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1 / 1)

回到家後,蕭夕禾跟許如清默契地沒有提起被蜘蛛妖追殺的丟臉事,被師娘問起時,也隻說一切順利。

“真是長大了,膽量都大了不少。”辛月欣慰的看著二人。

許如清乾笑一聲:“是,是長大了。”

“—點都沒怕。”蕭夕禾附和。

兩人正打腫臉充胖子,柳江便從外頭進來了,一看到蕭夕禾便道:“總算回來了,跟我出診去。“

“去哪”蕭夕禾無辜地問。

“昆侖。”柳江淡定回答。

蕭夕禾聞言,頓時啊了一聲。剛在背陰穀跟謝摘星分了手,她不太想靠近那個地方。

許如清看出她不想去,於是主動問柳江:“怎麼不叫我去?”

“待會兒有幾個傷者要來,她們應付不來,你得留下照看。”柳江道。

許如清恍然,隻能用眼神向蕭夕禾表示幫不了她了。

蕭夕禾聳聳肩,乖順地跟著柳江上了飛行法器。

短短一天內第二次出門,蕭夕禾對飛速後退的雲景已經失去了興致,靜坐片刻後湊到柳江身邊:“師父,這次的患者是誰啊?昆侖弟子?”

“是昆侖掌門林亦。”柳江道。

蕭夕禾驚訝挑眉:“林亦?他修為那麼高,也會生病?”

“修為高又如何,隻要一日沒有得道飛升,便一日受生老病死輪回之苦,誰都不會是那個例外。”柳江斜了她一眼,“不過修為越高,身子越強健倒是真的,即便抱恙,大部分病痛也能自我解決,所以還是得勤加修煉,不求飛升,至少能有個好身體。”

蕭夕禾拍馬屁:“師父說得有理,徒兒謹遵教誨。”

柳江見她如此聽話,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所以林亦得了什麼病?都要求助醫修了,應該是他自己解決不了的,挺棘手吧?”蕭夕禾好奇。她與這位昆侖派掌門雖然沒說過幾句話,但由於聽過對方不少勁爆的八卦……她已經單方麵把對方列為自己的熟人了。

一個有點煩人的、勢利眼熟人。

“他隻說修為停滯不前,體內靈力堵塞,至於彆的倒沒有多言,具體病因得診完之後才能確定。”柳江道。

蕭夕禾想了想:“怎麼感覺您說了—堆廢話。

柳江:“

師父給了逆徒一個腦瓜嘣,逆徒委屈噠噠地去了飛行法器角落。

師徒倆相安無事到了昆侖,剛從飛行法器下來,便有幾個內門弟子呼啦啦迎了上來。

“柳穀主,您總算來了!”

“師尊方才昏過去了,您趕緊過去瞧瞧吧。”

這群大仙門的弟子,平日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最看不起的便是醫修,如今卻是個個畢恭畢敬,將他們師徒當成救命稻草一般小心伺候。

蕭夕禾還是第一次享受這待遇,剛要密音八卦一下,下一瞬便想起今日一起出診的不是大師兄和二師姐,跟師父八卦……會被罵的。

她果斷放棄。

兩人被昆侖弟子眾星拱月般帶進林亦寢殿,幾乎是一隻腳邁進房門的瞬間,蕭夕禾便察覺到一絲四散的靈力。她眉心一跳,下意識看向柳江。

“柳穀主,”剛為林亦輸了靈力的長老連忙起身,看到蕭夕禾後頓了頓,也打了聲招呼,“蕭道友。”

蕭夕禾規矩地行了一個晚輩禮。

“林掌門昏睡多久了?”正事當前,柳江單刀直入。

長老回道:“半個時辰了。”

柳江微微頷首,徑直走到床邊坐下,抬眸看了蕭夕禾一眼後,蕭夕禾立刻小跑上前,用靈力將林亦推坐起來。

柳江凝神靜氣,將指尖靈力沒入林亦軀體,房內所有人不自覺屏息,齊刷刷盯著他手上動作。蕭夕禾就站在柳江麵前,能清楚地看到他時不時皺起的眉頭和越來越凝重的眼神。

……她家師父也算得上當今醫修第一人了,遇到過不知多少凶險的病症,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冷肅。

所以林亦究竟得了什麼病?

蕭夕禾好奇得不行,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去,某個長老直接伸長了脖子圍觀,就差打斷施法直接來問了。

片刻之後,柳江輕呼一口氣:“夕禾,參藥。”

“是。”蕭夕禾熟練地取出藥丸,在掌心以靈力催化了,又推入林亦體內。

“掌門怎麼樣了?”有昆侖長老忍不住問了。

柳江斟酌一瞬:“等他醒了再說吧。”

“他還不知何時才能醒呢,還是先告訴我們吧!”長老有些著急。

柳江頓了頓,正要開口說話,床上的人悶哼一聲悠悠轉醒。

“掌門!”

“師尊!”

一群人烏央央湧上來,將柳江和蕭夕禾都擠到了旁邊。

“……真是用完就扔啊。”蕭夕禾感慨。

柳江輕呼一口氣,沒當回事。

這群人林亦床邊哭天喊地,蕭夕禾聽得都煩躁,也不知林亦煩不煩。

事實證明林亦是煩的,因為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都滾出去,沒有本尊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

眾人哭聲戛然而止,麵麵相覷之後隻能不情願離開,屋裡頓時隻剩下蕭夕禾師徒跟林亦三人。

“師父,咱們也要出去嗎?”蕭夕禾問。

柳江無語地掃了她一眼,直接拖把椅子在林亦床邊坐下了,林亦一抬手,在房內下了隔音的結界,以防止外頭的人偷聽。蕭夕禾默默往床邊挪了挪,假裝什麼都沒說過。

“柳穀主,”林亦聲音透著一股疲憊,“我的情況,你可向他們透露了?”

柳江:“事關重大,未經林掌門允許,柳某不敢多言。”

“多謝柳穀主,”林亦鬆了口氣,“為免某些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引得昆侖動蕩,此事的確不宜外傳。”

……所以是什麼情況?蕭夕禾抓心撓肺。

柳江儼然不知自家小徒弟好奇成什麼樣了,仍淡定與林亦說話:“看來林掌門一早便知道了自己的情況,柳某有一事不明,林掌門可否答疑解惑?”

“你想問我明明壽命還有兩百年之久,為何會此刻靈力潰散?”林亦苦笑,對上柳江的視線後歎息,“實不相瞞,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本修煉秘寶,一時貪多走火入魔,這才引得經脈逆轉身體重創。”

柳江抿了抿唇:“原來如此。”修仙之人,最忌貪念,也難怪他會有此一劫。

蕭夕禾大概是聽明白了,林亦是因為急功近利才把自己給坑了……可他急功近利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之前都沒事,怎麼就這次如此嚴重?

“柳穀主,我此次請你前來,便是想請你幫我看看,是否還有轉機。”林亦說著,又咳嗽幾聲。

柳江思索片刻:“經脈逆轉,靈力潰散,縱然我傾儘全力,也隻能為你延續十年壽命。”

“隻十年?”林亦皺眉。

柳江:“最多十年,還隻是苟活,不能使用靈力。”

蕭夕禾:“……”師父有時候直接得讓人紮心。

林亦這麼大歲數了,自然也聽得懂他的意思,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許久,他緩緩開口:“不能使用靈力,與廢物何異?隻怕外頭那些人一知道,便要逼我讓出掌門之位了。”

“與性命相比,身外之物又算什麼。”柳江真心不覺得權力有什麼重要的。

蕭夕禾默默表示認同。

可惜林亦不這麼想,他沉默許久後問:“若是不治呢?你有沒有辦法讓我恢複到巔峰狀態?”

柳江沉默一瞬:“能,但如此就隻能活一年了。”

“巔峰一年,總比廢物十年強。”林亦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麵對不惜命的病患,柳江隻能選擇答應:“林掌門不必著急做決定,我先為你封住經脈,保你一個月內無憂,這一個月我會為你配藥,保巔峰的與保壽命的都配,一個月後你再做決定也不遲。”

“多謝柳穀主。”林亦坐直了身體。

柳江微微頷首,便帶著蕭夕禾往外走。

林亦看著兩人背影遠去,突然開口提醒:“柳穀主,煩請保密。”

“自然。”柳江答應。

師徒倆一同從屋裡出來,守在門口卻什麼都聽不到的眾人紛紛圍上來,兩人費了好大功夫才擺脫他們。

“……這些人也太執著了,一直纏著不放。”蕭夕禾一直到出了昆侖派山門,仍然在心有餘悸。

柳江嗤了一聲:“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精,自然看得出林亦狀況不對,這個時候不盯緊點,如何能搶掌門之位?”

“真可怕,人還沒死呢,就開始惦記遺產了。”蕭夕禾嘖嘖。

柳江歎了聲氣:“人呐!”

蕭夕禾察覺到他心情不好,頓了頓剛要安慰,餘光突然掃到一道身影。她愣了愣再看去,卻隻看到一片空地。

柳江頓了一下:“看什麼呢?”

“我好像……見到了故人,”蕭夕禾皺眉,“不應該啊,他怎麼會在這裡……”

“誰?”柳江好奇。

蕭夕禾回神:“蓬萊島主扶空。”

“蓬萊島主?”柳江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你看錯了吧,蓬萊島主掌一方安寧,輕易不得離島,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昆侖派?”

“……也是。”蕭夕禾摸摸鼻子,跟著柳江離開了。

這兩人一走,想打探消息的長老們隻能湧進林亦寢房,試圖從林亦口中知道點情況。林亦被他們擾得煩不勝煩,乾脆臉一□□:“不過是險些走火入魔,也值得你們這般哭嚎?”

“隻是走火入魔?”有一人沒忍住問。

林亦氣笑了:“走火入魔還不夠,非得本尊死了才行?”

那人知道說錯話了,連忙跪下求饒。林亦懶得搭理他,巡視一圈後淡淡開口:“柳江已經為我診治過了,眼下已大有好轉,一個月內便會痊愈。”

眾人麵麵相覷,權勢最盛的兩個長老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沒什麼事,都散了吧,彆吵擾本尊休息。”林亦冷淡開口。

眾人聞言紛紛退下,最後一人從外麵將門關上,寢殿瞬間清淨了。

林亦長呼一口濁氣,麵無表情地開口:“你準備躲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寢殿角落裡傳出一聲輕笑,接著一個眉眼清冷的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

正是占用了扶空身體的汪烈。

“今日得藥神穀穀主親自診治,林掌門的身體可好些了?”他不急不緩地問。

林亦冷眼看他。

汪烈勾起唇角:“不過是尋常閒聊,林掌門何必這麼大的敵意。”

“閒聊?你是不是忘了,是誰將我害成這副樣子的?”林亦氣得直咳嗽,臉色都蒼白了些。

“林掌門在怪我?”汪烈笑了,“本尊先前贈你秘籍時,便與你說明了,此功法極為凶險,修煉者可攀登巔峰,也易落入穀底,隻需戒驕戒躁便問題不大,是你自己貪多,如何能怪得了我?”

說罷,他靜了一瞬,又補充道,“再說不過是提前兩百年身殞罷了,何至於林掌門發這麼大的火兒?”

“不過提前兩百年殞命?”林亦重複一遍他的話,更氣了,“你說的是人話嗎?!”

“怎麼不是?修仙界歲月匆匆,你的修為也已經停步不前,往後餘生不出意外都不會再有突破,兩百年壽命與兩年壽命有何區彆?”汪烈淡淡反問,“都不過是坐吃等死而已。”

“你!”

林亦氣得趴在床邊咳嗽,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看看你,像不像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汪烈麵無表情,“修煉這麼多年,最後卻還要像凡人一樣去死,當真是沒用。”

林亦死死盯著他,一雙眼睛渾濁泛紅。

汪烈居高臨下地與他對視,許久之後俯身湊向他,直到兩人的眉眼隻剩兩寸距離,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雖然沒用,但資質不錯,當初若能在少年時築基,如今也不至於修為停滯不前。”

修仙之人何時築基,年歲便會停在何時,即便後來可以用靈力更改年紀相貌,但內裡還是那個年紀。

林亦多年來最耿耿於懷的,便是年少時錯過了最佳修煉時期,一直到年過半百才築基成功,結果同門師兄弟都是模樣英俊的翩翩少年郎,唯有他從心態到相貌都是老頭子,連反應都要慢上一拍,以至於他明明資質最好,卻時常要花費比同門多一倍的時間,去理解和修煉那些晦澀難懂的功法。

如今被他提起,林亦的呼吸猛然重了,汪烈卻心情愉悅:“若是時光可以重來,你在二十歲之前築基,不論身體還是領悟力,都要比如今強上一截吧?不知那時候的你,會不會輕易突破如今的境界?”

“你究竟想說什麼?”林亦煩躁地問。

“我說,”汪烈勾起唇角,聲音透著蠱惑,“或許我能幫你,真正到達巔峰。”

林亦倏然靜了。

汪烈悠哉悠哉地走到桌邊坐下,端起茶杯剛遞到唇邊,林亦突然開口:“用不著。”

汪烈表情一僵:“你說什麼?”

“我說,用不著,”林亦冷眼看他,“再不滾,我就殺了你。”

“……你知道我剛才說了什麼嗎?!”汪烈不可置信。

林亦冷笑:“知道,那又如何,你誰啊?”

“本尊是汪烈!”

“哦,不認識。”

汪烈:“……”

下午時分,突然下了一場大雨。

蕭夕跟柳江雖然沒被淋到,但回到家時都攜裹了一身潮氣。

“一天出了兩次診,你也是辛苦了,趕緊去歇著吧。”知道徒弟辛苦,柳江難得有幾分好顏色。

蕭夕禾乖乖答應一聲,便獨自一人往寢房走,路上還遇見了剛從丹房出來的柳安安。兩人一整天沒見,對視的瞬間同時歎了聲氣。

“好累。”煉了一天丹藥的柳安安道。

“我也是。”在外麵跑了一天的蕭夕禾附和。

兩姐妹又對視一眼,晚膳都懶得吃了,直接回屋倒在床上。

“晚安二師姐。”

“晚安小師妹。”柳安安一抬手,屋裡頓時漆黑一片,連月光都透不進來。

蕭夕禾翻個身,很快便睡熟了。

她又做夢了,夢裡還是那口空著的棺材,在幽暗的密林裡散著幽幽的光。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她終於忍不住問。

棺材沒有因為她的發問出現任何變動,依然安靜地立在山林裡,老祖宗在她掌心留下的紅色印記卻陣陣發熱。蕭夕禾深吸一口氣,猶豫著伸手去碰棺材上鑲嵌的珠子。

摸到了!

隻碰觸的瞬間,一股陰冷從棺材鑽入掌心,蕭夕禾打了個哆嗦,瞬間失去了意識。

這一覺睡得格外漫長,甚至說過於漫長,即便意識沉眠,她依然感覺到不太對勁,可偏偏又睜不開眼睛,整個人又冷又熱,骨頭縫裡都是疼的,仿佛又回到上輩子植物人時的狀態。

正痛苦時,一道清涼的靈力灌入心口,她眉頭動了動,總算漸漸轉醒。

“魔尊?”她看著眼前人,聲音有些恍惚。

謝摘星摸了摸她的額頭:“退燒了。”

“難受……”她哀哀地看著他。

“我知道,”謝摘星將手覆上她的眼睛,“睡醒便好了。”

蕭夕禾吸了一下鼻子,抬手扣上他的手,手與手交疊著放在眼睛上,她一陣鼻酸,眼角蒸騰淚意。

然後又一次陷入黑沉的夢。

不知過了多久,她掙紮著,終於艱難地睜開眼睛,卻在下一瞬對上一雙擔憂的眼眸。

不是他,果然是做夢。

“小師妹,你還好嗎?”柳安安忙問。

蕭夕禾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剛要問怎麼了,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發燒了,不會是有邪祟入體吧?”柳安安擔憂地看向一側,蕭夕禾這才發現師父師娘和師兄都來了。

“我……”蕭夕禾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都啞了,許如清遞過來一杯溫水,她道謝之後一飲而儘,頓時緩解好多,“我怎麼了?”

“你都高燒三天了。”柳安安解釋,“給你灌了很多藥,也沒見你好,眼下可算是退燒了。”

“許是那日大雨,著涼了。”柳江麵色凝重。他說是這樣說,可若真是普通的著涼,又怎會在治療之後依然昏睡不醒?事實就是她這場病太蹊蹺,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如今好轉也是蕭夕禾自己命大。

……她都沒淋到雨,又怎會病氣入體?蕭夕禾嘴唇動了動,突然想到了什麼。

“小師妹?”柳安安見她走神,又喚了她一聲。

蕭夕禾回過神來:“啊……二師姐。”

“你是不是還難受?”辛月擔心。

“確實有一點。”蕭夕禾誠實回答。

“你這場病來得太急,得修養些時日。”柳江道。

許如清補充:“也得多吃補藥。”

“我前幾日煉的都給你!”柳安安忙道。

蕭夕禾乖乖坐著,直到支撐不住打了個哈欠,眾人才趕緊離開。柳安安想留下陪她,辛月卻不答應,她隻能一步三回頭地跟著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想到什麼,又趕緊跑回來:“對了小師妹,這兩日林樊來了信,但你一直昏迷不醒,我便自作主張替你回了。”

自從婚約取消,小師妹與林樊便一直保持聯絡,說的都是有關謝摘星身體狀況的瑣事,這次也不例外,她才幫著回複。

蕭夕禾忙看向她:“魔尊安好嗎?”

“安好安好,一切安好,你就放心吧。”柳安安忙道。

蕭夕禾默默鬆了口氣:“你回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就是告訴他你病了,暫時回不了信,”柳安安笑道,“你現在既然醒了,便親自給他回一封吧。”

蕭夕禾應了一聲。

柳安安沒彆的事交代了,摸摸她的頭便離開了。

蕭夕禾脫力一般倒在床上,發了許久的呆後從乾坤袋裡掏出卷軸,給林樊去了一封信,告訴他自己已無大礙,可以繼續往來信件了。

一揮手,卷軸消失,她驀地想起那個夢。

……她這次的病,與夢中那口棺材有關吧?雖然之前夢到過很多次,她卻從未深想,直到這次寒意深入骨髓,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有些事不想也就罷了,一旦開始認真思索,有些東西便顯而易見,比如……她每次夢見棺材之後,都會見到汪烈。

可他不是死了嗎?她親眼看著他的肉身和神魂被燒為灰燼,這樣還能複活?

蕭夕禾不信,卻驀地想起今日看到的、疑似扶空的身影。

她思索許久,掏出第二張卷軸,又寫了一封信。

本打算給扶空送去的,可即將發出的瞬間她又猶豫了,糾結片刻還是修改措辭,然後發給了小安。

卷軸發出,她跌回床上躺平,緩緩呼出一口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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