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做過,就會有痕跡。
76號丶日本特務,很快就找到了炮彈發射的地方,並找到了已經被打磨掉編號的九四式迫擊炮一門。
現場還原便是很簡單的事了。
「抵抗份子是昨晚十二點通過電話聯係的三友飯店,對方自稱是警衛司令部的人,奉命要進行【遠距離檢測丶校正與測距】,人是在早上八點左右進的三友飯店,直接上了頂樓,並以軍事機密為由,禁止飯店任何人上樓。」
聽完塚本的彙報,土肥原睜開了假寐的眼睛,詢問:
「塚本君,如果你是抵抗分子,那麽,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三公裡的距離,五顆迫擊炮炮彈,隻有一發命中了甲板,造成了三個人的死亡和八個人的受傷——假扮汪某人的對象毫發未傷,但土肥原還是指示特務將其當做傷者送去了最近的東南醫院。
消息是保密的,但現場那麽多人,這樣的消息不可能保密。
所以,特高課在那布置了層層陷阱,等待魚餌上鉤。
可土肥原有個感覺,軍統是不會上鉤的。
原因?
因為今天刺殺汪某人的隻是五顆迫擊炮炮彈!
塚本聽到土肥原的反問後,皺眉思索了起來。
土肥原初到上海,就險些遭擲彈筒的定點狙殺,莫非……
「將軍,您是認為軍統是想以小博大?」
塚本的回答讓土肥原失望,塚本此人,不堪造就!
「你說得對,以小博大——塚本君,軍統既然是12點向三友飯店打電話的,你認為泄密的範圍在哪?」
「76號的中層!」
塚本言之鑿鑿道:「從軍統此次的刺殺行動來看,他們應該是較為倉促情況下準備的!所以才不得已以小博大,由此可見,一定是十點左右才獲知的消息!這個時間段,正好是76號中層獲知消息的時候。」
土肥原瞥了眼塚本,讚同的點頭後道:「塚本君,軍統在上海無法無天,屢次行動從未將皇軍放在眼裡!」
「汪先生還有數日便要抵滬,若不能重創軍統,我擔心汪先生在滬的這段時間內,刺殺會層出不窮!」
「所以,你要和鬆室君攜手並肩,以76號為刀,窮搜天下,一定要將軍統重創!」
塚本雙腿並攏,大聲回答:
「請將軍放心!」
「幾年前汪先生說過一句話: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日!」
土肥原凝聲道:「此言是汪先生反共之際所說,這句話我現在贈與塚本君,希望塚本君謹記!」
「嗨伊!」
塚本走後,武田幸平才來到了辦公室。
「武田君過來了,請坐——」
在武田幸平落座後,土肥原問出了之前問過塚本的一個問題:
「如果你是抵抗分子,那麽,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
自東南醫院回來的武田幸平皺眉沉思,許久後他不確定的道:
「將軍,縱觀上海軍統的行動,每一次都是蓄謀已久後落子的,每一步都遙遙呼應。」
「而這一次,屬下……屬下覺得他們很倉促。」
土肥原問:
「倉促?是因為獲取情報時間較短來不及調動嗎?」
昨晚的軍統有大行動,焚毀了龍華鎮的貨場不說,還成功將張嘯林刺殺。
但仔細研究過經過的土肥原,卻覺得上海軍統的這次行動,有種遊刃有餘的感覺。
「將軍,我特意問詢了上海軍統昨夜的行動經過,請允許做一個大逆不道的猜測。」
土肥原的眼前一亮:「武田君請講!」
「刺殺張嘯林的是林懷卜,根據今早對林懷卜帳戶的的調查結果顯示,林懷卜應該很早之前就跟上海軍統搭上了關係。」
「所以我認為,張嘯林的命,早就掌握在了上海軍統的手裡!」
武田幸平凝聲道:「也就是說,軍統其實在張嘯林剛剛宣布擔任新亞和平促進會會長職務的時候,就能殺了他!」
「但軍統沒有,反而一直等了將近十日的時間。」
「而恰恰他們在獲知到汪先生抵滬的消息後才動手,有人認為是為了震懾,但聯係到軍統用五枚迫擊炮炮彈來刺殺,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土肥原目光灼灼的看著武田幸平,等待武田的回答。
「敷衍了事!」
武田幸平道出了自己的猜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