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哢哢哢就是個撓
趙傳薪將地上的幾把步槍和轉輪槍撿了起來。
法國軍隊的製式武器都很奇葩。
拿馬賽曲1892轉輪手槍來講,人家轉輪手槍又叫左輪手槍,因為輪是朝左甩的,這樣方便填彈,可馬賽曲1892偏偏要朝右甩。
更彆提笨重的勒貝爾M1886,這槍從八國聯軍侵華,一直用到了一戰,甚至在二戰的法軍中也有使用。
趙傳薪是萬萬看不上這種武器的,拿回鹿崗鎮,保險隊成員怕是多看一眼都會覺得跌份。
但有個人肯定喜歡,那人姓孫……
阿寶繞著屍體和觸目驚心的鮮血,走了過來:「你,你沒事吧?」
第一次對淫僧說著關心話,讓阿寶臉紅。
可在她萬念俱灰的一刻,趙傳薪天神下凡般出現,她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張嬉皮笑臉的可惡麵孔了。
「我?」趙傳薪伸手入懷,摸了摸裡麵的戰爭之創皮子做的防彈馬甲,自傲道:「貧僧早已在漫長的歲月中,修煉出金剛不壞之身,能有什麽事?」
現在,他不穿剛毅甲的時候,通常都要套著防彈馬甲。
再加上鱗盾,所以趙傳薪才敢有恃無恐的去肉搏。
阿寶將信將疑。
此時,樓梯口探出個小腦袋,班傑明·戈德伯格喊道:「師父,還有敵人麽?」
他的腦袋後,又冒出了趙一仙的腦袋。
兩人聽到槍聲,出門後,並沒急著出現,而是自信的等待。
讓師父再殺一會兒……
果然,沒動靜了,兩人過來一看,師父就雙手抄袖無辜的站在血泊當中。
趙傳薪招招手:「算了,你們跟我一起走吧,咱們去拜訪那號稱全漢口最慷慨的胡賡堂,今晚就住他家了,順便還能吃一頓夜宵。搞不好,那胡賡堂還能花錢滿足一下趙一仙這個色中餓鬼,因為他們才是同道中人。」
趙一仙:「……」
阿寶側目。
是這樣嗎?
雖然經曆過很多次了,可趙一仙依舊不能適應血流成河的場麵。
他抬頭看棚頂,麵色蒼白的走過屍體和鮮血後,才敢放開呼吸。
被外麵冷風一吹,反而覺得好受了些,至少不會覺得惡心了。
趙一仙在路上打聽,果然,漢口的百姓,不知道胡賡堂的少。至於評價,褒貶不一。
在1872年的時候,胡賡堂的父親彌留之際,將自己的幾棟房產分給五個子女。每個人還得到了1500兩銀子,和三張鹽票。
胡賡堂就是靠這些資本起家的,立馬在鹽局登記,於漢口石碼頭附近的廣昌和鹽倉開店設號,運銷淮鹽。
買賣開張,日漸火爆。
胡賡堂嘗到甜頭,不但經營自己鹽票,又出錢向旁人租了十張。
如此乾了八年,他用16000兩銀子,將廣昌和鹽倉買了下來。
胡賡堂永不饜足,廣昌和鹽倉到手,以此為基點,在石碼頭填土造屋,溫水煮清完的蠶食改建,擴大倉庫規模。
再用這些倉庫收租。加上他有錢了,可其他幾個兄弟生意卻不如他,最後將他們的鹽倉,一並賣給了胡賡堂。
胡賡堂靠著收租,一年純租金收入就超過了一萬元。
逐漸的,大家都看見鹽票賺錢,單張鹽票價格漲到了3000兩銀子的時候,胡賡堂大手筆的一口氣收購了49張。
揚州,江西,都有他的分號。
每年獲利,至少10萬元。
胡賡堂頭腦精明,賺了錢,立刻投資不動產。
他在漢口的清芬路,建了一條裡弄,名為碧雲裡。
整條碧雲裡巷子中的房子,全是他的。
趙一仙打聽的那人,就是給胡賡堂扛蒲包的工人。
那工人牢騷滿肚,怨聲載道:「朝廷給蒲包予以統一規格,價錢本也相同,扛鹽包一角錢一包。可胡賡堂盤剝我等力資,隻給五分,卻收購鹽者一角。」
趙一仙畢竟是研究術數之人,精於算計,掰掰手指頭後咋舌:「一張鹽票,80萬斤鹽,分裝4000蒲包。鹽倉吞吐一次,他便要盤剝400元,加起來……」
這可把趙一仙給羨慕壞了。
這錢就好像大風刮來那麽容易。
他和被盤剝的工人無法共情,卻和胡賡堂賺銀子的速度很能共情……
那工人滿臉丘壑,苦巴巴的說:「誰說不是呢?」
甭管怎麽樣,地點算是打聽到了。
趙傳薪一行人來到了碧雲裡,發現兩邊全是雕花過街樓,寬敞高大貴氣十足。
趙一仙說:「這便是風雨長廊了。」
所謂風雨長廊,因為漢口夏季炎熱多雨,在這條街道上走,行人連打傘都不用,講究的就是一個闊氣,可見漢口鹽商的豪奢。
班傑明·戈德伯格嘖嘖稱奇:「這得花不少銀子吧?還是這裡的商人懂得享受,洛克菲勒和摩根家族都沒有這麽玩。」
穿梭風雨長廊,來到胡家大宅。
趙一仙上前敲門。
門房開門,探頭問話:「諸位有何公乾?」
阿寶整理心情,拱手抱拳:「還請勞煩通秉胡掌櫃,就說太湖阿寶前來拜見。」
門房翻了個白眼:「明天再來吧,這麽晚老爺該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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