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腋生雙翅飛回到?京城去, 可藩王無詔返京乃是大?罪,嚴重者可以?謀反論處, 就算人家賊喊捉賊,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隻能遣密探勤加打聽,時時將京城消息報來,可到?底如盲人摸象, 霧裡看花。

這個年過得了?無滋味,儘管巴郡已?經步入正軌, 齊恒的話也被奉為圭臬,如今再無陽奉陰違之輩。可看著魚貫來請安的太太們, 徐寧隻覺得坐困愁城, 何況郭氏都?走了?, 哪裡還有個說真心話的人?

唯一值得慰藉的, 是阿慶嫂送的節禮,竟是一整頭肥旺旺膀大?腰圓的野豬,據說是踩著捕獸夾不幸身亡的, 她們一家子?消化不完, 索性借花獻佛。

都?說千裡送鵝毛禮輕情意重,何況這麼有分量的表示?徐寧興高采烈打算做成烤乳豬——說乳實在有點冒犯, 這豬怎麼看都?上了?歲數,好幾百斤呢!

再好的東西吃多也膩,徐寧乾脆辦成篝火晚會,請附近的人都?來饗宴,所謂與?民同樂大?抵正是如此。

宴會到?了?最高潮處,紅芍還乘興來了?一支舞,當然不是那種求雨祭祀的舞蹈,而是純粹娛樂性質的。

安夫人很?不高興,覺得大?巫就該有大?巫的架子?,哪能隨隨便便給?人跳,那不是太低賤了?麼?

可等?紅芍拉著她共舞時,安夫人便無話可說了?,反倒有些受寵若驚,本地民風開化,並不以?伎樂為恥,她年輕時跟姊妹們一同春遊,也會在河邊載歌載舞什麼的,勾得那些青年男子?們頻頻回顧。

如今在這燦爛的篝火下,眾人的注視中,安夫人仿佛重拾了?年輕時候的熱情,翩躚作細步,舞得比紅芍還賣力。而眾人也捧場地予以?喝彩,到?最後竟手拉著手,跳起本地盛行的土風舞來,歡笑一堂。

徐寧感慨,果然藝術是相通的,而紅芍已?懂得其中真諦。如今的她已?不再需要靜王府的名頭作靠山,僅憑自?身也能一呼百應,遊刃有餘。

這大?巫舍她其誰?

事實證明安夫人多慮了?,紅芍放下身段反而財源滾滾來,陸續有人家請她過去——到?年下,家家戶戶都?得祭灶神祭祖宗,若能請大?巫主持祭祀,該多麼風光榮耀,祖宗們也臉上有光。

紅芍可沒那麼多功夫敷衍,挑挑揀揀,價高者得,還得是人品良好家中沒出?過喪德敗行之徒的,她才肯去光顧。顯然,她比葵婆更懂得如何約束民眾,以?藥害人,不如以?德服人,瞧瞧,沒有阿芙蓉她不也乾得很?好麼?

新年過去,京城仍舊一片死寂。沒有消息,反倒越發讓人覺著詭異。

她們在這地方無親無故,徐寧也無須抱著阿笨四處拜年——儘管這小子?見錢眼開,很?願意收那些太太們的紅包,每見到?一個穿金戴銀的夫人,笑得總是格外甜,哄得人家心甘情願掏出?壓歲錢來。

徐寧就納悶這小子?到?底隨了?誰,不像她,可也不像齊恒呀,難道是隔代遺傳?想起便宜爹當初是怎麼哄王氏跟杜氏的,徐寧知趣閉上嘴,三?歲看老,或許阿笨的教育她得上心了?,以?後得請個嚴師才行。

這地方師資力量太薄弱,還是得從京城找,唉,不知幾時才能回去。

進二月裡,京城終於有信函至。是關於賑災的。

去年地震時,齊恒便送了?奏疏上報災情,理?論上地方財政無法覆蓋時,中央也應予以?支持。儘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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