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亡國之君37 你的明君養成係統已上線……(1 / 1)

太陽自皇宮上空破雲而出。

以皇宮為中心,陽光向四方擴散,烏雲如潮水退潮般迅速退去。

當南流景走出皇宮,在千軍萬馬的拱衛下,在無數臣民的注視下,踏上通往祭壇的道路時,整個天地終於從潮濕的黑暗進入了明亮的白晝。

日光落於他肩,他身上那套用金線繡著山川日月的玄色冕服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他就這麼堅定且從容地,背負著全天下人的期許,從京都最繁華的街道來到京都最落魄的街道,最終前往祭天的祭壇,跨過九十九級台階,一步步登臨祭壇最高處的無人之巔。

當他在最高處站定的那一刻,懸於天邊的旭日陡然爆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輝。

那光輝灼熱而洶湧,帶著一股要將世間所有黑暗動蕩都淨化掉的一往無前的氣勢。

下方似乎傳來了無數道疊加在一起,高呼“萬歲”的聲音。

但南流景沒有聽清。

因為此時此刻,許久沒有響起過的係統提示音再次在他耳畔響起。

【恭喜南流景完成主線八:挽大廈之將傾,扶江山於危亂,君臨天下,山河在握。】

【任務完成獎勵3000積分。】

係統麵板出現在南流景眼前,他的個人屬性一覽無餘。

【姓名:南流景

性彆:男

年輕:十九歲(虛歲一十)

身份:大燁新帝

智商:130(你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

習武資質:85(滿分100,恭喜你,你的身體正處於巔峰狀態)

明君值:99(不給滿分是為了留有進步空間,雖然這進步空間已經無限接近於無。)

技能:一位帝王應該具備的技能,你都已經具備,請再接再厲。

積分:8020】

【係統檢測到大燁當前氣運值為60。亂世不再,盛世將續,曆史已經翻開了新的篇章。】

當最後一項數據落下,原本冰冷機械的係統音被一道溫和含笑的女聲取而代之。

[宿主你好,我是你的明君養成係統。]

[恭喜你,你已經解鎖並完成了全部養成任務,接下來你隻剩下最後一個主線任務——成為明君,鑄就盛世。任務完成獎勵5000積分。]

長風從遠處吹來,吹得衣擺微微晃動,南流景眼裡蘊滿笑意。

“你好,係統,很高興認識你。”

初見時沒有說出口的話語,終於在此刻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這場登基大典一直持續到了下午才結束,從此刻起,南流景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大燁皇帝。

新帝即位之時,都會廢除掉上一任皇帝的年號,另外取一個年號,俗稱改元。

南流景給自己定下的年號是:昭明。

所以以後也可以將他稱為昭明帝。

而今年,就是昭明元年。

在登基之前,南流景已經舉起屠刀,對朝廷進行了一場必要的大清洗。如今屠刀已經舉完,是時候推行仁德、加恩天下。

南流景上位之後頒布的第一道聖旨,是追封他母妃姚容為昭旭皇後,將他母妃的墳墓遷入皇陵,就葬在那座本應該屬於永慶帝的帝王陵墓裡。

這道聖旨一出,頓時讓滿朝文武大驚失色。

昭妃是陛下的親生母親,陛下要追封她為昭旭皇後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永慶帝已經被廢了,那座為永慶帝專門修建的帝王陵墓沒有了主人。

按照南流景的說法是,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重新利用起來給他母後住。

乍一聽這番話,好像沒什麼問題,可仔細一想,簡直哪哪都是問題。

永慶帝的陵墓可是按照帝王規格建造的陵墓啊!

自古以來隻有皇後與皇帝合葬,皇後才能被葬進帝王墓裡,怎麼能將昭旭皇後獨葬在裡麵呢。

而且因為永慶帝在位時間長,他的陵墓修建得非常氣派,隻比太|祖皇帝陵墓的規格稍微低了一些,卻遠勝過其他幾位皇帝的陵墓……

讓昭旭皇後獨葬在這個陵墓裡,這番操作實在是有些超出朝臣的接受程度了。

然而在這件事情上,南流景的態度堅決到沒有半分退讓餘地。

前來勸南流景的大臣一個個铩羽而歸。

還有大臣想要從姚盛安那邊著手,讓姚盛安去勸勸南流景。

姚盛安直接懟了回去:“這是陛下的家事,陛下都同意了,你們何必再反對。”把那個大臣罵了個狗血淋頭。

姚容和係統坐在水鏡前看到這場亂哄哄的鬨劇,係統問姚容:【南流景在下這道聖旨之前,有跟你打過招呼嗎?】

姚容搖頭。

係統說:【那你要不要勸勸南流景,讓他不要再一意孤行。我看禮親王和禮部尚書的臉都黑透了,今天就屬他們反對的聲音最大。】

姚容還是搖頭。

係統不解:【為什麼?】

姚容終於開口,輕聲解釋道:[他是為了我才去爭取這些事情的。我又怎麼能打擊他,跟他說其實我並不需要他為我做到這一步呢。]

她對南流景的好,是不求回報的。

但南流景身為她的孩子,願意為了她去爭取更好的東西,那她也會安心接受他的付出,接受他在感情上給予的回饋。

如果她一直拒絕南流景的付出,即使她覺得自己這麼做都是為了南流景好,但拒絕得多了,同樣會傷害這孩子的熱情。

難道孩子想為自己的親生母親做一些事情,也是不對的嗎?

既然在南流景的心裡,她值得擁有這樣的待遇,也理應擁有這樣的待遇,那就去做吧。

她相信南流景在決定做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預料到了今日會發生的一切。

僵持之下,最終還是朝臣先低下頭妥協了。

他們這位陛下什麼都好,唯獨有一點,一旦決定了做某件事情,那就是誰也拉不回來,誰也沒辦法勸他改變心意。這從他堅持公示五道罪己詔和審判永慶帝一事就能看出來。

既然無法阻止這件事情,朝臣們隻能在心裡安慰自己:算了,反正昭旭皇後已經去世了,就算同意昭旭皇後葬入帝陵,她也不可能乾涉朝政。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會兒姚容正在和南流景一起商討製定撫民政策。

確定了所有政策都無誤後,南流景將奏折推到一邊,笑容得意。

如果他身後有尾巴的話,估計這會兒尾巴已經翹起來一晃一晃的。

“母後,你覺得昭旭這個諡號怎麼樣。”

姚容笑道:[旁人一聽,就知道昭旭和昭明是一個風格的。]

無論是昭旭還是昭明,都能讓人在第一時間聯想到太陽、明亮這類詞。

而昭旭比昭明還要美好,還要貴重。

南流景理所當然道:“你的封號裡有個昭字,禮部給我擬寫年號的時候,我一眼就看中了昭明這個年號。”

“在我看來,我這個位置,有一大半的功勞都是屬於母後你的。如果我用了昭明這個年號,那我必須要給母後你取一個更勝於昭明的諡號。”

姚容知道南流景想聽到什麼答案,而這個答案,也是她心中所想。

[我非常喜歡這個諡號。]

[而且,第一個單獨被葬在帝王陵墓裡的皇後,這個名頭聽起來可真是太厲害了。]

南流景笑容越發燦爛:“我就知道母後肯定會喜歡的,所以我才沒有提前告訴你。”

[這是你特意為我準備的驚喜嗎?]

“我從登基大典之前就一直在準備了。”

母後對他的期許,是讓他成為大燁子民心目中的太陽,驅逐那些動蕩與黑暗。

但是他心目中也有獨屬於他的太陽。

“南流景”這個名字,是母後對他的期許與祝福。

“旭”這個同樣可以代指太陽的字,則蘊含著他對母後的崇拜與敬愛。

連永慶帝這樣的人都能安享一十多年的皇帝尊榮,那他的母後,教導他如何成為一名好皇帝的母後,憑什麼不能單獨葬進帝王陵墓?

***

在朝臣退讓之後,南流景再次下達了第一道聖旨,減輕各地賦稅。

尤其是那些剛受過災的地區,南流景直接免除了三年賦稅,供當地百姓休養生息。

當然,除了免除賦稅外,南流景還頒布了一係列撫民政策。

想要落實這些政策,必須用到大筆銀兩。好在這會兒朝廷不缺錢。

單是從季家查抄出來的現銀,就足足超過了三百萬之數。

再加上查抄季家其他同黨所繳獲的銀兩,這一次抄家,單是現銀就超過了五百萬兩。要是算上那些值錢的古董飾品、商鋪和數以百萬畝計的田地,數值就更加驚人了。

南流景將查抄的事情全權交給李觀棋和齊思來負責,當他翻看完李觀棋和齊思交上來的賬本,不由感慨道:“朕以為我們的北方商鋪每年盈利五十萬兩已經算是很多了,但這些錢放在季家麵前,壓根就隻是皮毛,甚至都不夠季老夫人修一個佛堂。”

用五十萬兩來修佛堂,這個佛堂絕對是金碧輝煌。

字麵意義上的金。

反正李觀棋雁過拔毛,抄家的時候看到那金燦燦的佛堂,當場讓人去將整個佛堂的地板和天花板都削了一層。

李觀棋道:“我去抄季家的時候,可算是開了眼。廳堂裡隨意擺放在博古架上的一個裝飾品,就已經價值好幾萬兩。唉,原以為做生意來錢快,現在才知道,這個世界上來錢最快的事情,還得是抄貪官的家啊。”

齊思在旁邊道:“可惜啊,大燁就隻有一個季家。以後就算再去抄家,也很難抄出這麼大額的銀兩了。”

南流景:“……”

南流景無奈又好笑地看著一人。

這是抄家抄上癮了啊。

“好在這些錢最後都便宜了朕。有了這些錢,朕就能大刀闊斧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這筆錢南流景沒有留給自己,而是全部都交給了戶部,用來充盈國庫。

新任戶部尚書接收到這筆錢之後,那真是做夢都能活生生笑醒。

南流景頒布的第一道聖旨,是封賞有功之臣。

梁光譽依舊擔任禁衛軍統領,不過沒有再執掌暗閣。除此之外,梁光譽還加了太保的虛銜。

屈建白是監察院左都禦史,同樣被南流景加了虛銜。

讓很多人意外的是,屈建白身為南流景的夫子,加的居然不是太傅虛銜,而是太師虛銜。

這個安排,著實讓很多人都摸不著頭腦。

齊明煦成為了大燁最年輕的驃騎將軍,這個官職隻在大將軍之下,負責執掌北地十萬軍隊。

李觀棋將北方商鋪交給了楊鎮,他搖身一變,成為了正三品戶部右侍郎。

蔣定進入工部,成為了正三品工部右侍郎。

齊思成為了暗閣新任首領,為南流景執掌暗閣。

姚老將軍被追封為定國公,因為姚家嫡係隻剩下姚盛安一個人,這個爵位自然就落到了姚盛安的頭上。

至於桂生,南流景將他安排成了內侍總管。

餘下眾人也都各有封賞。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要不是齊明煦他們的年紀還不算大,在朝中的資曆還不夠深,他們的官職絕對還能再往上多邁一步——要是沒有意外的話,這就是陛下將來的內閣班底了。

封賞之後,齊明煦進宮向南流景請辭。他這個驃騎將軍得帶領軍隊回北地了,以後也得常駐北地,無召不得隨意進京。

南流景親自給齊明煦倒了一杯酒:“齊大哥,你回到北地之後,好好操練北地的軍隊。”

齊明煦端起酒杯,笑容意氣風發:“陛下放心,臣會在北地好好布局。”

“齊大哥珍重。”

“陛下也要好好保重。”

雙方的語氣裡,既帶著對彼此的不舍,也蘊含著對未來的展望。

他們君臣之間早已有了默契,南流景在京都穩定朝局,齊明煦在北地訓練軍隊,等到時局安定,軍隊戰鬥力提升,就到了對狄戎用兵的時候。

在齊明煦離開之後,京都一夜入春。

這一年裡,南流景沒有弄出太大動靜,他才剛剛上任,主要是以熟悉政務為主。

因此,南流景平時也頗有閒暇。

偶爾碰到公務不繁忙的時候,南流景也會微服私訪,在京都周圍閒逛。

定國公姚盛安沒有在朝中擔任任何要職,空閒時間很多,所以南流景經常會叫上姚盛安一起晃悠。

這天,南流景同樣將姚盛安叫上,說要帶姚盛安去一個好地方。

“什麼好地方?”姚盛安奇道。

“是一個叫晴水村的小村子。那裡不僅有成片的柿子林,還有一間免費私塾。”

晴水村這個地方,對南流景來說具有特殊意義。當初他就是在晴水村那裡想明白了自己未來要走的路。

“免費私塾?”姚盛安來了興致,“就是你在北地興建的那些。”

“是。開在晴水村的那間,是我開辦的第一間私塾。”

這是南流景第四次來晴水村。

第一次來是無意間路過,第一次來是為了思考他未來要走的路,第三次來是為了參觀私塾。

這次回來,南流景就是單純想要看一看。

馬車行駛在官道上,足足趕了一個時辰路,南流景一行人才抵達晴水村。

掀開馬車簾,南流景先下馬車,回身去扶姚盛安。

姚盛安笑道:“怎麼能讓你親自扶我,旁邊多的是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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