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1 / 1)

“小師妹,你怎麼了?”柳安安見蕭夕禾還盯著板栗看,一時間有些疑惑,“是栗子有什麼不對嗎?”

“……嗯?”蕭夕禾回神,“啊……沒事。”

說罷,她靜了一瞬,“二師姐,這些栗子能給我嗎?”

“當然,你喜歡就拿去唄,都放在這裡好幾天了。”柳安安不放心地觀察她的神色。

蕭夕禾笑笑,將板栗裝進乾坤袋後,便挽起袖子開始準備飯菜。柳安安在門口守了許久,都沒從她臉上看出異色,漸漸的也就放心了。

晚膳之後,柳安安早早便睡了。蕭夕禾躺在床上發了許久的呆,卻半點睡意都沒有。直挺挺地躺了好一會兒,她到底還是歎息著坐了起來。

為免打擾大家沉靜的睡眠,她斟酌片刻後便進了戒指空間。

空間裡依然是白天,天湛藍湛藍的飄著幾朵棉花糖一樣的白雲,放眼看去是一望無際的麥田和遠方的山影,微風拂過,麥田輕輕晃動,如同柔軟搖曳的碧波。

蕭夕禾走到湖邊,盯著清澈的湖麵看了許久,心底總算有了一絲平靜。她就這樣看了一夜,直到戒指外傳來柳安安隱約要醒的動靜才出去。

“早啊小師妹。”柳安安睡眼惺忪地醒來,看到她在床上坐著,便哼哼唧唧打招呼。

蕭夕禾笑笑:“早啊二師姐。”

這一晚之後,每個深夜她都會到戒指裡靜坐,一直到天光即亮才回到寢房,若無其事地開始一天的生活。連續七八日後,她看著平靜的湖麵,突然生出了養魚的心思。

說做就做,等天一亮,她便出門買魚苗去了。

“……怎麼突然想養魚了?”柳安安看著她遠去,心裡擔憂不已,“不會是受了太大刺激,腦子壞掉了吧?”

許如清掃了她一眼:“與其擔心她,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我怎麼了?”柳安安不解。

許如清揚唇,一雙狐狸眼波光流轉:“師父今日考察功課。”

柳安安:“……”

“小師妹剛退婚,全家都寵著,師父舍不得罵,但你麼……”許如清意味深長,眼底笑意更深。

柳安安哀嚎一聲,扭頭跑回屋背藥方去了。

許如清笑了笑,抬眸看向蕭夕禾消失的方向,許久輕輕歎了聲氣。

蕭夕禾養魚的興致很高,一口氣買了上百魚苗,放進空間的湖裡後,還不忘往裡頭灌些靈力,再順便拿點柳安安煉製的補藥喂它們。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有一半的魚苗虛不受補,直接掛掉了,另一半則快速長大,相當健壯地生活在湖裡,而從小長到大,也不過用了三五天的時間。

“……好像沒什麼成就感。”蕭夕禾盯著湖裡半尺長的魚若有所思。

許如清嘴角抽了抽:“幾天就長大了,確實很難有成就感。”

“要不你再養點彆的?”柳安安建議。

辛月立刻表示認同:“種點花草吧。”

柳江嘖了一聲:“有這時間,不如好好修煉,趕緊把那勞什子雷劫給過了。”

幾人整整齊齊站在岸邊,認真規劃蕭夕禾的事業,從養魚到種花又到修煉,安排得明明白白。

蕭夕禾無奈:“你們專程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她今日本來是一個人來的,這幾個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都跟了進來,以至於向來寧靜的戒指空間第一次這麼熱鬨。

“我們……就是好奇你魚養得怎麼樣了,隨便進來瞧瞧。”柳安安望天。

辛月幫腔:“對啊,隨便看看。”

蕭夕禾知道他們還在擔心自己,卻也沒有拆穿,畢竟這個時候越解釋……就越顯得她可憐,儘管她確實沒有特彆難過。

她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這些魚看起來還挺鮮美,我撈幾條給你們做湯吧。”

四人頓時麵麵相覷,想說什麼又怕傷到她。

半晌,最不怕得罪人的大師兄開口了:“用藥催大的魚,難吃。”

……哦。

繼續養沒意思,吃又不好吃,蕭夕禾思索片刻,決定讓這些魚在湖裡自生自滅,自己則徹底放棄了養點什麼的想法。

從戒指空間裡出來,柳江又一次提到突破金丹的事,辛月立刻攔下話頭:“孩子壓力已經夠大了,你就彆添亂了。”

“可是……”

“哎呀!”辛月瞪他,柳江隻能憋屈閉嘴,她又趕緊安慰蕭夕禾,“不用著急,順其自然就好,總有一日會突破的。”

蕭夕禾樂了:“師娘,我沒那麼脆弱,您還是彆擔心了。”

“聽見沒有,孩子沒那麼脆弱!”柳江仿佛拿到了免死金牌,立刻跟辛月頂嘴。

蕭夕禾笑笑:“但我也確實沒打算近日突破,魔尊再有三個月左右就要生了,在此之前我得確保自己萬無一失,屆時才能用最好的狀態為他接生。”

這是婚約取消之後,她第一次提起謝摘星,說完屋內頓時陷入沉默。

一片安靜中,許如清悠悠開口:“這樣也好,一切以孩子為重。”

“對,對……”柳江回過神來,“還是以孩子為重,是我欠考慮了。”

“你既然已經決定了,那我們隻管支持你就是。”辛月也表明態度。

蕭夕禾感激地笑笑,正要再說什麼,柳安安突然咋呼一聲:“怎麼有糊味,娘你燉的湯糊鍋了?”

辛月頓了頓,回過神後趕緊往廚房跑,柳安安也急忙跟上,柳江看看兩人匆忙的背影,又看看一旁的蕭夕禾,最終也跟了上去,還一邊跑一邊刻意說:“我得看看糊成什麼樣了……”

一家三口的拙劣演技,簡直像一個老師教出來的,蕭夕禾沒忍住樂了。

許如清一臉慘不忍睹:“這一家子,叫人頭疼。”

“謝謝大師兄。”蕭夕禾乖乖道謝。這段時間以來,所有人都將她當成易碎的花瓶,隻有他待她如初,著實叫她鬆了一口氣。

許如清挑眉:“謝我作甚?”

“反正就是,謝謝。”蕭夕禾眨了眨眼。

許如清輕嗤,抬起折扇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行吧,懂事了。”

蕭夕禾傻笑。

許如清一時也有些好笑。

自從蕭夕禾表明暫時不會再精進修為後,柳江便不再拿這件事催促她,反而有意給她安排一些接生的活計,短短半個月內,她便親自接生過三次了,其中兩次女子一次男子。先前一直對接生忐忑的她,在經過幾次實戰後,心裡漸漸也有了些底氣。

日子便這樣有條不紊地進行,除了時不時跟林樊通信、詢問謝摘星如今的情況,其餘時候蕭夕禾都強迫自己不聽不想,假裝忘了與謝摘星有關的一切。

又一日清晨,蕭夕禾被太陽曬得幽幽醒來,旁邊的床上已經沒人了。

二師姐又煉補藥去了吧,她對補藥的偏好真是無人能及。蕭夕禾伸了伸懶腰,遊魂一樣飄向門口,剛打開房門,就被門口的人影嚇了一跳。

“……大師兄?”她睜圓了眼睛,“你在這兒乾嘛?”

“自然是等你。”許如清抱臂道。

蕭夕禾剛睡醒,眼神都還是懵的:“等我乾什麼?”

“出診。”許如清勾唇。

蕭夕禾:“?”

一直到跟他出了藥神穀,蕭夕禾才知道這次的出診對象,是一隻蜘蛛妖。而無所不能的大師兄,在這世上最怕的就是蜘蛛。

“……我也挺怕的,要不讓師父去吧。”蕭夕禾一臉真誠,並表示不想去。

許如清頭疼:“這隻妖狀態很差,隻怕拖不到師父他們回來。”

蕭夕禾無聲望天。

許如清板起臉:“藥神穀規矩第十條,不得歧視患者身份,並以此為由拒絕出診。”

蕭夕禾歎氣:“你連規矩都搬出來了,我還能說什麼?走吧。”

許如清頓時開心了,再三保證到時候她隻需要在旁邊待著幫他壯膽就行,其他的一切不用她管。蕭夕禾也信了他的鬼話,直到兩人出現在蜘蛛妖的洞穴前——

“……小師妹,我不行了,腿軟。”許如清麵色蒼白。

蕭夕禾:“……你剛才怎麼說的?”

“我真的……不太行,”許如清深吸一口氣,終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要不就讓它自生自滅吧。”

蕭夕禾:“……”

“我走不動。”許如清扶住洞穴旁的石頭,才沒跌坐下去。

蕭夕禾跟他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慫,無語許久後歎了聲氣:“待會兒我來為它診治,你在我旁邊待著幫我壯膽行嗎?”

“行。”許如清立刻站了起來。

蕭夕禾:“……你剛才是不是演的?”

許如清聞言,默默朝她伸出手,隻見他的掌心一片濕潤。

……一個金丹修者,能出這麼多汗也不容易。蕭夕禾頓時原諒了他。

兩人商量好後,便相互攙扶著進了洞穴,洞穴內陰冷潮濕,還泛著點點腥氣,洞頂凝聚水珠時不時落下,每一次聲響都能讓兩人顫一下。

“蜘蛛妖領地意識極強,這隻發來求助時神誌又不太清楚,可見傷得不輕,”許如清聲音蒼白緊繃,卻還在儘職儘責地叮囑蕭夕禾,“待會兒你為它診治時,一定要站得遠些,免得它被驚得狂性大發。”

“……你先前怎麼不說?”

“先前沒想到需要你幫忙。”許如清說得真心實意。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繼續攙著他往前走。山洞彎彎曲曲狹長且深,越往裡走便越冷,偶爾還能聽到若有似無的粗重呼吸。

蕭夕禾嚇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一邊艱難往前走,一邊默默安慰自己蜘蛛妖也不一定非是蜘蛛形態,完全沒必要……

“啊……”

在她的尖叫聲溢出來之前,許如清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淡定,彆刺激它。”許如清聲音發虛。

蕭夕禾一臉驚恐地看著麵前磨盤大的蜘蛛,心跳快得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竄出來。

“冷靜,一定要冷靜,”許如清一邊安撫她,一邊看向已經無力起身的大蜘蛛,“你便是向藥神穀求救的蜘蛛妖?”

大蜘蛛發出吭哧一聲響動,呼出的氣息激起點點灰塵。

許如清咽了下口水:“還能保持清醒嗎?”

大蜘蛛又吭哧一聲。

許如清勉強笑笑:“能聽懂我說話,看來理智尚存。”

蕭夕禾也漸漸冷靜下來,扒開他的手看向蜘蛛背甲上猙獰的傷口:“目測有兩寸深,但它不是人形,我也看不出有沒有傷到臟器。”

“它若能保持人形,也不至於這麼虛弱了。”許如清訕訕,一雙狐狸眼緊緊盯著一動不動的蜘蛛,生怕它會突然暴起。

蕭夕禾聞言,乾巴巴地詢問蜘蛛:“我現在要為你診療,過程或許會有些疼,你能忍嗎?”

大蜘蛛動了一下腿。

蕭夕禾鬆了口氣,抬手拈起一股靈力,一臉凝重地朝它的傷口推去。靈力沒入傷口的瞬間,蜘蛛發出一聲輕微的痛哼,驚得許如清瞬間防備。

“……彆一驚一乍的,它雖是原形,卻也有神誌,與人沒有區彆。”蕭夕禾壓低聲音安慰。

許如清扯了一下唇角:“它們有神誌時是與人沒有區彆,可一旦狂性大發,便會徹底喪屍理智,管你是敵是友都會一味攻擊,還是小心為妙。”

蕭夕禾見他言之鑿鑿,便也隨他去了,閉上眼睛專心診治。

確定蜘蛛內裡也有損傷後,她便沒急著愈合外傷,而是先將臟器治好,再催動靈力縫合傷口。過程中蜘蛛痛得發出過幾次聲音,但狀態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終於,最後一點傷口也被縫合,傷口表麵快速結痂,形成一條猙獰的長疤,蜘蛛妖也有力氣活動了。

看著對方幾條腿都在輕緩活動,蕭夕禾默默咽了下口水,一扭頭發現許如清已經退到兩米外了。

她:“……”真是好師兄。

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重新看向蜘蛛妖:“傷口雖愈合了,可虛耗的元氣卻要養上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恢複,我給你開些補藥,你一日三次按時吃,吃完應該就差不多了。”

蕭夕禾說罷,從乾坤袋裡數了十幾顆藥丸出來,一揮袖藥丸便落在了蜘蛛妖旁邊。她輕呼一口氣轉身要走,卻在下一瞬絆到地上的枯枝,整個人都往後仰去。

“小師妹!”

許如清的驚呼響起,蕭夕禾下意識一抬手,後腦勺在距離地麵尖銳石頭一寸的位置猛地停下。

沒摔到,但……她看著上空蜘蛛妖碩大的眼睛,僵硬地揮了揮手:“嗨。”

蜘蛛妖幽幽盯著她,眼珠一刹那變成紅色。

“啊啊啊啊……”

她尖叫著往旁邊一滾,利刃一般的蜘蛛前腿狠狠紮進了她先前躺的地方。蕭夕禾頭皮都炸了,爬起來就往外衝,被侵犯了領地理智全無的蜘蛛妖嘶吼一聲,邁著八條腿朝她殺去。

眼看著一人一蛛都朝自己的方向跑來,一向從容淡定的許如清難得出現弱小無助又可憐的神情,蕭夕禾隻看他一眼,便知道他已經被嚇得走不動道了。

……所以他為什麼這麼怕蜘蛛!

蕭夕禾都快瘋了,卻還是隻能拖著許如清往外跑。山洞地麵崎嶇不平,兩人跑得十分艱難,蜘蛛扒著洞頂卻是如履平地。

眼看著它越來越近,蕭夕禾也顧不上什麼醫德不醫德了,扭頭就給了它一下。

蜘蛛妖被靈力擊中,慢了一瞬後……更瘋了。

“啊!”

“啊!!!”

師兄妹二人一邊尖叫一邊跑,終於在蜘蛛的奪命利刃腳劈過來的瞬間,直接跳出了山洞。

“啊!”

“啊!!!”

兩人繼續逃跑,從一座山逃到另一座山,還受著傷的蜘蛛妖速度總算慢了下來,漸漸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啊!”

“……彆叫了師兄,”蕭夕禾一隻手還抓著他的手腕,隻能用另一隻手捂著他的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蜘蛛引路呢。”

許如清瞬間閉嘴。

雖然漸漸已經看不到蜘蛛的身影,但為免節外生枝,兩人還是繼續跑,直到跑到第四個山頭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尖叫,兩人才猛地停下。

“怎麼回事?”蕭夕禾密音許如清。

許如清還在驚魂未定,聞言迷茫地看向她。

……算了,指望不上。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又仔細聽了聽,隻聽到有人在哭求:“我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求求您饒了我這次,我再也不敢了……”

聽起來像私人恩怨。蕭夕禾不想惹麻煩,扯了一下唇角便要帶嚇傻了的大師兄離開,結果下一瞬,便有一個人從前方林子裡衝了出來,又因為傷勢過重摔在二人麵前。

“救、救我……”對方看到蕭夕禾二人,愣了愣後頓時哀求。

蕭夕禾剛要開口說話,一道清亮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少主,這人還挺頑強,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能跑。”

蕭夕禾怔愣抬頭,下一瞬便看到一道清俊的身影從林後走出。

才一個多月沒見,便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他清瘦許多,輪廓愈發淩厲清晰,眉眼仿佛覆了一層終年不化的白雪,整個人都透著冷意。

他還穿著黑色衣袍,卻沒再刻意遮掩肚子,儘管肚子不算大,卻也能叫人清楚地瞧出孕相。

還有兩個月左右,孩子便要出生了啊。他過得好嗎,孩子還算聽話嗎,沒有了婚約,不必再時時不安,是不是會高興點。

蕭夕禾有無數問題要問,卻在對上他視線的瞬間腦子一片空白。

謝摘星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見她。林樊也沒想到,他下意識便要跟蕭夕禾打招呼,卻在回過神後重新看向謝摘星。

謝摘星麵色平靜,視線無意間滑過她抓著許如清的手。

蕭夕禾立刻放開可憐無助的大師兄,靜默片刻後艱難開口:“魔尊。”

“你來這兒乾嘛?”謝摘星不緊不慢地開口。

蕭夕禾勉強笑笑:“來出診。”

謝摘星微微頷首,正要再開口,地上因傷無法起身的人看出他們認識,連忙拽住蕭夕禾的裙擺求救,手上的血直接弄臟了飄逸好看的布料。

謝摘星眼神一暗,下一瞬那人眼珠突起,頭一歪便沒了氣息。

蕭夕禾:“……”

許如清在看到謝摘星和林樊之後就已經冷靜多了,見狀俯身探了一下對方鼻息:“死了。”

“死得好,”林樊輕哼一聲,“也不知哪來的臉敢跟少夫……”

話沒說完,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嚇得他瞬間閉嘴。

蕭夕禾假裝沒聽到,輕呼一口氣故作自然地問:“他一個小小煉氣,怎麼得罪你們了?”

“一些私事。”謝摘星回答。

這便是不願說的意思了。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卻不知自己有沒有笑出來:“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藥神穀了。”

“不送。”謝摘星定定看著她。

蕭夕禾還想說什麼,卻連一個話頭都想不起來。昔日最愛的人,終究在分開之後漸行漸遠,才短短一個多月,便已經開始陌生。

她到底還是放棄了,微微頷首後便跟許如清一起往外走。

謝摘星靜靜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消失也沒有離開。

“既然這麼舍不得,何必非要分開呢?”林樊歎氣。

“我何時舍不得了?”謝摘星反問。

林樊嘖了一聲:“你看她的眼睛,都快拉絲了,少夫人做的拔絲地瓜吃過吧,比那個還……”

“什麼?”謝摘星心平氣和地問。

林樊嘴角抽了抽,生硬地轉變話題:“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她,你是因為這人總是胡亂編排她,才會出手殺人的?”

“沒必要。”謝摘星說罷,便轉身離去。

林樊歎了聲氣,一臉無奈地跟了過去。

另一邊,經曆了大起大落的師兄妹沉默趕路,誰也沒提剛才被追殺的丟人事件。在即將回到藥神穀時,許如清才突然開口:“其實,你不跟他在一起也算好事。”

蕭夕禾抬頭看向他。

許如清歎氣:“那人身上至少有上百處傷,可見他手段之殘忍,你這般膽小……不怕嗎?”

“不怕,”蕭夕禾想起方才的場景,靜了靜後誠懇表達自己的心情,“他看起來挺開心的,真好。”

許如清:“……”我看你是被蜘蛛妖嚇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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