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人名叫森川,今年三十八歲,身高一米七左右,穿一身土黃色的夾克,身材消瘦,眼袋卻很大,嘴唇烏黑,臉上的皺紋深刻縱橫,像被什麼吸乾了精氣,癟下去,讓他平白再老十歲。
看上去經驗更豐富了。
見麵的地點是一間飯店的包房,阿利亞在場,作為擔保人,這是規矩。
森川:“身份卡10萬一張,黑客出場價20萬到200萬不等,見麵要先驗資。”
他伸出手:“看看實力。”
阿利亞坐在章馳身側,側身壓低聲音道:“錢。”
章馳掏出兩張麵值一百萬,一張麵值五十萬的自由卡丟在桌上。
“要最好的黑客,身份卡加急,儘快辦妥,剩下的錢都是你的。”
身份卡的製作周期至少需要三天,通常情況下是一周交貨,如果排隊的人多,那就能夠拖延到兩周,看在錢的麵子上,森川答應他身份卡一旦完成製作,他會親自去取貨——
製作身份卡的販子不跟任何雇主見麵。
章馳表示理解。
森川又道:“北區最好的黑客叫白鴉,”頓了頓,他又道,“代號。”
章馳點頭。
森川從桌子上拿走所有的自由卡:“我可以幫你聯係白鴉,方便說一下你要找他做什麼嗎?”
阿利亞看向章馳。
章馳:“不方便。”
森川點點頭,好像有預料到她的回答似的,不過即便如此,他依然解釋道:“如果你的事情不算太麻煩,我不推薦你找白鴉。”
阿利亞先一步道:“為什麼?”
森川:“他開的價很高,而且服務態度不是很好——有好多客戶投訴過他。”
黑客要價越高,森川從中獲得的抽成就越多。
沒有任何道理,他推薦其他更低價的黑客。
章馳:“你在給我打預防針?”
森川:“如果你很注重服務體驗的話。”
中間人的名聲是維係他們客戶源的關鍵,白鴉的“服務態度”可能不好到了極致——
連累到了中間人之後的買賣。
他注重維係客戶感情,寧可這一次少賺一點,也不要跟她一拍兩散。
章馳:“我這個人脾氣很好的。”
森川挑眉。
阿利亞抽了抽嘴角。
章馳繼續說完後麵的話:“在他不把事情搞砸的前提下。”
森川:“……懂了。”
要技術不要服務。
他掏出終端,手指飛舞,好一陣,放下終端,抬起頭:“我已經跟他聯係了,等他回複。先吃飯吧。”
飯吃到一半,森川的終端響了。
章馳和阿利亞同時放下了筷子。
森川接起電話。
五分鐘後,他掛斷電話,對著章馳的方向點頭:“他答應見麵,線上。”
章馳:“
線上?”
森川:“對。”
章馳:“不行。”
她說話的語氣過於斬釘截鐵,森川一時愣了一下,很快,他的腦子轉起來:“黑客這一行非常注重隱私,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們都是在網上接任務,實時視訊……”
像是為了驗證他說的話似的,阿利亞也開口道:“他們比我們更不能夠暴露坐標。”
黑客就像是遊戲裡的近戰脆皮,隻要被人找上門,基本就算是廢掉——比起殺手來,他們的逃跑和反擊能力弱得可憐。
章馳:“見不到真人,我怎麼知道他是人是鬼?”
隔著屏幕視訊,什麼時候被賣掉都不知道。
她需要知道他的坐標,一旦他出了問題,立刻就能把人揪出來——即使行動通過網絡視訊,她也要派人守在他身邊。
森川的表情很為難:“這……”
章馳從兜裡再掏出一張五十萬的自由卡:“我可以加錢。”
卡越過小飯店最高規格的十菜五湯,落到旋轉桌的另一頭,滑動半張卡的位置,抵達森川麵前。
森川:“……”
阿利亞豎起大拇指:“她很有實力的。”
森川猶豫的神情持續了足足有三分鐘。
章馳道:“隻要他不壞我的事,我保證不對他下手。我沒有跟警察告狀的習慣。”
這是當然,大家底子都不乾淨,誰會去找警察來“評理”?
森川:“在道上混久了,誰都有一些仇家。”
章馳:“我不會把他的坐標賣給彆人。”
森川看向阿利亞,眼珠子忽上忽下,好像是在評估這個擔保人的含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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