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來了!
來的是宗令,也不算意外,畢竟沈岩都在,宗令在太正常了。
沈岩可說是如釋重負,就差嚶嚶嚶哭起來了,他去懟應王不占優勢,還是他爹好懟。
宗令笑容滿麵,不緊不慢說,“這天下是沈氏的天下,沈氏子更該以身作則,維護綱紀法度。若是咱們自家人都不遵守,旁人還怎麼看?這刑部刑堂索性一拍兩散好了。”
“應王,你覺得呢?”
撲克牌裡拿大王壓小王果然有道理,宗令出麵後,應王的氣焰果然被壓了下去。
人肯定帶不走的,不然宗令告上一樁,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應王眼神一轉,開始思考怎麼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讓世孫清清白白的走出去。
皇帝是長子,應王是次子,憑著年齡應王世孫占據了些微的優勢,會被第一個考慮,扳倒了應王世孫,才能輪到其他人。
應王現在很懷疑,是不是其他人從中作祟,才會鬨的這麼大,想要拉華哥兒下馬。
要不要讓小五頂罪呢?至少華哥兒沒事?
沈與博打個寒噤,他本能感覺到危險,躲在後頭。
人現在帶不走,不如直接先做正事,應王索性說,“行,有您作保,暫且給路大人一個麵子,隻是去兵馬司就不必了吧,在這裡問話也是一樣的。”
宗令看向路行止,路行止點頭,錄證詞而已,他不在乎地點。
其實案件查到如此地步,已經清晰明白,沈與華並不需要多說什麼,他直接承認了。
“沒錯,是我做的,但事情的起因,卻是來自我的父親。”
於是目光彙聚到世子,以及寧安中間。
寧安羞憤難當,再次強調,“我跟王府沒有半文錢的關係,我不承認!從前我姓寧,以後我也姓寧,絕不會來沾染王府半點!”
應王上下打量這孩子,發現眉宇中果真跟世子有幾分相似,再次冷哼。
沒出息,管不住自己褲腰帶的玩意兒!生了外室子還要拿出去招搖,怪不得惹的華哥兒憤憤不平!
隻可惜這沒出息的玩意兒,是自家的,應王隻能把抱怨吞進去。
世子被父親看的麵紅耳赤,一狠心一咬牙,“事到如今,我也隻能實話實話了!父王,寧安......他的確跟我有些血緣關係,但決不是我的孩子!這點爹你一定要信我!”
“世子不妨慢慢說來。”
世子在堂上來回走動,“這事說起來太長了,我要理清思路後,慢慢道來。”
“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世子可以慢慢說。”
應王點頭,目光在堂上一掃,突然留意到沈齊父子,似終於找到路行止的把柄,開始發難,“等等,這兩個閒雜人等就該攆出去了吧?皇家私隱,難道他們聽得?”
被稱為閒雜人等的沈齊:叫我?等等,他卻是不能跟應王爭辯,要不還是退下吧,就是這八卦聽到一半,不知道下文,他今晚要
睡不著覺了。
沈齊期期艾艾的挪動步子,沒人能阻攔,他剛邁過門檻,有人笑眯眯擋了一擋,“那咱家聽不聽得呢?”
沈齊一看雙目圓睜,這不是皇上身邊的內侍總管,徐海麼!某種情況來說,徐海就代表了皇帝耳目。
徐海繼續笑眯眯說,“咱家本來是來找宗令大人的,沒想到意外撞見這等事,這是國事也是家事,後頭都是要告訴皇上的,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咱家聽了,還能幫著美言幾句。”
就是不這麼說,誰還敢把徐海趕走模?應王隻能算了。
沈齊順勢站在徐海身後,他還想聽聽應王世子到底有什麼冤屈。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沒能打斷世子的思路,他終於開口,“父王,您還記得當初的靜安長公主麼?”
靜安長公主,曾經就是靜安公主,按輩分算,她就是皇帝和應王的姊妹,皇家公主,金枝玉葉。
但靜安公主母家不顯,生母隻是一個普通宮女,這宮女有了皇室血脈後也不敢吭聲,直到靜安十歲時,才被先帝從冷宮裡發現,先帝發現後,也不會苛待自己血脈,就按公主的份例好好養著。
靜安公主逐漸長大,容貌隻是清秀,加上不得寵愛,自然拿不到什麼好婚事,按照規矩,嫁了一個國公府的次子,完成了普通的醫生。
大概是命運如此,靜安公主身體不好,跟著駙馬遊玩時出了意外過世,也沒留下子嗣。
“我也是查了很久才知道,原來當時姑母是有了身孕的,肚子不大,堪堪才到七個月。生母過身孩子也沒了氣息,落地時就是死嬰,駙馬不欲讓爹娘傷心,一下子得到兩個噩耗,故而把消息瞞了下來,隻讓身邊仆人找個地方,先把孩子埋了,夭折的嬰兒不入祖墳。”
“負責挖坑的仆人是個懶的,就隻挖了一個淺淺的坑,隨意把孩子一放,就回去複命了,甚至還偷走陪葬品。”
“天無絕人之路,他的偷懶反而給孩子留下一條路,沒想到當夜下了大雨,雨水衝刷開小小的墓碑,路過想要摘蘑菇的農夫發現了這個孩子,孩子還有微弱的呼吸!農夫就把孩子帶回去養大,當做親生子撫養。”
“隻是這孩子天生不足,身體虛弱,身在農夫家裡也沒有好大夫好藥調養,一直病病歪歪,成親後留下個孩子就撒手人寰,媳婦也難產去了,農夫傷心之下也跟著去了。好好的一家子就隻剩下還在喝奶的嬰兒!”
“村裡人同情他的遭遇,養了孩子幾個月,養的健壯,就送給一戶久久無子的夫妻,那對夫妻得了孩子,如獲至寶,如珍如寶的養大,直到孩子成年,就是現在站在我麵前的,寧安。”
世子看著寧安,目光熱切,激烈。
“天可憐見!老天爺也不忍心叫寧安一輩子受罪!我在護國寺上香,一眼就看到寧安,隻覺得麵善,被旁人一提醒才覺得,這孩子生的有些像我!但是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