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城是大城池,來往商貿自然非常繁榮,三天後才要出發的靈舟,這會兒二等艙已經賣完了,好在前兩日他們小掙了一筆,咬咬牙乾脆定了個上等艙。
等到了出發的日子,碼頭上好是熱鬨,三人混在人群中,倒也沒那麼顯眼。
主要原因倒不是他們三個安分守己了,而是那排場大的世家子弟出行是真的高調,估計是嫌棄排隊上船太擁擠,直接花靈石從空中走,那飄逸瀟灑,卞真人看得眼饞,可惜囊中羞澀,上等艙已經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誒,你說咱們啥時候能如此揮金如土啊?”
聞敘就逗他:“你想體驗?我可以……”
“彆彆彆,你的靈石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一萬靈石的特權啊,咱們的船票才幾個錢啊,不值當不值當。”卞春舟說完,看到聞敘敘臉上的笑意,立刻明白過來,“不是,你……快把會給我斥重金買靈食吃的聞敘敘還給我!”
“你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
居然還裝上傻了,凡人境一來一回,聞敘敘簡直脫胎換骨了,卞春舟拉上陳最,表示了強烈譴責:“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陳最:“……你說我說話難聽的。”
……這個時候,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了,卞春舟氣嘟嘟地生了一會兒氣,很快就忘了,又開始說這艘靈舟如何如何,說起來除了上次去五宗大會,他們還是第一次坐這麼大的靈舟。
毛估估,這船上起碼得載了兩千餘人,也不全是修士,也有旅人、遊俠、或者探親的普通百姓,但這種靈舟就跟豪華遊輪一樣,船行一共半個月,船上的消費並不低,他們定的上等艙有靈陣加持,除此之外的一切娛樂設施,都需要額外付靈石。
且隻支持靈石支付,金銀並不在流通範圍內。
三人是上等艙,排了沒一會兒就登船了,船上引路的並非人類,而是一種飛蟲傀儡,看著巴掌大小,但兼顧了“私人管家”的功能,可見船票這種東西,確實是一分價錢一分貨的。
他們因買票買得晚,所以位置算不上太好,在三樓船艙的樓梯口,如果不開隔音法陣,估計一整日都能聽到樓梯上上下下的腳步聲。
不過這間船艙勝在聚靈陣法夠大,三人夜間修煉可以互不打擾。
卞春舟推開舷窗,清晨江上的薄霧籠著遠山,可謂是儘收眼底,這忙碌地奔波大半年,總算是能停下來舒緩舒緩了。
“咦?陳最最人呢?”怎麼一扭頭,人不見了。
聞敘指了指艙內的練功房:“……練刀去了。”
“這麼積極,我又不跟他搶!”卞春舟倚著舷窗打了個哈欠,“聞敘敘,你是不是快要突破金丹中期了?”
“暫時不會突破,還差一點兒。”其實自凡人境回來,他心境提升,修為就一日千裡,但他有意壓製,並不想天驕榜的名次升得太快。
而且,他還沒有完全馴服折風,也沒必要急著進階。
“好快哦,我好
像進入了平台期,我這段時間準備靜下來心仔細梳理一下。”
卞真人說著要梳理,然後開船梳理了兩天,就坐不住了。倒不是他貪玩或者是憊懶,而是他發現自己就不適合這種閉門造車的修煉路子。
曆練嘛,本來就具有多元化的,對吧。
不過很稀奇啊,他剛剛出門的時候聞敘敘的房間居然是空著的,因為眼盲的關係,其實聞敘敘不太喜歡接觸陌生人,卞春舟忍不住下樓找人,然後從武鬥台找到了拍賣場,從拍賣場找到飯堂,又從飯堂尋到了賭坊,最後從賭坊出來,他去了船頭的甲板。
總不可能,是在甲板上曬太陽吧,然後……還真讓他在船頭某處釣魚點找到了聞敘敘。
“你居然在這裡釣魚?這船行這麼快,能釣到魚嗎?”
聞敘都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釣不到。”
卞春舟順勢坐下,這才發現聞敘敘手裡的釣魚竿子居然是沒有魚線的:“……現在釣魚界的釣法,已經領先到這種程度了嗎?”這魚得是多傻,才能被釣上來啊。
聞敘失笑:“是用靈力勾畫成線,引江下的靈魚上鉤,不過船行太快,還未等靈線下水,就被水麵上的風吹斷了。”
……懂了,他還道聞敘敘是對釣魚感興趣了,原來是鍛煉控風能力。
他就說嘛,釣魚佬的技術就算先進,也不可能先進到這種地步。
“你怎麼會跑來釣魚的?”這不符合聞敘敘的行事風格啊,卞春舟見大家都有魚竿,也玩心大起,正欲找人租個魚竿玩玩,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大喊起來:“快幫我!要脫杆了!”
這麼猛?卞春舟抻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