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盤、開盤!”
看著四周一票拍桌叫嚷的大和尚、林開都有些懵、他都沒反應過來、硬是被從感氣台架了過來。
“這、這開什麼盤?”
林開頭大如鬥、這群和尚的賭性大到他都害怕。
“了空!”
這時、大定禪師的聲音傳來、他沉著臉訓斥一聲、一乾大和尚噤若寒蟬、紛紛低下頭來。
“師尊。”
了空和尚羞愧低頭。
“你們……”
大定禪師頗覺心累、連訓斥都提不起興趣、擺擺手、讓他們滾到一邊去。
龍應禪等人駐足一旁、四周的人群默契的後退、留出大片空地來。
“讓諸位見笑了。”
大定禪師心下一歎、每每到了諸道演武之時、他就越發感覺到與其他道宗的差距。
這差距不止在於天運玄兵、也是因為鎮教神功有缺。
“小兒輩的些許嗜好而已、無傷大雅。”
應禪輕描淡寫的略過、他自然明白這是佛我獨尊功的缺陷、當年的大定禪師、比之如今的了空有過之而無不及。
區彆在於、老和尚的眼光、運氣都更好、贏多輸少。
“入塔吧。”
龍夕象沉聲開口、有些沉不住氣。
哪怕黎淵已經兩次拔刀、如今又在煉臟境界沉澱了許久、但這墨龍畢竟不同於刀意、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龍應禪自然知曉他的心思、隻是點點頭、他環顧四周、直至瞧見那隻黑白二色的小虎崽子踱著步過來、方才開:“入塔吧。”
“這老和尚、意欲何為?”
踱步跟著入塔、秦師仙心下皺眉、對於龍應禪的應對、她心下有些疑惑。
一條墨龍、值得如此謀劃嗎?
萬逐流的靈相、終歸不是萬逐流、哪需要如此周折?
“這老小子心思不少。”
她的耳畔、傳來老頭子的聲音。
“嗯?”
秦師仙微怔:“怎麼說?”
“目前來看這老小子不想與朝廷正麵衝突、又有幾分想借朝廷的壓迫、整合盟友的心思。”
“盟友?”
“明麵上五大道宗同氣連枝、實則彼此之間也是矛盾重重、方才、青龍閣、萇虹劍派可始終是作壁上觀的心思。”
“龍應禪一再退讓、就顯得朝廷咄咄逼人、正如鐘離亂所言、今日要上龍虎塔、明日就能要你開三昧洞……”
秦師仙琢磨了下、大概明白了。
“那幾家對朝廷還心存僥幸?”
“一家裡尚且有二三心、遑論五大道宗、上百萬江湖人朝廷稍稍示弱拉攏、就有無數人搖擺不定了。”
老者歎了口氣:“有的選、誰想打打殺殺
呢?”
“真有這麼蠢的?”
秦師仙眉頭大皺。
“如龍應禪這種人到底是少數、江湖門派裡、多得是悶頭練武的、沒什麼心思、容易被人蒙騙、比如……”
老者心下搖頭。
他這後輩、屬於這種人、不指著點、怕是哪天被龍應禪賣了都不知道。
“有些人的確很蠢。”
秦師仙心下點頭、又有些好奇:“他想怎麼
做?”
“他正在做。”
老者忍不住歎了口氣。
“您說這小子?”
秦師仙反應過來。
“萬逐流以人為石、磨礪刀意、數十年來、被其刀意折磨者不知多少、且無不是位高權重、武功極高之輩、莫說宗師、大宗師都有不少……試想、若陡然出了這麼一個人、同階之中擊敗萬逐流的龍神相、消息傳開、會是怎樣的後果?”
“這……”
秦師仙心頭微顫、她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想法、隻是並未深裡去想、畢竟她的身份、哪怕有黎淵在手、也做不出這種事。
但隻要想想、她也覺心驚。
能中萬逐流一刀不死的、至少也得是道宗萇老、州宗宗主、太上萇老一流、何止是位高權重?
“他這麼大張旗鼓、萬逐流豈非······”
秦師仙皺眉、換做是她、肯定暗中聯絡。
“何為刀意?三元歸一、意誌所化、接二連三的拔刀、萬逐流豈能不知?你小覷了龍應禪、也小覷了萬逐流。”
老者看向龍虎塔:“隻看、這小子是不是有降龍的本事了。
嗡!
似有似無的波動擴散。
墨龍身上的黑色大警無風而動、發出嘩嘩聲響、無形的磅礴巨力、於他走入龍虎塔的瞬間降臨。
這是來自於天運玄兵的壓迫。
頃刻間、墨龍隻覺像是有一座座大山從四麵八方壓迫而來、非但將他的氣息壓了下來、更隔絕了他與天地的聯係。
“龍虎養生爐。”
墨龍不怒不驚、緩緩抬頭、視線好似穿透了層層塔頂、看到了那一口熊熊燃燒著、龍虎環繞的丹爐。
他低下頭、掌中的大日監天鏡已經黯淡下來、與其他幾口鏡子的聯係、似也被隔絕了大半、任他真氣催吐、也隻有微弱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