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青銅畫軸,裹兒念「曌」【5k,求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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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記載長滿了桃花之地的文章……文章?

「後麵又說,這副卷軸是陶公留下的。

「那不就是這篇《桃花源記》了嗎,正好也是卷軸。」

歐陽戎沉吟稍許,推敲起來:

「【寒士】執劍人陶淵明辭官歸隱田園,走之前,不僅留下了《歸去來兮辭》劍訣,還留下了【寒士】,不過是以一副《桃花源記》卷軸的形式容納了【寒士】?

「卷軸形態的【寒士】,一直持握在南朝劉的皇室手中,在元嘉北伐時輔佐了北伐軍,這個有個細節,據目擊過的妙思所言,【寒士】的劍氣宛如天青色的長虹……

「元嘉北伐失敗,卷軸形態的【寒士】看樣子是落在了北魏鐵騎手中,被打回來了北方,八成是獻給了北魏太武帝,再之後經曆過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根據小公主殿下查到的史料,北魏太武帝後續似乎沒什麽大的舉措了,至少不像是有【寒士】參與的舉措……最有名的那一件事,是北魏太武帝,在一位清河崔氏的讀書人出策下,在北魏境內進行了一場規模浩大的廢佛毀寺行動,最後整個北朝短時間內隻剩下了三百二十座佛寺……」

歐陽戎思索了會兒,輕輕搖頭,思緒轉移:

「而現在的京兆元氏,就是曾經的北魏皇族拓跋氏……這篇《桃花源記》的真跡又正好還在,被京兆元氏收藏至今。

「現在還被半個敗家子元懷民直接取來,落我手中……」

歐陽戎臉色不見任何喜色,反而有些凝重。

「這一副《桃花源記》真跡,是不是當初落在北魏太武帝手中的那副卷軸?還是說是後來人仿製的贗品,根本不是什麽陶淵明真跡。

「畢竟現在看來,陶淵明的《桃花源記》真跡,應該是那副藏有寒士的卷軸才對。」

歐陽戎輕輕點頭,又搖了搖頭。

「但還有兩個疑點。

「第一,現在這篇《桃花源記》已經經過太多人手了,真有漏給我撿?

「比如容真與宋副監正,她們是先過目了的,為什麽她們沒發現?難不成,真的那副,已經被她們掉包了?

「第二個疑點,此前我與容真之所以懷疑這副《桃花源記》真跡有蹊蹺,是因為當初李正炎丶魏少奇一行人,舉旗造反前曾找過元懷民討要《桃花源記》的原文。

「現在知道了【寒士】可能是卷軸形態,還落入了曾經的北魏皇室之手,再回頭看,他們肯定是早就知道這一點的,所以才早早找上了元懷民。

「等等,不對勁,他們找元懷民要的是《桃花源記》的原文,而不是這副真跡卷軸,這是為何,是消息有誤,還是說他們早就清楚這副真跡卷軸不是真品?」

歐陽戎一邊呢喃,一邊細細打量手中的帛書卷軸,不時用手指甲扣一扣卷軸的軸身,測試材質硬度什麽的。

可是,任由他怎麽測試,這副帛書卷軸都給他一種凡品的感覺,遠沒有當初在淨土地宮暴力測試夜明珠時那麽確切。

無堅不摧的鼎劍【寒士】就這?

就在歐陽戎考慮著要不要用火烤一烤,順便考驗下與懷民兄偉大友誼堅固程度之際。

他腦海裡有靈光閃過,驀然站起身來。

「對了,記得元懷民提過,李正炎等人找上他時,給他出示過一副桃花源圖,此圖的載體是不是也是一副卷軸?」

歐陽戎放下了這副帛書卷軸,背手身後,在書房內徘徊起來,臉色狐疑起來:

「桃花源圖與桃花源記,兩幅墨寶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聯係?

「可是妙思明確提過,她在元嘉北伐的南朝宋軍中,當時見到的【寒士】形態,是一副記載有長滿了桃花之地的文章卷軸,既然是文章,應該是一篇《桃花源記》才對,很明確,不是什麽桃花源圖。

「而且元懷民還說過,李正炎手裡那副桃花源圖,是他認識的一個吳姓道士所畫的,明顯是今人今物……

「如果這副《桃花源記》真跡不是它,那【寒士】到底去哪了?」

歐陽戎在書桌前停步,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蓋了不少古代名人印章的古舊帛書上。

他思緒暫時陷入了死胡同。

「難道【寒士】還能千變萬化不成?

「總不會是北魏太武帝拿到卷軸形態的【寒士】後,重新鑄造了一番吧,所以這副《桃花源記》真跡已經不是原來的了?

「可也從沒聽過什麽【鼎劍】可以回爐重造一說。

「按照妙思所言,【寒士】當初的形態,是標準的劍型,唯一的特點是無柄。

「可是,陶淵明歸隱前,交給南朝劉宋皇室的時候,卻是一副寫有《桃花源記》的卷軸形態……

「這其中的變化,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歐陽戎不禁陷入了沉思。

少頃,目光緩緩落在了裡屋的衣櫃上,臉色稍有猶豫。

要不要把妙思喊起來,讓它瞧瞧這副《桃花源記》卷軸?

「這小家夥白天拿到糕點後,就一問三不知,也不知是裝傻充愣,還是藏了心事。」

他搖了搖頭,暫時收起了桌上記載《桃花源記》的帛書卷軸。

不過這一回,是放入了墨家劍匣中,和【匠作】丶夜明珠放在一起。

歐陽戎看了眼夜色,轉身回了臥室。

翌日一大早。

歐陽戎在嬸娘甄淑媛的監督下,無奈喝完了一大碗養生雞湯,穿戴好官服,腳步快速的出門。

後門,阿力正在喂冬梅草料,歐陽戎身手敏捷的登上馬車。

「出發,先去承天寺。」

「老爺,今日怎麽這麽早?這草料……」

「沒事,元懷民那邊有草料,等會過去讓他喂。」

「是,公子。」

馬車出門,朝星子坊承天寺方向飛速度趕去。

可剛駛出巷子,就被一輛掛有紫色帷幔的馬輦攔住去路。

歐陽戎皺眉掀開車簾。

瞧見紫色帷幔馬輦上,走下來一位包子臉小侍女,朝他這邊用力招手。

「原地等我。」

「是,公子。」

歐陽戎進入了紫色帷幔馬輦,在低頭倒茶丶紫紗遮麵的梅花妝小女郎對麵的位置,盤膝坐下。

「殿下前來,有何急事?」他臉色波瀾不驚。

離裹兒不答,環視了一圈左右,似是觀察周圍談事的保密性。

歐陽戎也東張西望了下,不過他擔憂的,明顯是避嫌,是孤男寡女共處一車。

他語氣有點催促之意:「有什麽事,昨天下午在書閣不說?大早上的跑過來……」

離裹兒打斷道:

「被北魏皇室繳走的疑似【寒士】的那副卷軸,是不是就是你上次給本公主瀏覽過的《桃花源記》真跡?嗯,從本州長史元懷民那裡取得的?」

歐陽戎不說話,多看了兩眼離裹兒,後者繼續凝聲說:

「它好像也是一份帛書卷軸,難道是同一個?正好,元懷民也是北魏拓跋皇室的後裔,很有可能就是它了……」

歐陽戎正襟危坐:

「多謝公主殿下提醒,在下回去驗證下。」

離裹兒朱唇頓住,清亮的眸光落在歐陽戎的臉上,似是打量了一圈。

發現他氣定神閒後,離裹兒輕輕頷首,繼續垂目,優雅倒茶起來。

「行,你知道這些就好。」她語氣無所謂。

歐陽戎看了眼馬輦外丶早晨逐漸熱鬨起來的街道,又問:

「公主殿下還有事嗎,總不會隻是為了提醒在下,專門走一遭吧?」

「誰專門來了?」

離裹兒俏臉緊繃,語氣冷淡道:

「本公主是剛好要來這邊逛街,上午在潯陽樓還有一場詩會……半路想起此事,順路過來的,你不會以為……」

歐陽戎揮手打斷,瞧著有些趕時間: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公主殿下誤會了,在下是說,要是沒彆的事了,就先走了,在下早上也有些事。」

「哦,本公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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