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三天小長假,正好銜接的是周末,所以也沒有額外挪動下周放假的時間,隻周五多上半天課做了個大掃除才放假。

當然高三的三天是調休的,前一個星期後一個星期各挪了半天,算起來這長假還不如正常的周休一天,但四月聯考在即,不到兩個月就要高考了,時間就是分數。

除了高三,高一高二是好好休了假,比原本的周末雙休還多休了半天的後遺症是,上學第一天都還沒從放假綜合征裡調整回來。

上課鈴響了好一會兒鬨哄哄的班上才慢慢安靜下來,班主任拿著教案進到教室,花了點時間整理了一下班級秩序,又朝班長道:“季南星同學請了幾天病假,你記得跟校值隊那邊報一下。”

每天課間操校值隊是要抽查班級點人數的,人數要是不對要扣班分。

肖筱點頭應下,往宵野旁邊的空位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擔憂。

早自習一結束,蔣棠棠和林藝就湊了過去:“學神怎麼了?是不是這兩天降溫又病了?每年這個時候總下雨,一會兒L冷一會兒L熱的,野哥,你知道學神家在哪兒L吧,放學我們一起去看學神啊。”

同桌不在,宵野隻覺得整個天空都是陰霾的(本來就是雨天),說話都懶得說:“看什麼看,上你的課去。”

蔣棠棠一臉我看透你的表情:“你就是想獨占學神!”

林藝怕他們吵起來,連忙拉住蔣棠棠:“好了好了,說不定就是小感冒,明天就來了,我們還是彆打擾學神休息了。”

蔣棠棠哼哼了一聲,又感歎道:“我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學神哦,我待會兒L發個消息問問他。”

宵野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轉著筆:“彆發了,他手機不在身邊。”

聽說是下墓超度去了,所以不會帶手機,每天忙完回到帳篷累到倒頭就睡,連跟他說個晚安的力氣都沒有,所以還是彆讓蔣棠棠打擾他了。

蔣棠棠啊了一聲:“什麼情況啊,病的很嚴重嗎?”

手機都不在身邊,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他在不能用手機的地方,要不然現在的人,誰離得開手機啊,而不能用手機的地方蔣棠棠隻想到醫院的ICU。

宵野嘖了一聲:“沒病,他好好的,隻是家裡有點事要忙,你回你的座位去好不好,很吵。”

蔣棠棠哼了哼,想到什麼,朝著眾人道:“這個周末長平街那邊有遊神廟會,我們一起去吧,到時候學神說不定忙完了回來上課了,我們一起去祭拜一下求個平安健康,聽說這種遊神廟會很靈的。”

他們這邊不是沿海城市,對於遊神廟會這些並不是很了解,陳十一家有那邊的親戚,所以稍微知道一些,有些奇怪道:“一般都是正月十五才遊神,請神遊街送神歸位,求的是新的一年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這都四月了,還是剛過清明節,這時候遊什麼神啊?”

蔣棠棠搖頭:“不知道啊,我就是昨天跟我媽逛街路過,看那邊正在布置會場,我還收到了一張宣傳單呢,上麵說

的就是周末,從周五開始,連續三天的遊神會。”

說完看向眾人,再次確認道:“去不?去不去?廟會誒,我都還沒去過廟會。”

陳十一看向宵野:“南星請了幾天假啊?”

宵野搖頭:“歸期不定。”

陳十一和張沅都是知道季南星去了邊城的,但具體是有什麼事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知道季南星不是生病,是找他師父去了,所以也不怎麼擔心,想到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他應該能忙完回來了,就點了點頭。

“那到時候看吧,要是天氣好的話可以一起去轉轉。”

宵野趴在桌上歎氣,扒著手指頭算,他都快四天沒見到他家季鬨鬨了,爺爺還不準他飛邊城找人,果然沒成年就等於沒自由。

清明節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為什麼,氣候相當準時,總是陰雨綿綿。

還好他們學校有室內體育場,而且幾個任課老師都有課,剛好衝突上了,他們班因此幸運的保住了陰雨天的體育課。

室內體育場並不算很大,跑操沒有操場方便,體育老師帶著眾人做了一下拉伸的準備動作後就讓學生們自由活動了。

張沅打了一輪球直接喊了彆的同學來替位,然後跑到宵野旁邊坐下,一邊喝水一邊往他腿上踢了一腳:“怎麼著,以前體育課睡覺的是南星,南星不在你替他睡?”

宵野連眼睛都沒睜地驅趕:“彆吵,補覺呢。”

坐在旁邊的陳十一看了他一眼,朝著張沅聳了聳肩,又關心地問道:“他跟你們聯係了嗎?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季南星不在,彆說宵野了,就連他都覺得上學變得好沒意思,明明在的時候季南星也是最安靜的那個,但少了他就感覺少了個主心軸一樣。

宵野翻了個身,昨晚他有跟季南星發消息,可到現在都還沒回他。

也不知道邊城那邊是個什麼情況,超度會不會很辛苦,那天他是見過吳恙超度的,滿身是汗很消耗力氣的樣子,如果太辛苦,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幫他,他師父和師兄都在身邊,應該會照顧好他的吧。

宵野沒忍住將腦袋往衣服裡埋了埋,談戀愛真不是高中生該乾的事,他還沒談呢,隻是個暗戀,人不在跟前他就各種擔心,擔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那邊都是風沙,會不會過得很辛苦。

每天腦子裡隻有這些事,睜眼是季南星,閉眼也是季南星,好煩啊,他簡直就是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

一旁的張沅看不下去了,又踹了他一腳:“你乾嘛呢像條蛇一樣扭來扭去。”

宵野猛地一下坐了起來:“我想去邊城。”

張沅冷嗬了一聲:“除非你想被你爺爺打死,忍忍吧,短暫的分彆,是為了再次見麵更好地珍惜彼此。”

陳十一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了看張沅,然後看了看宵野,眼神茫然了一會兒L,又回到了張沅的身上。

張沅朝他挑眉,給了他一個一切儘在不言中的眼神。

陳十一意識到

什麼,頓了一下,最後看向宵野,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嫌棄,和自家嫩白菜被野豬拱了的複雜。

說實話宵野這人當真是沒話說,腦子不笨,成績一步步追上來也算是名列前茅,身手不錯,就這個學校可以說沒人是他對手,家世更是沒得說,學校裡應該找不到第二個家世比他還好的,季南星除外。

但是,他剛有了季南星這樣一個好朋友,這麼快就被叼走了,他不甘心啊。

哦不對,還沒叼走,雖然虎視眈眈,但季南星好像無心情愛,這麼一想,陳十一略略有些安心了。

就在他和張沅無聲交流的時候,張沅手機上掛著的小木牌被戳動了一下。

張沅低頭,沒人動木牌,但那兩指寬的小木牌被戳了一下又一下,明顯是人為的晃動。

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信號,因為他們沒有陰陽眼,不可能時刻見到鬼,當季南星不在,謝盼兒L有事找他們,就會這樣戳動一下木牌,他們就知道了。

木牌就他和陳十一有,因為謝盼兒L根本沒辦法靠近宵野。

謝盼兒L還記著季南星說過陳十一也是個陰氣重的,跟陰魂接觸多了對他影響會很大,所以一般情況她會找張沅,張沅是他們當中最正常的一個普通活人了。

張沅看了看旁邊,見沒人注意這邊,這才小聲道:“是急事嗎,很急就戳三下,不急就戳一下。”

然後木牌就被謝盼兒L戳了一下。

得到回應確定不是急事,張沅道:“那中午我們去家裡再說。”

季南星不在家,宵野這幾天都是回自己家住,雖然他看不到鬼,但知道屋裡還住著一個女鬼,這孤男鬼女的,他心裡覺得不合適怪彆扭的,就沒去季南星那兒L。

如果是謝盼兒L找他們,中午大家一起過去一下也行。

還沒等中午放學,學校就發生了一件見血的事。

有個同學去辦公室幫老師拿試卷,下樓梯的時候一腳踩空摔了下去,傷得倒是不重,就是兩顆門牙被摔斷了,摔得滿嘴的血。

宵野他們班上完體育課回教室的時候正好看到戴著值日生袖章的同學在清理地麵,那樓梯上還有不少沒來得及清洗的血跡。

陳十一忍不住咦了一聲:“好多血啊,摔很重嗎?”

張沅看了眼地麵:“這點血量,如果是腦袋上,那肯定很重,但聽說好像是摔掉了牙齒,那應該就還好。”

至於是誰摔了,怎麼摔的,他們並不怎麼關心,反正又不是他們認識的,人也沒死,跟他們也沒多大關係,沒必要去浪費時間關心這點事。

等到中午,三人點了外賣去了季南星家,對著能拍攝到陰魂的攝影機,張沅看著鏡頭裡一臉無辜坐在他們對麵的鬼少女:“你說什麼?傷人了?今天那個摔下樓梯的人是你推的?”

謝盼兒L一邊拉扯著裙擺一邊點頭:“就是生氣了一下,誰讓他說小天師壞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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