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恩科技大廈。

231層。

辦公室空間不大,就一張大書桌,裝飾書櫃頂到天花板,裡麵放的都是精裝版的商業書籍,從精美的外觀來看,這些書可能從來未被打開。

書桌左前方有一扇門,通往洗手池和衛生間,現在門是關著的。門外,牆壁左側有一條長沙發,不是現在最流行的智能沙發,兼具按摩和記憶功能,精準記錄主人每次的使用時長和疼痛部位。

很難想象這棟豪華和科技的樓裡有這樣簡陋的存在。

還存在於大廈的頂樓。

為了便利舍棄隱私是約定俗成的網絡協議,不過提供便利的人,比其他任何都更注重自己的隱私。天花板上立著一個圓筒狀的信號屏蔽器,保證房間信號無法輸入輸出。

走進門來,確認信號屏蔽器亮的是綠燈,費威關上門,在長條沙發上坐下。

“我調查了費林飛死亡之前一個月的全部行程,”費程拿著文件走過來,一邊講話一邊坐下,“家,修理屋,地下賭場……”

聽到“地下賭場”這四個字,費威的眉心往中間擠了一下。

他說:“沒用的東西。”

費程被打斷,停了一下,拿起文件繼續說:“……溫泉酒店——”

溫泉酒店也沒有比地下賭場好到哪去。

費威:“說重點。”

費程往後翻了一頁文件:“他喚醒了仿生人。”

費威:“我知道,殺紀湛。”

費程搖頭:“在那之前,他已經喚醒過一次仿生人。波,那個會撒謊的仿生機器人。”

費威:“她?”

費程又翻一頁文件:“費林飛一直在追查這三個人。”

文件裡麵夾著三張照片,費程一一遞給了費威。

費威拿起照片。

第一張照片是一個稍微有點年紀的男人,拍攝的地點是在城市空軌站的站台。站台上的人不是很多,他跟另一個穿黑色衝鋒衣,青色運動鞋的年輕男人站在一起,那人在他身後的位置,兩個人隔得很近,像是同伴。

攝像頭沒有遮擋,他轉過臉,被拍下一張全身照,係統顯示了預估的身高和體重,預估的年齡是三十二歲。

第二張照片是一個穿黑色衝鋒衣的年輕男人——他腳上有一雙青色運動鞋,身高和體型也和第一張出現的“同伴”相似。應該是同一個人。

拍攝的角度是在電梯裡麵,係統捕捉人像會根據清晰度和特征捕捉的完整性進行篩查,這是一張相當優秀的“偷拍”,它記錄了這個男人的外形,以及他正在做的一件事情。

拔出手指的神經接線,嘗試接入電梯。

費威:“神經黑客?”

費程:“不錯。”

這張照片疊在底下,費威又看起了第三張照片。

一個女人,照片分為兩部分,左邊是一張單人照,後麵是白色的牆壁,頭頂上有一條非常明顯的身高線。

入獄照。

右邊部分是一張從高處俯拍的人像,清晰度高,可以看清楚她的體態特征。

穿著卡其色的長風衣,一個年輕女人,臉部和脖子的皮膚沒有任何皺紋。

皺紋……費威將這張照片塞在底下,第一張照片重新出現在手中。

“這個男人……”費威皺著眉頭,好半天,他神情一震,“周宇。”

費程:“誰?”

費威:“那個大法官的兒子。”

大法官終身任職,這一屆大法官是他們的人,他隻有一個女兒,沒有什麼兒子,而且,他並不姓周。

費程有些詫異地道:“周霖壁?”

費威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應該已經被投到垃圾島了。我的人親眼看到他進的監獄,被押送上那架去垃圾島的飛機。”

垃圾島是一個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來的地方。

如果他上了飛機,確認進島,就不應該出現在白銀共和國。

“那就該是他。”

垃圾島的事一直都是費程在處理,費程接管公司大部分業務之後分身乏術,垃圾島的事務轉移到了費林飛手中。現在聽起來……

費威:“垃圾島出事了?”

“垃圾島發生了一起劫機案,考慮到社會影響,政府瞞了下來。項景,垃圾島原本的長官在這場劫機案中身亡,一個叫方見霖的男人成為了新的長官。我分給費林飛的助理霍奇已經去了垃圾島對接,方見霖同意了給我們背書。”

費威麵露讚許:“你做得不錯。”

“我們在垃圾島的那棟醫院樓被全部炸毀,出事時間就在劫機案發生的當日。現場有研究員和安保團隊的屍體,霍奇傳回來的報告認定,炸毀我們醫院,殺掉研究員,以及劫機離島的是同一夥人。”

費威臉色難看至極:“就是這三個人?”

費程:“就是這三個人。”

“寶石騎士的行動日誌裡麵策劃了幾次意外,被他們躲了過去。最接近得手的一次是在空軌的電梯裡,那個神經黑客受了傷,住進醫院,費林飛派波去滅口。”

“波……怪不得,那天他會在修理屋……”費威說,“波受傷了,但他們沒死,是嗎?”

費程點頭。

費威:“你認為他們可能跟林飛的死有關係?”

生意做得大,對手就變得更多。

嫌疑人不止紀湛一個,是很說得過去的事。

“不是可能。是一定。”費程翻開手中文件夾後兩頁,費威視線掃過去,在那上麵看見了一張合照。

那個年輕女人和紀湛的合照。

她和紀湛走在商場街道外麵的街道,紀湛在她稍前一點的位置,在更前麵,還有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手插入胸口,一個預備拔槍的防禦姿勢。

她回過頭,看向緊急泊車點劃定的範圍內的一輛黑色轎車。

“這個女人叫魏易,她

被紀湛招募。她也是紀湛的保鏢。”

紀湛兩個字就好像炸藥,把費威的情緒點燃:“紀湛跟她是一夥的?!”

“垃圾島的事跟紀湛有關?”

費程:“暫時沒有證據。但我傾向於這個答案。垃圾島從來沒有出過岔子,那裡的管理是外界想象不到的嚴格。項景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我跟他打過交道,他很小心謹慎,被犯人控製上飛機,這其中應該有什麼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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