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下手真重,沈知瀾捧著自己的手背,一想到這本來是沈與華打算摳自己的,又忍不住歎息。
父輩造成的問題,結果卻是孩子承擔,何苦?
再轉回應王的視角,他臉色陰沉,反手又是一巴掌,把世子臉上的巴掌印,給印對稱了。
“父王,你彆信他們,他們都是在胡說八道,這一定是誰的陰謀,想要離間我們父子啊!甚至還想離間我跟孩子們的感情!”
世子捂著臉,大聲辯解道,“千萬彆讓親者痛仇者快啊!”
“你老子心裡有數。”應王陰沉沉的。
生氣之餘,應王的腦袋又冷靜下來,這不符合常理啊!老大的話有三分道理。
這二人既然是正經的夫妻,哪怕婚前有些越軌的行為,偷嘗禁果,告訴父母即可,自有父母做主,也沒必要把自己的親生骨肉扔了吧?虎毒還不食子呢。
他這麼想,自然對徐海的調查結果提出質疑,徐海不緊不慢道,“王爺不信,咱家也不信啊,不過王爺莫急,還是再問問這位大管家吧,他才是最清楚前因後果的。”
徐海一個眼神,大管家都快哭了,他真的不會被王爺當場打死麼?可內侍總管同樣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早死晚死,那肯定選晚死。
“王,王爺,您還記得世子妃的閨名麼?”
應王雖然跟兒媳相處多年,倒真不清楚兒媳的閨名,他費勁回憶著,“好像,好像是叫......趙,趙婉.....”
“趙婉依,娘叫趙婉依。”沈與華冷冷插嘴。
“當初王妃喜歡我們伯爵府的大姑娘,一心想要配給自家孩子,於是就有了婚約,為了給這樁婚事增添光彩,還特意求了王爺,讓皇上指婚,兩家才能喜結良緣,修秦晉之好。”
“我們府上自然是高興的,兩邊也正是走動起來,當做正經親家走動。”
像這種婚約已定的,還是指婚的,便當做正式親家也沒問題,所以不算少見。
“後來,後來,世子常常走動,就看上了,看上了三姑娘,三姑娘跟世子情意甚篤,大姑娘也有成人之美,最後,最後就是三姑娘嫁了過去,頂著大姑娘的名字,做了世子妃。”
大管家終於把最要緊的地方說了出來,這是一樁姐妹替嫁造成的事故。
雖然管家極力美化,但沈岩能聽出其中的關竅,這大姑娘真慘啊!本來一樁美滿姻緣,現成的富貴榮華,硬生生被妹妹奪走了,甚至連名字都沒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座尼姑廟裡清修呢?
“好哇,你們伯爵府拿我當傻子糊弄呢!妹妹換姐姐,竟然還敢不吱聲,是認準了本王不會鬨騰麼?”
應王笑得格外猙獰,全是不被伯爵府放在眼裡的憤怒。
哪怕是同一府的姐妹,也不是說換就換的,當他們應王府是好欺負的麼?豈不是把王府的麵子,尤其是應王的麵子往腳底下踩?
越是這樣,越是要追究清楚。
“繼
續說。”
應王陰沉沉的,全是壓抑的憤怒。
“我說完了,這就是小人知道的全部了。”大管家小心翼翼回話,更多的事就要問當事人了。
應王轉頭看兒子,“你呢,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本王事先提醒一句,本王一共有三個兒子。”
這就是要拿世子之位作為威脅了,世子一凜,開始進退兩難。
說吧,肯定會丟了世子之位,不說,也難保住位置。
世子隻能這麼說,“其實就是,就是我跟婉佳一見鐘情,兩廂情濃,所以做出了錯事。這樣的情況下,總不能繼續去娶趙大姑娘,我就跟嶽父商量過了換親的事,左右她們兩姐妹也生的相似,外人也不清楚情況,兩全其美啊。”
應王靜靜站在原地,良久沒有說話,然後才道,“老大,我們也是三十多年的父子了。憑你對我的了解,我是這麼好糊弄的人麼?”
“爹,爹,我說的全是實話啊,沒有半個字是假的。”
“半個字?全是假的!”應王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轉身就去搶走武器架上的長棍,一棍子打到世子脊背上。
木棍敲擊皮肉的聲音,讓人寒毛直豎。
沈知瀾咬緊牙根,他實在看不了這種場景,人類麵對同類被毆打時,總會產生劇烈的不適感。
可是堂上無人阻攔,隻能聽到應王揮舞棍子的聲音。
沈知瀾隻得去看沈岩,岩叔叔該去勸勸架吧?彆真的打死人了。
沈岩表情沉重,拉了拉他,“彆動,這是應王在發泄怒氣,如果這口火不發出來,更難受。”
世子一邊躲一邊哭喊,眼看躲不過,又開始嚎老王妃和王妃,求她們快顯靈,父王要打死他了。
他不喊還不要緊,一喊應王更是惱火,呸一口吐到世子臉上,停下棍子後又踹了一腳。
世子躺在地麵,哇一聲吐血。
“要打死人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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