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吹不黑,卞春舟在看到三人站在夜空邊緣時,差點兒淚灑祭台。

差一點啊,差一點他就——

“嗚嗚嗚,你們怎麼找到我的?啊,我能說話了!”

三人趕到時,正好看到火光升騰之處,卞春舟被脅迫著與一花白佝僂老嫗拜堂成親,陳最認得旁邊的元婆,見到罪魁禍首,他當即想也未想,就抽刀投射出去,最後在關鍵時刻阻停了這場詭異的嫁親儀式。

此刻他躍到祭台上,伸手將捅穿元婆的刀拔了出來,臉上沒有絲毫殺人後的恐懼,反倒是有些疑惑:“居然沒死?”

陳最不是弑殺之人,隻乾脆將人一腳踢下了祭台,包括旁邊的那個握著喜花的老婦,他也一並一腳踢下了台,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你還要握多久?”陳最不解地開口,“你不是說這身綠衣很醜,怎麼自個兒反而穿上了?”說起來,方才他要不是認出這身衣服,還不能這麼快趕到的。

啊啊啊啊啊啊!卞春舟眼神震顫,他忘了,他穿著這身醜衣服啊,聞敘敘……啊,聞敘敘看不見,他的一世英名算是勉強保住了三分之一。

“我被禁錮了,我動不了啊!”

陳最伸手推了推,居然還真沒推動,他現在靈力也有限,便抬頭看向聞敘:“你來,我去打架。”

兩人隨即換了個身位,那叫一個絲滑流暢。

聞敘嘛,聞敘其實已經偷偷睜開了眼睛,當然也看到了春舟身上令人矚目的綠衣,怎麼說呢,確實挺醜的,特彆是在火光下,有些像是被人潑上了惡心黏膩的汁液一樣:“你的衣服……”

某一瞬間,卞春舟甚至懷疑蒙著眼睛的聞敘敘看到了他一樣,可這怎麼可能呢?肯定是他多心了:“能幫我扒了它嗎?”再多穿一秒,都是對他的酷刑!

聞敘剛要伸手,卻在下一秒笑了一下,隨後拔劍而起,九轉劍法第三式風生雲起瞬發,竟是將卞春舟整個人裹挾在風中,卷了起來。

而在被風卷上天的瞬間,卞春舟就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動了。

所以不是衣服的緣故,是他站著的祭台位置有問題啊,而在卞春舟被卷飛的瞬間,底下的村民狀態愈發暴亂起來。

若是說方才這群人還有些人樣,那麼現在他們已與鬣狗撲食沒有任何區彆了。

“破壞儀式,罪不容誅——”

“殺!殺了他們!都殺了——”

這裡的村民,少說也有兩百來人,很奇怪,除了零星幾個男人,其餘全是女子,並且要麼是還未成年的少女,要麼就是年歲老邁的老婦,年齡斷層得非常厲害。

“走!不要戀戰!”

聞敘喊了一聲,準確來說是專門喊給陳最聽的,人實在太多了,如果隻有一兩個接近金丹的修士,他們尚且能夠應付,但兩百個?太要命了,況且這些人雖是肉體凡胎,卻不怕痛不怕死,就跟被豢養的蠱蟲一樣。

這勢必跟眼前這顆碩大的老樹有關,方才他們三人追蹤到村外

,卻不得其門而入,得虧關鍵時刻陳最手裡的傳訊符基站亮了,在基站被點亮的情況下,追蹤功能終於開啟,他們這才順利進入了小樹村,一路長驅直入,來到了這處位於巨樹中的空中祭台。

沒錯,這裡看似開闊平坦、像是建造而來的人工高台,實則是巨樹生長出來的一處樹台,由此可見,這棵樹得有多麼巨大啊。

更甚至,整座村子都建造在這棵巨樹之上,所謂中心裸露出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聞敘非常肯定,他們剛才肯定是在往上走,從來沒有過往下走的趨勢,所以他們現在能夠“腳踏實地”,這實地到底是什麼,恐怕還未可知。

向禾師姐第一時間架住卞春舟,四人開始迅速向外撤退,但很快聞敘就發現:“不對,往回走!”

如果這裡真的全部是巨樹的範圍內,那麼那兩百來號村民就是吸吮巨樹能量才能如此強大,但就在剛才,追擊夠來的人越來越強,這隻能證明他們走反了!

沒有風,太容易迷失方向了。

在後山秘境裡時,聞敘就發現了,他在努力更改,但不得不說,因為風太好用,一時半會兒他還改不過來。

“來不及了。”向禾臉色難看地後退半步,“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肉眼看去,小樹村看著與普通的村莊並沒有什麼不同,家家戶戶都是低矮的房屋,門前是菜畦、籬笆、水井,倒是不養雞鴨,而且——

整座村子都沒有任何的水流,全靠地下水井生活。

向禾腦子裡一個思緒一閃而過,但此刻打鬥已經用去了她大半的心神,她已經無力去思考這些水井的意義了。

反倒是聞敘,他原本已經在思考要不要向師尊求救了,畢竟兩百個金丹,就是元嬰真人來了都得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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