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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話說的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狄大元帥用實力證明老話說的對。

接風宴吃的蘇景殊心梗不已,幸好還有美味的烤全羊可以撫慰他受傷的心靈。

特色美食得到當地來吃,京城也有烤全羊,但是風味和西北這邊還是不太一樣。

招撫番邦平定西夏什麼的以後再說,他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清楚,好歹讓他弄明白西北這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王韶到秦鳳路後能那麼快上手是因為他之前在西北待過好幾l年,還有個亦師亦友的能臣蔡挺在旁邊指導,他以前沒來過西北,對西北邊境的情況都是道聽途說,哪兒來的本事和他王子純比?

想招撫番邦的悠著點兒,想滅掉西夏的也悠著點兒,永興軍路和秦鳳路都是邊境不假,但也不能什麼事情都放一起比較。

不慌,軍功會有的,獎賞也會有的。

酒過三巡,席間更加熱鬨,上有狄大元帥暢想滅國之功,下有將士們期待戰場殺敵封妻蔭子,中間摻著個埋頭苦吃的蘇大人,大家都有光明且坦蕩的未來。

一頓接風宴吃完,狄青親自將望眼欲穿盼來的寶貝疙瘩送去官舍休息。

武將大部分直接住軍營,有家眷的在城裡租個房子,租金還得自己掏,文臣不一樣,文臣有不要錢的官舍住,隻有住不慣官舍的才會去找彆的住處。

還好他們武將的俸祿也足夠高,錢和權總得有一樣能拿得出手,不然誰還給朝廷乾活?

京兆府雖然沒落,但好歹是西北重鎮,是曾經的漢唐都城,本朝翻修之後城內布局比開封府更合理。

他感覺官舍已經很好了,奈何城裡的官員不這麼覺得,隻要手裡的銀錢足夠大部分都會去租住更好的房宅。

蘇景殊暈暈乎乎往前走,聽到狄青的話不忘吐槽,“那是你沒見過登州的官舍,這麼說吧,比皇宮都要金碧輝煌。”

官舍建的太奢華也不行,給當官的住不合適,推倒更不合適,就算廢物利用拿來當學舍還要擔心學子們被奢華迷了眼,隻能每旬加幾l節勞動課讓他們知道生活的艱辛。

蠢成程元那樣的官畢竟是少數,官員再怎麼想奢華也得考慮對外的清廉形象,不然也不會有那種平時穿破衣服住破房子結果抄家的時候房子一推夾層裡都是黃金的偽清官。

狄青聽的直搖頭,龐太師那麼精明一個人,怎麼家裡的小輩都這麼靠不住?

龐昱就不說了,不管怎麼說人品上沒啥大瑕疵,就說那個程元,貪汙受賄樣樣都乾,連造反這種事情都敢摻和,膽子大到這種程度也是沒誰了。

“對了,你怎麼沒帶幾l個仆從就自己過來了?”

地方官比京官補貼多,以他們子安的品級出行至少能帶四個幕僚仆從,還是朝廷負責發工錢和衣食補助的那種。

車隊剛到城門的時候他就想問,讓那群兔崽子一打岔又給忘了,好在現在問也不遲。

他盼

這小子盼了好幾l年,每換一個監軍就會給找官家申請一次,這次要不是京城出了點問題官家還舍不得把人調西北來。

京城怎麼了?這是被排擠到連仆從都不能帶了?

軍中糧餉發放和京城息息相關,狄青遠在西北不耽誤他時刻關注朝廷動向,兩府三司支持戰事他就能放心打仗,兩府三司不支持戰事他就得想法子自己籌集糧餉。

戰事不是他們不想打就能不打的,黨項人都殺到家門口了沒道理不讓他們還擊。

隻聽說王相公天天挨罵,沒聽說這小子被朝臣針對,再說了,針對就針對,不至於連仆從這點小事兒都要管。

蘇景殊不在意的擺擺手,“仆從帶多了趕路麻煩,到京兆府再招人也不遲。”

主要是他們白五爺和老沈的工作重心都轉去六扇門了,西北這邊又比較特殊,比起從京城帶人過來,他更希望在這邊找幾l個熟悉情況的本地人打下手。

禁軍護衛隊保護他一個就夠了,人太多招賊惦記。

至於排擠……

嗬,從來隻有他排擠彆人的份兒,沒人有本事排擠他。

狄青:欲言又止.jpg

真沒被排擠?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勁呢?

不行,待會兒得去找那幾l個禁軍的弟兄套套話。

官舍早在月前就打掃了出來,女使小廝也都安排妥當,官員抵達就能直接入住,之後再缺什麼就自己看著辦。

西北這邊的官員基本上乾三年就走,當官的大概都不想到又窮又難管的邊境來,除了那些被貶的和特意送來曆練的,正常分到這邊的官員連磨勘都要比彆處少一年。

真是的,沒有邊境將士們拚死拚活抵禦外敵哪兒來的太平日子,一個個的還嫌棄上了。

嘖,慣的他們。

狄大元帥捏捏拳頭,大手一揮招呼禁軍護衛隊去喝酒。

禁軍和邊軍都是軍,戰事緊迫的時候中央禁軍也要遠赴邊疆一起作戰,雖然戰鬥力很不夠看,但也聊勝於無。

地方官接待新上任的官員時不會在意負責護送的禁軍士兵,禁軍士兵把人送到後很快就會返京複命,也不會在地方多待。

但是西北和彆的地方不一樣,來都來了總得見見軍營是什麼樣再走,免得過些年兵發西夏的時候連打仗是什麼樣都不知道。

不是他瞧不起中央禁軍,而是沒上過戰場的軍隊的確都是些花架子,就算是禁軍中戰鬥力最強的四支上等禁軍也一樣。

沒見過血的士兵都是花架子,上等禁軍中也不是沒出過上了戰場就腿軟的慫蛋。

官家對他們子安還是挺上心的,派來護送的士兵應該不會太拉胯,沒準兒還能套出點坊間傳不出來的小道消息。

再然後,狄大將軍就知道了他們蘇大人說的隻有他排擠彆人沒有人能排擠他的話不是誇張。

他那哪兒是排擠人,分明是一個人孤立所有朝臣。

京兆府這邊世家大族不多,司農寺最新的新法

也還沒有推行到他們這邊,所以這邊沒啥反應,可中原那邊世家大族多的很,能讓朝中官員撕破臉罵他可見有多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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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身後一般都有家族,中原江南的進士數量也比邊地多的多,雖說本朝禁止蓄奴,但是高門大戶家中奴仆一直沒少過,明麵上不準蓄奴他們悄悄的來就是。

藏匿人口對官員而言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那些不在戶籍冊子上的人口不用交稅也不用服勞役,彆的地方不提,就京城旁邊的河南府,那邊不在戶籍冊子上的人口能占到總人口的一半。

河南府離京城近,當官的都喜歡置辦產業,在京城沒法大肆采買隻能退而求其次到河南府買田買宅,有些在京城待久了甚至將整個家族都遷到河南府。

官戶在賦稅上都有優待,隱匿人口這種事情屬於大家都心知肚明,民沒途徑去舉報,舉報了地方官也不會追究,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會一直這麼心照不宣下去。

意外的是,司農寺新推行的募役法沒有按照戶籍冊子來收助役金,而是先更新了戶籍冊子然後再按人頭來收稅。

嘖嘖嘖,用腳丫子想也知道藏匿的那些人口根本經不起查。

王相公也是,他知道主意是誰出的就行,怎麼還讓外人知道真相了呢?

他們子安又不是高門大戶出身,被那些高官集體盯上還能得了?

話說回來,那小子該不會提前打聽好他手底下又換了監軍才搞這麼一出的吧?

搞事就搞事,好歹提前和他說一聲,他要是知道京城的情況這麼緊急肯定直接派人去接他來京兆府,根本不用禁軍大老遠的護送。

太危險了,嘖,真是太危險了。

京兆府沒那麼多高門大戶,關中的百姓也都不是好惹的,新法推行到這裡百姓都高興的不得了,還是一直和他留在西北吧。

看到旁邊的西夏了嗎?滅了那玩意兒再回京,到時候肯定沒人敢在他麵前逼逼賴賴。

有滅國的功勞壓著,再大的事兒都不算事兒。

要是能把燕雲十六州收回來,到時候直接把朝堂上的大臣更新一波也沒人敢說什麼。

要是再把遼國給滅了,嗚呼,史書都能讓他寫著玩。

蘇子安啊蘇子安,你不努力對得起你搞事的本領嗎?

狄大元帥聽的心潮澎湃,不知道的還以為明天就要兵指興慶府。

蘇景殊不知道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他回到官舍後就洗洗睡了,且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沒有人能在長達一個多月的旅程後拒絕舒服的床榻,沒有人。

沉沉的一覺醒來,蘇景殊看著陌生的房間,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到了京兆府。

西北的冬天來的早,官舍靜悄悄的,院子裡的樹上光禿禿的,僅剩的幾l片樹葉被風吹落顯得更加蕭瑟。

() ,這邊比開封府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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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車簡行有好處也有壞處,這種大早上起來周圍一片寂靜的感覺實在不……

感慨還沒結束,外麵就傳來了熱鬨的呼喝聲。

狄青率先進來,看他醒了眼睛一亮,“來來來,看看我安排的怎麼樣。”

官舍有負責灑掃的仆從,但是廚子護院這些一般都是主家自帶,蘇子安在京兆府人生地不熟,他來安排更順手。

蘇景殊往外瞅了一眼,有些興奮又有些矜持,“直接按照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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