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悠回以一個‘這不是好事’的眼神,讓他安心。
她這個外甥雖然眼神可能凶了點,下手也狠了點。
但反過來說,這完全是好事啊!
自己人越凶,他們就越安全,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嘛。
黑羽快鬥愣了一下,然後才順著去思考。
這倒也是,雖然凶是凶了點,如果雙方陣營中一定要有個強力的存在,那他當然希望這人是隊友。
少年感覺腦袋裡的電燈‘啪’的一亮。
悟了。
完全忘了他們其實完全可以不是同一個陣營的這件事。
降穀零到沒有在意兩人的小動作——或者說他心裡其實還覺得這件事是自己的責任,而跟那兩人關係不大。
降穀零現在滿眼隻有拿到證據徹底把這個造假窩點端了,然後結束任務把人送回去。
那個小子的事情姑且不論。
小悠這邊……誰知道放著她在這裡不管,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
就看她能和匹斯可談笑風生,還讓他給了那麼大一筆小費的能力,就不能讓她繼續自在下去了(至少在這裡不行)。
她自己或許不會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但跟這些人牽扯到一起,有百害而無一利。
降穀零可不希望哪天她突然就被牽扯進組織的事件裡受傷甚至丟了性命。
雖說‘du場’和‘拍賣場’是連在一起的。
但其實兩者之間還有相當的距離。
再加上內部本就複雜的通道和安保力量,就算三人的行動已經足夠快(主要是降穀零),還繞過所有能繞過的部分(當然繞不過的部分也都基本被他解決了。)
哪怕有漏網之魚,也有高月悠的話術和黑羽快鬥的□□在。
然而就算是這樣,三人找到黑羽快鬥先前隻掃過一眼的‘工作室’也花了不少時間。
“就是這裡了?”
站在通道後最後的房間門口,降穀零小聲詢問。
“嗯。”
黑羽快鬥點了點頭,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倒不是說位置找錯了。他之前想辦法送東西過來時來的就是這裡,但因為戒備十分嚴格,所以他隻來得及在門口掃了一眼,就被取走了東西驅趕了。
但他記性很好,哪怕隻看過一眼,也能確定就是這裡沒錯。
聽他給出了肯定答案,降穀零也沒有耽誤,他掏出槍,警惕的貼著牆邊走了進去。
直到各個方向都看完確定沒有危險,才把人都叫進來。
就像黑羽快鬥說的那樣,裡麵是一個工作室。
切割設備、拋光設備、裝裱設備。
除此了這些專業的自動化設備之外,桌子上還有許許多多手工工具。
“相當專業啊。”
高月悠發出讚歎的聲音。
雖然現在機械化已經可以處理
大部分事(),但珠寶首飾方麵?[()]?『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大多還是由手工來完成。
尤其寶石的切割麵,那些都不是一次完成的。
要熟練地人工一點點拋光打磨,才能有最後璀璨靚麗的效果。
並且仔細看,還會發現桌子上放著許多配件。
像是戒指托、墜子托、項鏈等等。
雖然現在看來他們並不起眼,卻是走私珠寶們‘改頭換麵’的關鍵。
因此不考慮此處的真實身份,隻看眼前的這些,會覺得這裡更像是一個自己做首飾的DIY工作室。
然而實際上卻是供給某人,或者某個勢力進行銷贓的吸金窟。
無數珠寶流入這裡再流出,接著源源不斷的變成現金流入這些人的口袋。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麼。”
黑羽快鬥沒忍住吐槽。
“啊,那我們就來找賬本吧。”
雖說是第一次來,但高月悠目標明確。
繳獲贓物當然也是一個證據,但比起已經被改頭換麵的珠寶們,賬本當然是更正確也更直白的那一個。
兩人也不是真什麼都不了解的萌新,立刻開始分散尋找。
“找到賬本一定交給我。”
翻著翻著,降穀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開口。
他突然想到高月悠了的前科。
他倒不是怕高月悠拿賬本換錢——對他來說,錢不是問題。
實在不行不是還有組織那邊可以報賬不是。
反正組織那邊隻要結果是需要的那個,通常都不會在意過程,到時候把賬單往裡麵塞塞就好。
隻是想到小悠過去的豐功偉績,擔心她再搞出點什麼‘幫幫朋友’,然後順手掀翻整個事態之類的事情,讓本來可以結案的事情變得更大更難收場。
想想她去幫朋友救妹妹都直接讓福岡大洗牌,誰曉得這樣一個重要賬本,她又能搞出多少東西?
降穀零不怕事大,但他擔心事態失控。
就算他一直都想一口氣消滅所有黑惡勢力,也知道‘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
尤其這些亡命徒一旦被逼到極致,那真的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就算他已經通知了公安過來,但就像小悠之前說的那樣。
公安過來也是要時間的,而這棟大樓裡還有無數無辜群眾,以及樓下正在正常進行宴會的大人物們。
“我辦事,你放心。”
聽到大外甥的話,高月悠自信拍了拍胸脯。
她怎麼可能這種時候出紕漏坑外甥呢。
降穀零卻沒接話。
畢竟小悠的‘沒問題’,跟一般人相比,多少是有點偏差的。
降穀零感覺感覺更不放心了。
同樣不放心的還有易容成侍應生的二代目怪盜基德。
黑羽快鬥雖然不知道高月悠過去的豐功偉績。
但他可是被她坑過的——畢竟他現在之所以會站到這裡,
()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
因此也露出了懷疑的眼神。
也許是怪盜血脈的直覺,他總覺得這事兒絕不會這麼簡單。
三人分頭行動,迅速搜查著一切可能有賬本之類證物的地方。
桌子櫃子這些就不說了。
黑羽快鬥更是連桌子下麵和地板之類可能有機關的地方也檢查了個遍。
“真是奇怪了……”
他一邊搜索一邊思考。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到底是哪兒不對呢……
他腦海中不斷回想之前看到這裡時的樣子,那時候跟現在相比到底是差在了哪裡呢……
突然靈光從他腦海中閃過。
是人!
先前他注意到這邊的時候,明明不管裡麵還是外麵,都有人。
那時候明明至少有十個人在這附近進行安保行動的。
看得見的明哨還有隱藏起來的暗哨……
可這一路他們過來,除了最外麵的那些侍應生和守備力量之外,不管是門口還是房間裡都一個人都沒有!
不僅安保力量,員工也一個都沒有。
簡直就像是特地留下的空房……
不妙。
屬於怪盜敏銳的直覺讓他立刻開口。
“有問題,我們……”
然而黑羽快鬥剛想提醒另外兩人跑路,就聽到機關啟動的聲音,在房間中看不到的地方,機關開始啟動。
接著數條鋼筋從四處彈出,沿著牆壁的走向,在房間邊緣縱橫交錯,將整個房間空間的位置包圍成無法逃脫的‘牢籠’。
那可都是實打實的金屬條,而不是空心鋁合金之類可以被絞變形的東西。
“這下,可真不妙了啊。”
黑羽快鬥喃喃道。
就算是世界頂尖的魔術師,進行‘逃脫魔術’的時候也是有危險的。
更不要說被大鐵籠子包圍,外麵還有一大堆凶神惡煞的家夥舉著槍對著你了。
此時的黑羽快鬥還不是後麵可以在槍林彈雨總肆意飛翔的熟手怪盜,才新手上路的他看到槍,也是會害怕的。
畢竟他接受過正常教育,知道‘正常人被槍打到,會死’這個常識。
那些先前‘消失’的安保力量,一個不漏的全都出現了。
不,不應該說是‘一個不漏’。
而是遠比之前黑羽快鬥看到的還要多上許多。
手裡的武器……看起來也更厲害了。
接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恭候多時了……組織的小老鼠們。”
男人大約四十來歲,下巴上有一縷精心打理的小胡子,看著被關起來的幾人,顯得十分得意。
降穀零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用眼角的餘光確認高月悠的安全。
他幾乎是在機關啟動的一瞬間就衝到高月悠身邊。
在人們進來前一秒,他把高月悠按到了桌子下麵,讓人無法從正麵看到她。
直到確認男人沒有反應,似乎沒有注意到高月悠的存在,降穀零才假裝是行動過程中被人發現一樣轉過身子正麵門口的人。
“你早就知道我會來?”
確定高月悠就像被扼住命運的後頸皮的貓咪一樣動不了之後,他一點也不怯場的直視對方。
“沒錯。”
那中年男人大概是覺得事已至此這幾個入侵者都已經是籠子裡的鳥、是秋後的螞蚱——活不長了的那種,所以回答的也很大方。
“從我們選擇插手這行的時候,就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了。”
他臉上仍然掛著笑容。
“畢竟如此龐大的珠寶市場,就算魔鬼見了都會心動的暴利……被人侵占了份額,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哈……你們倒是膽子大。”
降穀零迅速進入了組織代號成員的狀態,他一邊跟人對峙,一邊暗示黑羽快鬥向自己的方向靠近,不要輕舉妄動。
沒錯,此時站在此處跟人對決的,不是代表了正義的公安。
而是同樣身為黑惡勢力的組織的‘波本’!
這樣就算翻車,翻的也是組織的車,結的是組織的仇。
想到這裡,降穀零就更淡定了,他不僅麵上不慌,還有心思端詳這個關注他們的牢籠。
前後左右還有天花板都牢牢地封鎖住——想要突破的話,隻有正麵解決所有人。
或者遁地了。
但這畢竟是科學世界,所以‘上天遁地’,也就隻能想想算了。
“……看來就連這裡也是早已準備好的。”
想準備這麼多,而且還不被人打聽到一點風聲。
怎麼看都不像是三兩天,或者近期準備的。
隻能說這件房間在建造的時候,就有了這個打算。
“沒錯,是我們專門為你們設下的牢籠。”
男人點了點頭。
“感覺榮幸吧,我們可是實打實的真的用一個‘重要’渠道來做誘餌。”
也就是說不管這裡的du場還是拍賣會,甚至於此處這個集改造——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