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從關初夏的語氣裡,還是她的表情,陳勃都能感覺出來,這次回家談判的結果都不太好。
兩人麵對麵坐著。
過了好一會,關初夏說道:“我想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嗯,出國留學吧。”
陳勃一愣,問道:“你爸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意思,這段時間很累,你彆誤會,我不是說和你處的累,我家裡,還有工作上,都很累,我想找個地方學習深造一下,也想借這個機會休息一下。”關初夏說道。
這個打算,關初夏從未對陳勃說過,回了一趟省城,回來就要出國留學,傻子也能猜到她受到了家庭的壓力。
陳勃試探著問道:“那我們呢,我們以後怎麼辦?”
關初夏托著腮幫,看著陳勃,微笑著問道:“那你說呢,我們以後怎麼辦?你有啥打算?”
陳勃毫不猶豫的問道:“我說不讓你走,你能留下來?”
“不能,對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我父親不知道那些事,都是秘書瞎乾的,回頭我會給你一個說法,家裡的損失,老人家受到驚嚇,這些我都會讓他們賠償。”關初夏說道。
陳勃聽後歎口氣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關初夏點點頭,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慢走到陳勃的麵前,先是蹲下來,後來幾乎是跪下來,把自己的頭放在了陳勃的膝蓋上,陳勃撫摸著她的頭,像是在安撫一隻受傷的貓咪。
“暫時隻能這樣了,陳勃,那天小顏給我打電話說你去縣城找他們算賬了,我嚇死了,你要真是做出來什麼事,正中他們下懷,你是公職人員,以後做事一定要記住一點,不管想要整死誰,都要在規則內用你手裡的權力去做,否則,就很容易被定性為犯罪,隻有藏在體製內,一切的一切都用規則說話,你的權力不夠,還可以用手裡的權力交換,延伸,此時不行就等彼時,但是一旦你自己私自行動,那你就會被組織拋棄……”
關初夏雖然不是公務員,可是從小生活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之下,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也可以推斷出來他們在做的事情。
所以,她的政治素養要比陳勃還要厲害。
上幾代家裡沒有做官的孩子,即便是進入到了官場,那也隻能是一個政治素人。
需要一代甚至是幾代人積累政治經驗,因為該做什麼的時候無人為你鋪路,沒人提醒,浪費的就是時間,沒有人為你牽線搭橋鋪關係,大部體製內的人都會在一個單位甚至是一個崗位上乾到退休。
“很想留下來幫你,但是現在,我們在一起,隻能是給你帶來麻煩,我需要出去躲一躲,你說我去哪裡好?”關初夏抬頭看看陳勃,問道。
陳勃搖搖頭,他和關初夏的關係,現在正是蜜月期,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哪舍得她走,彆說是出國了,她回省城自己都覺得遠。
“必須走?”
“不走你我都麻煩,現在不是討論走不走的問題,現在我問的是,我去哪?你選個地方吧,我聽你的,我都可以。”
陳勃低頭想了想,說道:“你自己選吧,要我選,我選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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