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啊!」
「畜生!」
地道之中,時不時有慘叫聲響起。
「百裡驚川動手了!」
一處地道內,經叔虎快步而走,心中微凜。
這些被殺者能發出慘叫,說明不是被人偷襲,慘叫這麼簡短,說明動手之人武功極高。
而除卻邪神教的人,其餘人在地道之中即便相遇,也往往會各自退去,而非廝殺。
呼
經叔虎腳步加快,很快來到了鑄兵穀下的鍛造場,卻見四周一片狼藉,爐火似乎早已熄滅多時。
「牛鈞反應很快,第一時間就遣散了師兄弟,隻是有些東西來不及帶走。」
鍛造場中,雷驚川掂著一把鍛造錘,眉頭緊皺:「那小子行囊還在……」
「他沒走?」
經叔虎不禁皺眉。
「寒潭洞、赤融洞,以及其餘洞穴都沒有,應是逃了,那小子很機敏,不是會犯險之人。」
雷驚川眉頭緊鎖,那千靈祭來的太突然了,雖然通知及時,也說不準會有弟子心存僥幸。
至於黎淵……
「那小子素來對兵刃很感興趣,會不會聽說玄鯨錘的消息後,也跟著去了?」
雷驚川有些擔憂。
「他要是有此想法,那也是自己找死!」
經叔虎拂袖而去,將鑄兵穀下的一乾山洞全都轉了一圈,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這小子該不會真這麼大膽子吧?
「我再找找。」
雷驚川有些放心不下,轉身就向更深處的地道而去。
經叔虎環顧四周,心下一歎,快步跟上,未多久,他突然聽到了雷驚川的嗬斥聲。
「嗯?!」
經叔虎眸光微冷,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石鴻?」
「石鴻,你可見到其他門人?」
雷驚川眼神發冷,鑄兵穀可不在那千眼尋兵的路上,這小子突然從附近冒出來……
「回長老,弟子也方才到,路上倒是碰到一些師弟,將他們護送遠離,方才折返。」
石鴻微微拱手,甲胄上血跡未乾:「路上,也殺了不少宵小之輩。」
「是嗎?」
經叔虎眸光微寒,正欲再問時,聽到身後傳來破空之聲,回身,卻見得公羊羽鬼魅般挪移而來。
「穀主。」
雷驚川微微拱手。
對於穀內的地道、暗道,他們了若指掌,且路上不時留有記號,公羊羽雖然來的突兀,但他也不奇怪。
「穀主。」
「師傅。」
看了一眼劍拔弩張的三人,公羊羽隻當沒有看見,言簡意賅道:
「玄兵秘境出世了!」
「嗯?玄兵秘境?」
「那百裡驚川居然真能引動玄鯨錘?」
「不可能!」
三人臉色皆變,尤其是經叔虎兩人。
鑄兵穀一脈枯守地下,始終沒有放棄過尋找裂海玄鯨錘。
但更知道想要引動這把錘子是何等艱難的事情,他們曆代祖師一千多年都沒辦到的事情。
那百裡驚川憑什麼?
「玄兵秘境現世乃我親眼所見,絕不會有假。」
公羊羽踱著步子:
「那秘境現世於寒潭底,有赤龍魚王守護,還有百裡驚川虎視眈眈,橫插一手,絕非上策。」
「話雖如此,但不親眼見一見,死都不安心。」
雷驚川心
情激蕩。
「舉宗遷徙才是頭大大事,此間已成旋渦,我等確實應該走。」
經叔虎微微一頓:「但,如雷師弟所說,玄兵秘境出世,我若不去看一看,死都不甘心。」
「穀內弟子都已安排妥當,我等稍離一時也無大礙。」
公羊羽點點頭。
祖師們追尋一千多年的東西,他又怎麼可能不想看一眼?
「對了,韓長老呢?」
雷驚川突然開口。
看了一眼滿臉晦氣的經叔虎,公羊羽微微搖頭,麵色微妙:
「韓師弟他應該回來了,但並未按記號來尋老夫,或許,彆有想法吧?」
「韓長老也在,那把握就大多了!」
雷驚川臉上頓時緩了幾分,有披上神甲的韓垂鈞在,即便那百裡驚川要下黑手,也不必那麼忌憚了。
經叔虎臉色很不好看:「穀主,此事要速戰速決。」
天運玄兵出世,必然會轟動天下,錯過這幾日,說不得龍虎寺的高手就要來了。
三人交談幾句,已經將事定了下來,且立刻就想著地下深層而去。
石鴻回看了一眼鑄兵穀,緊隨而去。
……
內島下,最深一層的地道中,血色光芒洞穿地殼,直沒此間。
破開的山壁外,可見寒潭水幽沉黑暗。
「堂主!」
袁橋等人紛紛來到此間。
百裡驚川盤膝而坐,那一枚獸骨碑已是通體赤紅,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
「堂主,公羊羽、萬川、蒙戰等人都在附近,現在舉行儀式,是否太過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