些再出去。”
阿溪保證道:“好,左爺爺你放心。”
這次回來,她本來也不急著再出去。
海邊一行讓她收獲頗豐,她正好整理一下行醫問藥的心得。
在阿溪埋頭整理時,陳南帶著三千兩銀票和一箱醫書過來找她。
銀票是胭脂鋪的分成,醫書是陳南命人新收集回來的。
阿溪謝過陳南,給他倒了杯薄荷水。
陳南喝完水,跟阿溪說:“那我走了,要是你有什麼事情,就隻管讓我去找我。”
看著他行色匆匆的模樣,阿溪出聲道:“陳南師兄,等等。你明天有空嗎?”
陳南回頭:“怎麼了嗎?”
“我屋裡需要重新添置一些小玩意,我想問你有沒有空跟我一起去鎮上。”
陳南眸光微亮,決定一會兒去找薛平飛,把明天要忙的事情都交付給薛平飛:“有空的,我才剛回到宗門,能有什麼事情要忙啊。”
阿溪抿唇笑了笑,也不知信沒信他這話:“那就這麼說好了。”
薛平飛奮筆疾書,好不容易將一人高的書信變成半人高,隻要再努努力,今天就隻用多加一個時辰的班。
結果他剛在心裡給自己打完氣,就聽說了陳南的來意。
他幽幽看著陳南,恨不得當場與陳南同歸於儘。
陳南:“明天你幫我,後天你的任務都歸我。”
薛平飛立馬道:“不行,我未來五天的任務都歸你。”
陳南非常痛快:“行。”
薛平飛大驚失色,他故意說五天,是給陳南留足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陳南居然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太陽是打從西邊出來了嗎。
太陽依舊照常升起,隻是陳南的心情很好。
這種心情,就如同終於守得雲開一般。
即使隻是簡單買了點東西、在酒樓吃了一頓飯,陳南也足夠滿足。
因為回來的時候馬車壞了,兩人回到宗門有些晚了,錯過了廚房開火的時間。
阿溪道:“吃了你煮的麵這麼多次,我還沒給你下廚煮過麵。今晚要不要試試我的手藝?”
陳南笑:“當然沒問題,我給你打下手吧?”
等陳南燒熱灶台,阿溪也將各種配菜都洗好切好。
兩人端著麵坐在星空底下,陳南如同變戲法般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盒子:“這條手鏈送給你。”
阿溪將碗放到一邊,好奇道:“是什麼手鏈?”
“你可以親自打開看看。”
阿溪沒有看到手鏈,但單看那花紋繁麗的盒子,就知道這份禮物一定是陳南精心準備的。
她從陳南手裡接過盒子,慢慢打開,一條貝殼打磨成的手鏈映入眼簾。
不知怎麼的,阿溪突然想起了慕文軒。
很多很多年前,慕文軒也給她送過一條貝殼手鏈。他說,那是補給她的十六歲生辰禮。他還說,這條手鏈很難得,希望她喜歡。
可是阿溪知道,一直都知道,那條貝殼手鏈,不過是慕文軒隨手買下的玩意——款式粗糙,戴在手腕上,都擔心打磨不平整的邊緣會劃破她的皮膚。
而眼前這條手鏈,其實也很粗糙,但就是能看出來區彆。
每個貝殼的花紋,都很特彆。
每個貝殼打磨成的大小幾乎完全一模一樣,邊緣平整光滑,即使刻意去觸碰,也不用擔心會被劃傷。
“這是什麼?”阿溪下意識問,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答案。
然後,她聽到了陳南有些局促的聲音。
在他成為絕仙閣右護法後,他少有如此局促的姿態。
“我不是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