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卞春舟對秦樓楚館,是有些片麵的刻板印象在的。

但這並不影響他上碧玉樓見世麵的熱情,再者說了,他們來碧玉樓是有任務在身的,理由光明正大,就算是在這裡遇上雍璐山的師兄師弟,那也根本不虛的。

當然了,雍璐山遍地卷王,根本不存在閒著無聊、下山逛青樓的弟子。

“你彆擺一張死人臉,來都來了,像不像無所謂,咱們能出得起錢,就是這裡的大爺。”

卞春舟正給陳最最洗腦呢,旁邊就有鴇媽媽十分有眼色地迎了上來,那香氣可謂是撲鼻而來了,陳最好懸沒直接提刀就砍。

“你離我們遠些,本少爺呢,頭一次來你們碧玉樓,有什麼新鮮東西可以瞧瞧不?”

卞春舟戲癮上來,敗家小少爺的人設那是架得牢牢的,加上他穿金戴銀,出手又闊綽,鴇媽媽自然不疑:“哎喲,貴客呀,少爺您放心,識趣兒的,彈曲兒的,您想要什麼樣的都有,便是那仙家姑娘,咱們也有!”

卞春舟進了碧玉樓才發現,這青樓的客源雖大部分都是普通男子,但樓裡的陳設卻蠻有意思的,就連一樓大堂的歌舞表演,都有符籙助興,雖隻是最低階的符籙,但飛天、火焰、白霧融合得非常好,這舞美、這編曲,拉去現代妥妥的降維打擊了。

修仙特色青樓啊,難怪這碧玉樓到了晚上生意這麼好。

“仙家姑娘?莫不是……”卞春舟本色出演沒見過世麵的鄉下敗家少爺。

鴇媽媽見他感興趣,當即揮舞著手絹兜售起來:“便是少爺想的那樣,咱們碧玉樓的仙家姑娘,可是這條街上最伶俐懂事的,雖不是真的仙人,那手段——準保小少爺您呐,樂不思蜀!”

咦~他的雞皮疙瘩!撿不過來了!

不過聽了半天,卞春舟算是聽明白了,這所謂的仙家姑娘,就是艸仙女人設,並不是真正的女修“下凡營業”了,與之相對的,還有對麵樓的“仙家公子”,都是一個路數,為的就是滿足普通人對於“仙人”的窺伺和好奇心。

值得一提的是,仙家姑娘和仙家公子,是賣藝不賣身。

卞春舟隨手擲出兩個靈石過去,其實心裡超級心痛的,他的小錢錢,不過麵上還是繃住了:“那本少爺,就要見見你們這裡,最伶俐懂事的漂亮仙女兒!”

陳最:……這人,被妖魔附身了吧?我是不是可以砍他一刀?

“愣著乾什麼?快跟上。”

陳最沉默地跟上,鴇媽媽得了靈石,自然是高興地熱情引路了。沒一會兒繞過勁歌熱舞的靡靡大堂,將兩人帶到了一個清雅好聞的房間。

所謂的好聞,就是沒有那種大俗大雅的胭脂俗粉了,至少陳最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受多了。

“少爺稍後,奴這便叫仙家姑娘過來。”

兩人坐定,等鴇媽媽離開,卞春舟這才竄起來,這看看那看看,其實這個雅間推開一邊的窗子就可以將大堂歌舞一覽無餘,加上室內還有嫋嫋

香煙,倒真有種“結廬在人世、而無車馬喧”的割裂感了。

“這裡,居然還用了靜音符。”

卞春舟哭唧唧:“好貴哦,你不用再提醒我,今天荷包要被打劫的事實了!”

陳最半點兒不同情:“是你自己非要進來的。”

以他們的身份,不過一碧玉樓而已,打聽兩個混混的來曆,哪用得著這麼麻煩,分明就是卞春舟自己想玩了,這才非要進來遭這個罪。

“你不懂,咱們修士修行,又不是苦行憎,錢這種東西,有賺有花,才能源源不斷嘛。”卞春舟雖然心疼,但其實也沒那麼心疼,“再者說了,說好的不暴露雍璐山弟子的身份,我們今日一天逛下來,收獲是有一點,但實在不多,也不知道聞敘敘那邊,怎麼樣了?”

陳最聽他說起正事,腦子就開始疼了:“我們今天,還有收獲?”他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當然,我們今天在西市那邊可花了不少錢,你沒聽那些小攤販講啊,霧山村從前還有村民進城賣山貨的,特彆是現在冬日,理應是賣柴火的好季節,若真是普通懷孕,家中要添口,多的是花錢的地方,沒道理不進城做活啊。”

陳最:“所以,你就斷定,霧山村人懷孕的事情,並非尋常?”

“不止啊,聞敘敘去找乞丐貧民打聽消息,我們呢是去了市井之地,你知道婦人如果正常懷孕,普通人家會做什麼反應嗎?”

陳最當然不懂,阿娘也從來沒教過他這些東西。

“一個村子的人,接二連三地懷孕,村子裡的產婆、穩婆肯定都不夠用的,可我今日不是假借家中有嫂嫂懷孕,找了個穩婆詢問消息嘛,她說穩婆圈子裡根本沒有去霧山村的單子,加上今日咱們在綢緞莊買了不少東西,我不是問店小二,最近買紅緞子的人多嗎?”

“紅緞子怎麼了?”

“閬苑城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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