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不是他覺得那位大小姐會耍他,而是畢竟這可是zf部門。
而她可是港口黑手黨的大小姐,對方真的會為了幾個孤兒的資料,特地跑著一趟麼?
但資料這東西雖然他能借出來,卻並不能帶出去……至少不好在還好好地當公務員的期間帶出去。
所以隻能讓人過來,然後他們一起……去食堂看。
是的,日本公務員們的食堂,原則上是對外開放的。
而且價格也不貴,所以時不時就會有些正好路過或者想省錢的人來這邊吃飯。
因此這裡就變成了一個很適合聊天……至少很適合他們聊的地方。
隻不過……
看著高月悠比自己還熟練的點單,阪本有點懵。
——我以為我才是公務員,是地頭蛇?
注意到阪本看向自己的視線,高月悠眨了眨眼:“你也想吃豬排咖喱?”
“不……我以為隻有咖喱飯和豬排飯兩種,原來還可以變成豬排飯麼?”
“可以啊,你點了咖喱之後,再單加一份豬排就好啦。”
雖然沒有寫在菜單上,但實際上是可以這麼操作的——姑且算是食堂的隱藏菜單吧。
阪本:……我本來以為大小姐做什麼我都不震驚了,但現在我還是忍不住又想倒抽一口冷氣。
這大小姐對zf部門的了解,到底有多深啊。
彆看這隻是小事,但正因為是小事,反而證明了她對這裡的了解之深。
這位大小姐的手,到底伸的有多長多深……嘶。
真是想想就恐怖啊。
織田作之助就淡定多了。
“來過?”
他大膽猜測。
“嗯,小時候來吃過幾次飯,打飯的阿姨人都很好,她們告訴了我不少組合吃法。”
現在想起來也算是童年回憶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
【我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成員竟然跟zf公務員在食堂談事情。】
【太接地氣了,怎麼回事啊你們,畫風都奇怪了!】
【黑白一家親,橫濱特色兩開花……算了我編不下去了。】
【樓上已經很厲害了,建議考研。】
【不過怎麼說呢,雖然zf食堂有點……過於接地氣,但看他們這麼平靜地在這樣的地方聊天兒不是麵對血雨腥風,其實挺好的。】
【是啊,雖然我很喜歡織田作酷炫的戰鬥模樣,但是這樣平靜地生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
【是呢……不過偶爾還是帥一帥吧!給孩子解解饞!】
【那確實,還是想看帥逼的】
【啊——好難抉擇哦。】
【敦這麼愛吃飯的麼,你看他又在乾飯。】
【明明中午已經吃了很多烤肉!】
【中午吃的多,跟我現在想吃有什麼關係麼!】
【就
是就是,後麵還去孤兒院巔峰對決了,孩子又餓了有什麼奇怪的!】
【樓上的朋友們簡直就是‘有一種餓叫你媽覺得你餓’……】
【媽粉怎麼就不是媽了呢!】
【就是,啊——是未成年的小天使敦敦,快來讓媽媽親一親小臉蛋!】
【口水流我這裡了!】
“原來如此,真厲害啊。”
彆說來zf的食堂吃飯,就連zf機構都是第一次來的中島敦就隻是單純覺得厲害。
這可是zf耶,恩人竟然能連zf食堂的人都打好關係……那還不厲害麼!
畢竟,吃飯是多重要的事情啊。
“是啊,很厲害。”
阪本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結果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了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之所以沒有具體判斷,是因為這孩子雖然穿著挺好,但看起來確是瘦瘦小小的。
說十二三或者十四五好像都可以。
“這位是……”
“啊,這位是中島敦,以後就是我的被監護人了。”
“原來如此……不對,大小姐你也沒成年吧?”
怎麼會有未成年人成為監護人的?
“我是未成年,不過織田君成年了嘛。我們都是朋友,四舍五入那我當然也是監護人。”
【朋友養的孩子也可以是我的孩子。】
【朋友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朋友就是我的。】
【等等,最後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尤其人是她從孤兒院裡撈出來的。
阪本:6
算了。
跟大小姐計較這些事情也是他糊塗了。
這可是港口黑手黨的大小姐。
她想當監護人,難道還有誰能攔得住她麼。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
“我們言歸正傳吧,這是你要的孩子的資料。”
阪本拿出一個文件夾。
打開之後說是資料,其實就是薄薄的兩張紙。
“……就這些?”
高月悠不信邪的又往後翻了一頁。
“是的,就這些。”
阪本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能有這兩頁已經不錯了,要往前翻個十幾二十年,資料都不一定有。”
過去的橫濱,那可是黑戶遍地走。
孤兒、偷渡客、丟了原本身份的罪犯……
真就是一個招牌砸下來砸死一片都不一定能找出幾個屍體的身份。
現在好歹是新生兒基本都去醫院生,這才有個基礎的記錄。
不過大多也就有個基礎的記錄。
畢竟當爹的(或者爹媽兩人)可是混黑dao的,指望他們在規定時間內去向zf部門進行各種登記和申報,那多少有點做夢。
雖然也不是說所
有人都這樣(),但資料完全齊全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確實是不多。
“監護人變更……”
高月悠問到另一個關鍵。
“那個也沒有。”
阪本一口否定,然後瞥了織田作之助一眼。
孩子能被人領養當然是好事,他也明白對於港口黑手黨的成員,要求他們像是普通民眾一樣遵規守紀也屬實有點難為人……但知道鬼知道。
遇到事情——比如現在這種需要的時候,該惱還是會惱。
織田作之助:“這個還要登記麼?”
“……難道不要登記麼?”
阪本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織田作之助沉默了。
一方麵是他確實不太清楚還要做監護人變更這種事情。
另一方麵則是……
“還是,不登記比較好吧。”
阪本:“那你說……”
阪本話才說一半,就停了下來。
他想到對方的身份。
確實,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沒有明確的關係,有些時候反而是對另一方的保護。
至少在有仇家報仇的時候是這樣。
想到這裡,阪本又覺得好像也不能責備織田作之助。
畢竟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孩子好——不留關係,也就不容易被找上門。
織田作之助沉默,高月悠看資料,至於中島敦,他仍然一心一意的當乾飯人。
反正有什麼需要他知道的事情,恩人們肯定會告訴他。
阪本歎了口氣。
“所以我建議啊——當然,隻是出於我個人的建議。”
他看了看高月悠,最後實現落在了織田作之助身上。
“如果你真的想讓這兩個孩子過‘正常人’的生活的話,最好是離開橫濱。”
這個答案就出乎織田作之助的意料了。
紅發青年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哪怕決定從此不再殺人的時候也一樣。
橫濱雖然沒有給他什麼。
卻是他生長的地方。
承載了他過去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所以就算織田作之助做出了‘想當作家,不想再殺人’的決定。
他也沒有想過要離開這片承載著他一切的土地。
這話或許有些俗氣。
但他,還有其他許多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尤其是異能力者們。
都有著類似的想法。
他們這一生,在這裡生,未來某天,也將在這裡死。
所以阪本的這個‘建議’,真的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可能。
離開……麼。
“橫濱這地方,黑dao的痕跡太重了。”
阪本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建議有多突兀,但他還是要說。
“如果隻是讓孩子長大,那隨便在什麼地方,甚至因為你是港口黑手黨成員,橫濱對你來說是優勢區域。”
() “你領養的孩子今後要想加入港口黑手黨的話,有你這麼個長輩在,想必日子過的也會比其他人要更輕鬆一些。”
“但如果你沒有這個打算,那麼現在的一切,就都將成為阻礙。”
【這個阪本君,意外的是個好人啊。】
【真的耶……雖然這個建議可能有點突兀,但是確實也是在替織田作這邊著想了。】
【說起來,那個mimic的老大最後逼織田作出手,就是抓到幾個孩子並在織田作眼前把人炸死了吧。】
【對,就是這一記絕殺讓織甜甜徹底放棄原本的想法,去赴死的。】
【僅有一點點的希望也破滅了……唉,那真是暗無天日吧。】
【加油啊阪本君,快點說動織甜甜!說動了織甜甜就安全了!】
【其實不說動也安全吧,畢竟開業許可證都到手了。】
【那不好說,畢竟一直在□□的話,發生什麼都可能吧,你看太宰這種多智近妖的都沒能保護住他。】
【我覺得還是太宰還小,也意識不到吧。】
【而且對太宰來說,恐怕織田作也不是‘需要他保護’的類型……當然我更傾向於,其實太宰本身就不太有‘保護’這個意識。】
【也是呢……】
【太宰應該也是等織田作沒了之後,才有這種意識吧。】
另一邊,阪本說的認真,表情也非常嚴肅。
“如果一直在這裡,他們不可能脫離港口黑手黨,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而隻會被你影響著,拒絕其他的道路,而將港口黑手黨作為自己未來的第一選擇。”
雖說不是所有人最後都會從事父母的工作。
但橫濱的情況是特彆的。
在周圍都是港口黑手黨成員——或者都在訴說著港口黑手黨的故事的情況下,成人都難免被潛移默化,更何況是孩子。
織田作之助表情有些茫然。
老實說他不太明白為什麼說孩子上學的事情,最後會變成要離開橫濱。
隻是他心底也明白,阪本的話沒有錯。
如果真的想讓孩子們走上完全不同的路,徹底擺脫威脅的話。
就不應該有僥幸心理。
認為隻要沒有直接關係,不讓孩子們跟著自己就夠了。
那些複仇的人,那些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他比誰都清楚。
“你現在又有大小姐在,想離開也不是做不到吧。”
阪本說著,又轉頭看向高月悠。
“是吧,大小姐。”
“嗯。”
高月悠點點頭。
“確實,如果都是要重新做資料的話,那直接做到外地也簡單。”
反正都是‘全新’,肯定是全新的資料+全新的地點更方便操作。
但這隻是對高月悠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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