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氣氛略有些壓抑。

“你確定?已經沒?事了嗎?”

家入硝子仍不大放心,偏過頭低聲與真理耳語,“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隻是一點小意外。”

真理不知?該如何解釋,隻能搪塞,“誤打誤撞摸到了一點在研究的技能的用法……不要擔心啦,硝子,不是什麼壞事。”

家入硝子不置一詞。

她神色中還帶著點醫生看到不老?實病患時?的不滿,真理往車門邊縮了縮,假裝專注於車窗外的風景。

她說的倒不完全是用來?哄人的謊話。

之前也曾提起過,真理自入學以來?一直嘗試摸索的是靈魂與肉//體的分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剛才在車上的異常狀態,還是她頭一次距離成功這樣?接近。

那隨著友人的話語而來?的巨大荒謬感,在某一個時?刻起到了催化的作用,迫使她無法再用一直以來?所?使用的視野來?看待周遭。

簡單來?說——她因此?有些“失魂落魄”。

這看起來?似乎有些小題大做。

但對於真理來?說,那一時?的錯愕實在難以形容。

她很?難理解夏油傑在提起天元的術式,以及所?謂“星漿體”和“同化”之類概念時?,那種輕描淡寫,仿若尋常的態度。

好像他?們在談論?的不是什麼溢滿殘酷,醜陋又血腥的人祭陋習,而是如春天花開,秋日落葉一般不值得探討與爭議的自然現象一樣?。

這一幕落在她眼中荒唐至極。

要知?道,她和夏油傑二人都並非出身家係的正統咒術師,雖然幾年?前開始便接受夜蛾教導,但要說真正深入接觸咒術界,還是得從入學咒術高專開始算起。

到現在為止,不過小半年?時?間。

而僅僅隻有這樣?短的一段時?間,一個人究竟會“習慣”……或者?說,被環境“同化”到什麼地步?

夏油傑他?究竟是全然沒?有考慮過自己所?敘述的話語的意義,還是儘管知?道,卻不在意?

如果那所?謂的“星漿體”真的出現在他?麵前,他?又是否還能維持現在的輕描淡寫?

真理願意相?信好友大約是屬於前者?。

對方大約隻是未曾深想,仍將許多事隻當作是故事的“背景設定?”而已。

心中這樣?開解,她卻難免因此?而有些鬱鬱,略有不安。

真理甚至不禁心生懷疑:

在這樣?維持自身的“天元大人”的支撐下,以此?為根基,成百上千年?續存下來?的咒術界,其正當性又從何而來?,如何體現?

這樣?的咒術界,看起來?不像是個正派組織,反倒更像是什麼反派糟粕的巢穴。

怎麼看,目前的這個超能力社會,都並非她原本以為的那樣?簡單。

更加不可能是夏油傑口口聲聲說要追尋的“大義”。

……

輔助監督的車一路駛離城市中心。

窗外的景色徐徐變化,屬於鋼筋水泥的灰白褪去,茂盛的青綠色與奔湧的水流逐漸填滿視野。

咒術高專京都校在選址的思路上與東京校並無太多不同,在古寺林立的古都之中,山林間木造的建築群並不起眼,越往林道中走,人跡便越稀疏,一條水流清澈的河川分斷林地兩側,朱紅色的木橋跨過河流,筆直通向對岸。

京都校境內同樣?張開了結界,車輛無法直接進入,輔助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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