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沒有和白永年開玩笑,而是把陸晗煙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
白永年雙手撐著床鋪,艱難的向上挪動了一下身體,陳勃急忙拿了一個枕頭墊在他的後背處,然後不斷的挪動,直到白永年靠著舒服了為止。
白永年看著陳勃,非常認真的說道:“走仕途,最怕兩件事,一個是錢,一個是女人,其實這說起來還是一件事,就是錢的問題。”
陳勃沒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期間曾掏出煙來,但是聞了聞,又放了回去。
“抽吧,這裡又沒有醫生看著……”
陳勃笑笑,忍著沒抽。
“當官的,你手裡有自己的錢,說話都硬氣,如果這錢又是來的正當,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誰給你送錢,你還看的上嗎?錢這個東西,看著就是那一張薄薄的紙,有時候卻能把人壓的比那張紙還薄……”
白永年說的這些話,陳勃一度懷疑不是他人生的感悟,而是他人生的經曆,他被判十幾年,也是因為受賄,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罪名,可見他也是栽在了錢上,所以他說的這些話,陳勃是相當重視的。
“再說你妹妹,你比她早參加幾年工作,你們之間不是不存在代差,這就意味著,等你有能力,有機會在仕途上幫她的時候,她的年齡可能就不合適了,最多也就是換個好部門,在單位裡找個好男人,僅此而已。”白永年繼續說道。
白永年絮絮叨叨說了兩三個小時,其實結論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很同意陸晗煙說的話,讓陳勃的妹妹去經商,再用經商的錢反過來滋養陳勃的仕途。
“還是那句話,沒有關係,如果再長的不怎麼樣,女同誌在仕途上很難有大的進展,長的好看,又很容易成為彆人的獵物,彆說什麼潔身自好,也彆說什麼老娘看不上那一套,官場就是一個有著精密設計的帶有顏色的機器,不管你是什麼樣的類型,也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形狀,丟進這個機器裡,都會按照領導生產出領導要的模樣和顏色,無一例外,要麼就會被絞成渣子漏到這台機器的最底層,遲早會被當成垃圾倒掉,再無人問津。”白永年最後總結道。
陳勃知道白永年說的對,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問題是這事該怎麼操作,還有自己妹妹的工作該怎麼做,想想她考公務員時勤奮的複習的情景,現在好容易有這麼個工作了,自己又怎麼開口讓她放棄?
“你要是覺得不好開口說,讓她來找我,我開導開導她怎麼樣,對了,那酒廠的酒好喝嗎?”白永年忽然問道。
陳勃哭笑不得,白永年的話說的差不多了,陳勃去找關初夏告辭。
但是看到關初夏一人坐在值班室發呆,陳勃都走到跟前了她都沒反應,於是陳勃故意咳嗽了一聲。
“回來了?現在才一點半,你回去休息嗎?”關初夏問道。
陳勃看看周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說道:“要不,我陪你值夜班?”
關初夏沒搭理他,倒是起身給他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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