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風有些乾澀,枯黃蜷曲的樹葉在一陣風下晃了晃終是從枝上脫落,它打著旋飄飄蕩蕩落下。
在即將靠近不遠處正在打掃的人時轉了一圈,環著那人落在了他的腳邊。
東雲掃地的動作停下,握著掃把柄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樹上。
它已然不如夏日時的茂盛,甚至從中可以看到樹葉間已有些許稀疏,東雲看著樹葉間的間隙,注意力卻悄然放到了馬路對麵。
今天隔得有些遠、在二樓。
一個……但是剛剛看到那邊換人了,所以至少兩人。
東雲在心中默念,陽光下連瞳孔都染上了一層金棕,他仍隻是注視著樹葉:是因為零過來了所以今天多了一個嗎?
在那一天後朗姆還是派人前來監視波洛,前幾天零不在的時候他們還要更近一些。
“櫻小姐。”身後玻璃門被推開,降穀零走了出來,他走到東雲身邊。
東雲轉回頭,望著降穀零的眼睛,背對著監視方向的他無聲地告訴了降穀零監視人的位置。
“這些樹葉接下來就交給我吧。”降穀零微笑著伸手拿過掃把,“你去休息。”
東雲點了點頭,轉身走進店內。
又是一陣秋風吹過,又有幾片樹葉晃晃悠悠飄下。
金發男人嘴角噙笑,忽的朝那邊望了一眼,冰冷的視線穿過馬路,刺入躲在窗簾後正通過望遠鏡觀察的男人雙眼之中。
隻一下他便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後退,半晌後回神發現自己背後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波本往這邊看了。
漆黑的房中隔音不好傳來廁所衝水的聲音,沒過一會那人便推開洗手間,看著站在房間中姿態詭異的男人:“怎麼了你?”
“沒……沒什麼。”男人愣愣回道,他抹了把汗:錯覺吧。
他再次看去,路邊的金發店員已然在掃地麵落葉了。
錯覺吧。
。
逼仄狹窄的過道,穿著木屐的雙腳踩在水泥地上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藍底白紋的寬大袖口隨著來人的步伐輕輕擺動,隨著他的抬手,終於看到了被他握在手中的長刀。
拇指輕輕一推,一截銀芒展露,如那微垂眉眼中的淩厲。
東雲沒有卸去易容,向來柔美甚至帶著點纖弱感的“清水櫻”臉上附著上屬於威士忌的清冷氣質後,反而更加銳利。
他握刀,長刀無聲出鞘,而後停在了一個房間門口。
東雲緩緩抬眼,漆黑的瞳孔注視上方門牌,然後敲響了門。
“叩叩叩。”
長刀懸在平整的和服袖擺旁,在這灰撲撲的狹窄過道中成了唯一亮眼的事物。
“請問有人在嗎?”嬌軟的女聲從門口傳進室內。
內裡兩人均是一個激靈,麵麵相覷,確認那邊降穀零還在店中毫無異常。
其中一人悄然來到門口,他貼上房門
意圖透過貓眼去看。
卻不知那隻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已然握住了門上把手。
藍色的……那人還在仔細觀察,卻忽覺身前一輕:欸?他的瞳孔縮攏。
“吱呀……”鐵門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那人的身體向前微傾,一腳向前穩住身體,眼中從空白茫然逐漸浮現出不可置信。
他就這樣赤裸裸的暴露在了一個女人麵前。
男人瞳孔震顫,他看到了“女人”手中的刀。
他緩緩抬頭,對上了一雙眼,漆黑如墨,是如同看著死物一般的蔑視。
……
“喂!”裡麵男人聽到這聲音連忙回頭,“你怎麼就這樣開門……”
“鑔——”這道聲音硬生生將他未儘的話堵在喉中。
他看到一道血色閃過,噴灑上門框,而後徑直往後重重倒下。
倒下的人眼睛大張望著他,滿是鮮血的嘴不停張合似乎想說著什麼,但他已被門口出現的人吸引去了視線。
藍底雲紋,黑發黑瞳——來人分明是波洛裡那個看著纖弱的啞女!!
那人躲開了噴射出的鮮血,表情淡漠轉頭看來,她手中握著一把刀,鮮紅血液從刀刃上順勢滴落地麵。
對上東雲視線的男人打了個冷顫,立即掏出手槍。
然而東雲已是一腳越過血泊,男人保險還未來得及拉下便感到手腕一股劇痛。
“噗哧。”下一秒長刀沒入他的腰腹。
男人雙目大張,咳出鮮血前便被東雲果斷拔刀扔到一旁。
東雲手腕一轉,刀刃上溫熱的鮮血被甩到了男人的臉上。
“可以了。”女人口中吐出的是淡漠清冽的男聲。
【櫻小姐我是你的狗啊啊啊啊啊舔舔舔】
【東雲我是你的狗啊啊啊啊啊舔舔舔】
【好帥好帥,和服、太刀、長發、女裝、失音、殺手這一套組合簡直猛戳我XP!!!】
【我也想要這樣的東雲——(陰暗、扭曲、爬行)】
男人在聽到熟悉的聲音時眼睛陡然睜大。
威士忌。
是威士忌。
男人喉中發出“嗬嗬”如風箱抽拉的響聲,他貼在自己的血液中,然後看到幾個西裝男人握槍衝入。
是警察……男人睜大眼,終於想起什麼,眼一抬看到了就在自己頭頂的手機,他強忍痛苦伸手拿過,點開按鍵的那一刻眼中光芒驟然熄滅。
——無信號。
他握著手機的手被警察一腳踩住,吃痛鬆開。
“辛苦了,伏黑先生。”意識的最後,他聽到最後一個走進來的男人這樣說道。
【風見!!!居然是你!】
【他叫東雲伏黑先生!】
【落淚了,東雲雖然沒有當上警察但是在用另一種途徑完成夢想啊】
【已經知道東雲在幫透子,但是跟看到東雲和公安站在一起的樣子感受完
!全!不!同!】
【怎麼說呢,有種意料之中,但是又很不甘心的複雜湧上心頭】
【他們好熟練,感覺不止一次兩次了,不會之前也有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降穀零走不開讓東雲和風見直接處理的吧?】
【100%是!但是有東雲在,透子就沒有以前那麼忙了呢(真好啊QAQ(抹淚.jpg】
“沒事。”東雲拿出手帕將刀上鮮血擦淨,“麻煩你跑這一趟。”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還架著的攝像頭。
轉眼長刀刺入屏幕,一片花白後碎裂屏幕徹底黑下,東雲抬手取出其中SD卡,放入風見裕也手中。
波本討厭被監視,所以威士忌找到監視之人殺了也很正常。
他過往幾年已經像這樣處理過無數個前來監視他們的人,無人敢多說什麼——不如說妄圖監視卻能力不行被反殺這件事本就丟臉。
東雲收刀入鞘,然後抬手抬腳確認身上沒有染上血漬,他轉了一圈。
“沒有問題。”風見裕也也幫著觀察了一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