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當媽才奇怪呢——她還沒那麼老?。
轉瞬卻?又想起,叮囑道:“私底下這麼喚無妨,當麵可彆喚王爺姐夫。”
並非齊恒過?於注重身份之彆,他最?討厭纏夾不清的親戚關係,連對徐家尚且淡淡,更彆說其他了。
紅芍破涕為笑,“我自然省得。”
趁著桃園結義,紅芍又慷慨地送給阿笨一樣見麵禮——很好?,這小子往後的乾娘十根手指都數不完了。
經?由此事,徐寧倒想起其他來,好?歹跟著自己背井離鄉、同甘共苦到現在,不能太委屈這些忠仆。半夏不須提,徐寧根本沒要她身契,向來由她自己收著;至於白芷,徐寧有意?放人,白芷反倒是態度堅決,並非她奴性堅強,而是她本意?就要在王妃娘娘身邊當女?官的,至今也還在為這個目標不懈奮鬥著。
徐寧覺得這位比自己更像個穿書的,事情發展到現在,連她都沒把握一定能當上皇後,反倒是白芷堅信不疑,難道是直覺?
隻得將底下人的月例都提了一等,以示褒獎。
半夏克服了心理障礙,規規矩矩去紅芍跟前道歉,儘管見到人家仍會發怵,可紅芍待她一如往昔,仍舊會為雞毛蒜皮拌嘴吵架,她方才好?過?多了。
半夏抽空也會在紅芍出勤時去幫她忙,一個跳舞,一個就在旁拚命敲著大鼓,轟隆隆如千軍萬馬,什麼邪祟都得嚇走?。
相應的,她也會分到人家給的小費,看半夏美滋滋來跟前?炫耀,徐寧實在忍俊不禁。
曾經?最?正?直不阿的半夏也學?著招搖撞騙,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難道是她這個主子的錯?上行下效。
可她隻騙富人不騙窮鬼,徐寧自認為還有挺有俠盜風範的。
汪雲海的處置成了難題,反正?他已是活死人了,掀不起什麼大浪,齊恒乾脆扔給葛太醫試藥去,倘能為人類的發展做點貢獻,也算給從前?的罪愆贖罪。
但據葛太醫實踐,病人儘管無法動?彈,頭腦與肌膚仍有部分觸覺,試藥時的痛楚可想而知——自求多福吧!
勤政殿裡。
首領太監郭槐狠狠瞪了眼那幾個竊竊私語的內侍,清了清喉嚨,向著殿中道:“陛下,已經?子時了,太後娘娘適才派人垂詢,問您可曾就寢。”
這回?新煉製的金丹似乎分外管用,皇帝每到夜間便精神煥發,能禦數女?,可早朝的時辰卻?越來越遲,叫郭槐這些人苦不堪言,他倒不是憐憫那些白等的大臣,實在夾在其間難做——皇帝風評敗壞,倒黴的都是他們這些身邊伺候的,太後娘娘一怒之下將他們全都杖殺了,又能找誰說理去?
裡頭並未作?答,隻見一個瓷盞斜斜飛出,虧得郭槐閃避及時,否則額頭上定得缺個角兒,血流如注。
看著鋪了一地的碎瓷,郭槐仍是心有餘悸,景德帝卻?又不耐煩地喚他,“取朕的金丹來。”
還要?今晚上已經?第四盒了。郭槐有些躊躇,是藥三分毒,這東西如此厲害,可想而知副作?用該多凶猛,萬一出了岔子,他可擔不起乾係。
可皇帝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差,他能有什麼辦法?郭槐歎口?氣,到底認命地打開抽屜,翻出僅存的一盒丹藥,琢磨著明天必得找太醫來瞧瞧,就說是太後娘娘的意?思,諒來能對付過?去。
服下金丹後,景德帝麵上籠罩一層赤色,像廟裡紅臉膛的神像,“方才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