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禾四周望了望:“這裡,差不多就是那兩人停止追殺我的地方了。”
夜晚的山林靜謐、死寂,特彆是此處的樹木都是筆直的、高聳入雲的,常人行走其間,難免會有一種自我渺小感。
“不對勁,這裡不應該是這樣的。”向禾試著往前跨了一步,方才她慌忙逃竄時,雖然有些慌不擇路,但為了能帶人回來營救師弟,沿途她都有用靈力做了標記,為了保險起見,她甚至還記下了沿途的風景,這麼短時間內,她絕不可能會記錯的,“可我並沒有感覺有到結界的存在。”
而在聞敘“看”來,風到了此處,就像是遇上了一堵結結實實的牆一樣,它們被迫往上空流動,風變得逼仄起來,全部擁擠著一齊往上。
風透不過,人卻可以,有點意思。
聞敘往前跨了一步,果然外麵的風半點兒沒有流進來,仔細計較起來,這裡倒是跟雍璐山的後山秘境有點相似,這裡的風雖然不是無序的,但它……沒有風。
一絲一毫都沒有,就像這裡與世隔絕、連春風雨雪都覆蓋不到。
一種很微妙的感覺,聞敘讀到了一種……介於生與死之間的狀態,他抬起頭,隻覺得自己被無數雙眼睛包圍了。
“你怎麼了,聞敘?”陳最好奇地走進去,但他生來鈍感,根本感覺不到有任何的不同,“你找到卞師弟了嗎?這個東西它沒有任何動靜。”
說著,他還伸手拍了拍懷裡的基站,可惜它依舊跟死了一樣,沒有半點兒動靜。
一路上過來時,向禾師姐已經把小樹村的具體情況告訴了兩人,很顯然卞春舟正在遭遇一場極其危險的險境,甚至必須在今夜之前阻止!
“沒有找到,但我發現了一個奇異之處。”聞敘轉向兩人,“你還記得,我們在鎮上打聽小樹村的方位,那些人是怎麼描述的嗎?他們都說,小樹村在十重大山往西的方向。”
“對啊,這有什麼問題?”
他們這一路而來,也確實是往西走,陳最腦子不愛動,但不至於連基本的方向感都搞不清。
“不,恰恰相反,我們這一路都在北走,準確來說,是東北方向。”
人的感知特彆是眼睛,是最容易被蒙騙的,一路上聞敘緘默不語,但並不代表他一無所察,不管向禾師姐是真的帶錯路還是被蒙騙,跟著她走總是沒有錯的。
“東北?這不可能!”向禾說著,便直接天邊即將掩映到雲層裡的月亮道,“下半夜的月亮,掛在這方天空,我們往西走……不對勁,月亮怎麼移動得這麼快!”
這下,連陳最也察覺到了:“難道,那些鎮上的百姓是在騙我們?”
“不,或許他們自己也並不清楚,小樹村對他們來說過於詭譎,尋常百姓自保都來不及,哪裡會上趕著找死的。”
林中的風非常輕微,如果不是刻意去感知,哪怕是修士第一時間也不會去觀察風的變化,但聞敘得天獨厚,在裝瞎以來,他已經將風鍛煉成了他的第
二雙眼睛,有時候甚至比真眼睛還要好使。
“所以,我猜測……”聞敘轉向師姐,“你和春舟之所以能那麼順利地進入小樹村,恐怕是他們正在守株待兔,可現在兔子已經到手,他們封閉了與外界的通道,更甚至小樹村,或許長了腳,會走路也未可知。”
“怎麼可能?難道還能是巨樹成精了不成?”
向禾卻麵色肅然地搖了搖頭:“不,我覺得……你的猜測或許是真的,所以我標記的靈力才會全部消失了。”實則不是消失,而是她帶錯了路!
怎麼辦?現在連小樹村的位置都無法確定了,向禾師姐心中的負疚感越來越重。
“來不及多說,他們今晚如果真的要舉行儀式,那麼勢必還沒有‘走’遠,我們追上去!”
“怎麼追?”
在後山秘境裡,聞敘一直用笨辦法尋找玉牌,那是因為他和玉牌都沒什麼靈氣了,但現在不同,他現在有的是靈力!
“順著風移動的方向,我們往上走——”
越離譜的方向往往才是真正對的路,聞敘心裡其實並不十分確定,但為今之計隻有相信他的直覺了,他睜眼看了一眼陳最手裡的基站,如果春舟能發傳訊符,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也有可能是距離不夠,時易見說過,基站的信號尚且不太穩定,有時候幾十公裡外都能收到,有時候兩公裡內音訊全無。
希望這一次,春舟的傳訊符可以起效。
而另一頭被架上祭台的卞春舟確實也在想辦法使用傳訊符,但……傳訊符在他的儲物袋裡,而打開儲物袋需要靈力,巧了,他現在的靈力已經跟深陷在沼澤裡一樣,根本沒辦法從丹田裡抽出來。
他費儘全身的力氣終於抽出了一絲拿到了一張特製傳訊符,但問題是,使用傳訊符也需要靈力。
這不坑爹呢不是!改良,必須改良,如果他有命回去,必須改成普通人撕開使用那種。
這個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