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奉哲變節的消息,顧孟禎麵目猙獰,全然失態。

“來人!來人!”

銅事台的侍衛聞聲而來。

“微臣在。”

顧孟禎怒吼著吩咐。

“去偏殿,擒拿寧奉哲,朕要問話!”

侍衛們應聲而去,很快空手而歸。

“啟稟皇上,三處偏殿,皆不見寧大人身影。”

“微臣查了銅事台的記錄,早朝之後,寧大人便出宮了,之後沒再進宮。”

“請問皇上,臣等可要去寧國公府捉拿寧大人?”

莊韶暗暗一驚。

他居然斂跡而逃了?

怪不得義兄說,不一定算計得了他,隻能姑且一試。

唉,都怪我技不如人,哪怕儘力掩飾,還是被他瞧出了端倪。

而立之年,他哪來的這般心機深重?

怎麼就是瞞不過他呢?

顧孟禎怒意一消,僅剩一點自嘲的苦笑。

“不必了,先退下吧。”

說著,落眸莊韶。

“你的戲弄之語,算是精妙絕倫,不愧為方族之後。”

莊韶聽懂了他的含義,厲色糾正。

“方族中人,皆是光明磊落,仰不愧天,從來不是揶揄戲弄、存心不良之輩。”

顧孟禎側目餘光,輕蔑視之。

“你可知自投羅網,是何下場?”

莊韶淡然處之。

“顧大人定罪,謹記上稟帝瑾王,畢竟我追隨長姐,算是他的輔臣。”

“另外,請問顧大人,我何罪之有?”

顧孟禎輕而易舉地給出罪名。

“你以魚目混珠之計,蟄伏朕的身側,伺機行刺。”

莊韶巧言駁回。

“魚目混珠之計,是寧夫人的傑作,她找尋證人的蹤跡,隨處可查,我沒有參與其中。”

“伺機行刺更是欲加之罪,顧大人安然無恙,我身無利器,何來行刺一說?”

“至於借機蟄伏,請問顧大人,帝瑾王身為君主,疑心臣下,安排線人刺探,有什麼問題嗎?”

“倒是顧大人,非要說破此事,不願接受暗查,是何用心?”

見奈何不得,顧孟禎惱怒之意,顯於心口急速起伏。

“朕早已登基,你卻口口聲聲稱作顧大人,豈非違逆?”

莊韶舉止泰然,不慌不亂。

“皇上想要越過帝瑾王,直接處置小人,所以小人借此善意提醒。忠言難免逆耳,明君豁達大度,自不會錙銖必較。”

“想要永除後患,皇上可以賜罪無辜。”

“隻是改日帝瑾王問責,皇上打算如何應對天下?”

“若想以長姐之罪牽連,便請皇上拿出小人參與其中的證據,方可治罪。”

“小人好心進言,假死之後,臣籍已除。帝瑾王若以其他身份,重新安排小人的臣籍,皇上該如何證明我是方之玄?”

顧孟禎再次苦笑。

“敗計之後的後路,寧雲溪都能安排得如此妥當?”

“嗬,看來她以前輔佐於朕,還是有所保留,並沒有傾儘全力。”

“怪不得她能名揚天下,甚至比你們方族更勝一籌,智謀心計,果然不容小覷。”

莊韶這才恭敬一禮,算是告退之意。

“皇上還要問罪嗎?”

“若是無事,小人便告退了。”

顧孟禎怒目而視,言辭狠厲。

“朕不會放過你的,遲早送你,跟你的家人團聚。”

這就算是允準告退了。

莊韶會意,就這樣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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