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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平公主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嚇的皇城司的官員連動都不敢動,生怕公主殿下手一抖襄陽王的老命就沒了。

襄陽王也傻了,不明白這素未蒙麵的大侄女為什麼拔劍相向,以為這是皇城司逼他招供的手段,已經做好任他們怎麼威脅都當聽不見的準備。

彆說是侄女過來,就是讓他親兒子過來都沒用。

然後,他的脖子就真見血了。

襄陽王:???

不是,動真格的啊?

動自然就動真格,劍都拔出來了什麼都不乾顯然不符合樂平公主的風格。

她剛出月子就來探望因造反被抓的幺叔,幺叔也應該給她點麵子彆讓她為難,畢竟她剛生過孩子,不小心拿不穩劍出了人命也是有可能的。

她隻是個想知道夫君什麼時候歸家的可憐人,幺叔能理解她的心情對吧?

襄陽王:???

理解個鬼啊!

狄青被派去平亂和他有什麼關係?派人出去的是皇帝又不是他,找他有什麼用?

就不能是朝廷不會治理地方導致荊湖兩路叛亂多嗎?

他在襄陽的時候沒見過多少叛亂,怎麼他一走叛亂就多了?

朝廷不反思地方官沒本事也就算了,讓素未蒙麵的侄女過來拿劍威脅他是什麼意思?

他什麼都不知道,朝廷有本事就查,反正彆想從他這兒找線索。

不慎被抓是他技不如人,皇帝彆高興的太早,後麵有的是難題在等他。

嗣子登基,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樂平公主:……

知道你酸,但是你先彆酸。

嗣子登基怎麼了?那是經過列祖列宗滿朝文武認可的繼位,比某個謀反失敗的藩王更名正言順。

樂平公主和襄陽王沒什麼感情,出了謀反的事情後更談不上情分,她是公主不能乾政,宗王謀反的事她也沒想插手,老趙家的男人打打殺殺她也管不著,千不該萬不該,這些家夥不該趕在她生娃的時候搞事。

她成了兩次親才生了這麼一個娃,就不能讓著她點嗎?

過年的時候她和狄青商量的好好的,西北邊關沒有戰事,北邊遼國也消停了,有她盯著朝中沒人敢汙蔑狄青叛國,他們夫妻倆正好安心在京城住幾年。

等過幾年再有戰事需要狄青去邊關駐守,她就帶著孩子一起去邊城。

計劃趕不上變化,她這孩子還沒生,狄青就被調出去平亂了,娃都滿月了都沒見著他爹。

西夏沒動靜,遼國沒動靜,有動靜的是他們老趙家的宗王。

是可忍孰不可忍,當王爺當的不開心就去地底下找列祖列宗聊聊天,省得在陽間給活人添堵。

樂平公主坐月子不是什麼都沒乾,她嫂嫂曹太後雖說不曾乾政,但是知道的事情並不少。

襄陽王造反那麼大的事情整個京城都傳遍了,私底下宗室皇親都在談論,

她身邊有曹太後和狄娘娘這兩位消息靈通的長輩,即便足不出戶也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宗王造反就造反吧,打成什麼樣都是老趙家內鬥,要是襄陽王背後有其他人指點,堂堂王爺隻是彆人的替死鬼丟不丟人啊?

襄陽王身後還藏著什麼秘密她不在乎,皇城司的人早晚能審出來,她隻想知道荊湖兩路到底還有多少叛亂,娃滿周歲之前狄青能不能回京。

朝堂政事她不能管,自家的事情總能管吧?

彆裝傻,問的就是被人當槍使還覺得自個兒可聰明的冤大頭幺叔。

襄陽王要被氣瘋了,他在襄陽當了那麼多年的土皇帝,從來沒人敢在他麵前這麼放肆。

他承認謀反失敗是他粗心大意,但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臭丫頭片子憑什麼說他是冤大頭?

謀反那麼大的事情還不準他找人合作嗎?

臭丫頭片子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認定他是吃虧的那個?

樂平公主從小到大吵架沒輸過,最擅長的就是把這種自以為很厲害其實屁都不是的臭男人罵到捂著心口往後倒。

她連她爹她哥都照懟不誤,一個沒見過麵的幺叔在她麵前拿喬,給他臉了是吧?

襄陽王氣的直喘氣,礙於脖子上已經沾血的劍又不能動手,越聽越氣越聽越氣,最後氣的滿腦子都是打不回去也要罵回去。

造反失敗被抓回京城本就憋悶,人在氣頭上失去理智後什麼話都能往外說,一不小心就說出了點兒不得了的消息。

主官皇城司的官員趕過來時,襄陽王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七七八八,反應過來後想改口也來不及了。

樂平公主放下劍躲到侍衛身後,瞬間恢複柔弱可欺的可憐模樣,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咳嗽兩聲假裝剛才被襄陽王發瘋的樣子給嚇到了。

皇城司的官員們:……

那什麼,他們都知道公主是什麼性子,公主放輕鬆,不用把他們當外人。

在樂平公主的協助之下,襄陽王的嘴終於被撬開,皇城司上下一片喜慶,筆走龍蛇寫好奏疏立刻去京郊彆院麵聖。

不是他們皇城司沒本事,是襄陽王的身份特殊他們不好下手段,就算知道襄陽王如此受不住激,以他們的身份也不好像樂平公主那麼無所顧忌的什麼都敢說,何況他們不知道。

此事樂平公主是首功,皇城司上上下下先謝過公主幫忙,祝公主和狄大元帥百年好合。

……

小金大腿的信寫了十幾頁,將樂平公主去襄陽王跟前找茬的過程寫的極為詳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當時就在現場。

襄陽王不小心禿嚕出來的消息很有用,雖然找不到證據,但是已經可以確定和青州柴王府有關。

人證吃過虧後肯定不會配合審訊,不過沒關係,接下來的重點是物證,襄陽王願不願意配合不重要。

包大人已經啟程去青州,能不能找出證據就看包大人的了。

樂平公主從襄陽王那兒問出

線索是意外之喜(),然而在荊湖兩路的叛亂平定完之前狄大元帥還是沒法回京?()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公主殿下依舊不開心。

為了荊湖一帶的安穩,隻能委屈公主再等等了。

也不知道襄陽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他謹慎吧,他火氣上頭什麼都能禿嚕出來,說他不謹慎吧,和柴王府相關的合作連王府的管家都不知情。

薛定諤的謹慎。

按照襄陽王的說法,他和柴氏的合作的確不吃虧。

事成之後分南北朝,南方富庶的地方交給他,北方和遼國西夏接壤變故太多,需要打仗的地方交給柴氏,他既不用擔心北方外族來犯還能坐擁富庶的江南,何樂而不為?

對於襄陽王的想法,所有人都覺得他當年離京就藩的時候可能把腦子忘京城了。

身為大宋的宗室王親去和柴氏合作,還是和前朝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柴氏,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

就算他們能僥幸成事,柴氏哪兒來的本事抵禦遼國和西夏?

離大譜啊。

蘇景殊一邊看一邊搖頭,感覺所有人都瘋瘋癲癲的,弄得他這個正常人在一群癲公裡都有點不正常。

如果柴王府是周世宗之後也就算了,周世宗繼承的是郭家的皇位,他的子孫後代姓郭,可以理直氣壯的和老趙家打擂台。

可如今的柴王府是仁宗皇帝從柴氏本家找出來的人,就算大宋的太祖皇帝給周世宗改回本性,江山也和姓柴的沒有關係。

真要造反的話,直接大大方方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行嗎?

搖頭.jpg

小金大腿的信看完,接下來是家裡的信,倆哥哥都在家,爹娘兄姐寫信的時候便沒有分開,全部由他二哥動筆。

他離京那麼多天,京城裡的製舉考試也考完了。

二哥蘇軾考了第三等,這個考試第一等第二等是虛設從來沒有人得過,第三等已經是頭名,在他哥之前,整個大宋隻有一個人列入過第三等。

很符合他哥的名氣,鼓掌鼓掌鼓掌。

二哥是第三等,三哥是第四等,這個名次本來沒什麼,但是看完後麵的幸災樂禍之後,小小蘇對兩個哥哥都無語了。

不愧是親兄弟,連搞事都法子都那麼像。

當年他們進京趕考,春闈考試那麼重要的場合,二哥編撰典故險些落榜。

現在製舉考試二哥沒作妖,換成向來穩重的三哥作妖了。

他三哥蘇轍,全家除了娘親外最穩重的人,考試的時候極言儘諫,上到官家下到朝中文武百官沒有一個幸免於難,全部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蘇景殊:……

他是不是沒打算考上?

這次考的是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要的就是考生陳述朝廷得失,但是考試畢竟是考試,直接把滿朝文武都罵一遍兒顯然有點得罪人。

製舉的主考官是諫院一把手司馬光,可能因為司馬光自己就是個噴子,所以對他三哥的試卷非常推崇,排名定

() 次的時候也定了個第三等。

但是其他考官堅決不同意,說他三哥的答卷出言不遜,最好直接黜落。

考官那裡吵來吵去吵不出結果,鬨到皇帝那裡後皇帝讓其他官員來定,其他官員討論出來的結果也是黜落。

也是,答卷把滿朝文武都罵完了,官家身邊的親信肯定是重災區。

不過主考官畢竟是主考官,司馬光是個認死理的人,平時不講道理很氣人,這時候認死理卻保住了他哥的名次。

司馬大人說的有道理,他哥的卷子無非就是直來直去無所顧忌,可這場考試考的就是直言進諫,他秉筆直言難道還有錯?

最後就是被降一等,以第四等被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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