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馳離開了天台。
玻璃棧道上的仿生人蹦蹦跳跳,有擋路的,被她抓起來扔在了一邊。
仿生人的質量很好,腦袋都被摔斷了,身體還能夠移動。
幸好這個時候沒有人上來吹風,否則很難說會不會留下終身陰影。
成裡安死了。
毋庸置疑的事。
線索斷在這裡。
章馳往51樓的電梯口狂奔。
穿過十來級的台階,穿過爬滿綠植的玻璃窗,從三角形最寬的路走到最窄的路。
割破的地毯還留在原地,殷紅的血見證了剛才在這裡遺留的混亂。
槍的殘骸沒有了,刀把不見,一切都夠稱之為證據的東西,空空蕩蕩。
隻有一個可能。
33號被他們製服了。
剛才按過的報警器還在原地保持彩燈狀態。
警察還沒有來。
城市警力嚴重不足,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才會過來處理這趟混亂。
情況很糟糕。
但還不算最糟糕。
至少她還活著。
沒有被抓。
章馳按下電梯按鈕。
***
酒店一樓大廳。
警車停靠在擁有總統套房的雙子樓外麵,車很新,外麵的噴漆一看就沒有經曆過挫折,乾淨得像剛從廠裡撈出來的一樣。
警車的旁邊停著一輛加長的SUV,高度略矮於最常見的保姆車,全黑的車身,隻有駕駛座的車窗打開。車裡麵坐著一個男人。
鄭凱倫點燃一支煙。
左手伸到窗外,他抖了抖煙灰。
這已經是他抽的第五支煙了。
等人是一個需要耐心的活,由於老板派來的任務很重要,他又不被允許在等待的時候玩終端。
走神幾秒,就可能引發重大問題。
他隻能抽煙。
眼睛觀察四周的動靜。
酒鬼,流浪漢,搭訕的男人,三三兩兩放聲高歌的女人……
克裡斯和那個仿生人已經上去了有一段時間。
鄭凱倫將煙扔在窗戶外麵,還沒有熄滅的煙頭被一陣突然吹起來的風卷到了一個女人的腳上,她走過來。
很文明地跟他理論。
鄭凱倫:“你活該。”
女人漲紅了臉。
鄭凱倫:“滾。”
南區的文明人太多了,連吵架都不會。
女人兩眼有要掉不掉的眼淚,晚風吹過來,她低著頭離開。
鄭凱倫對著她的背影呸了一口唾沫。
他點燃第六支煙。
就在這時,前麵的街道傳來一聲劇烈的響。像是從天而降的東西,冰雹——比冰雹的聲音還要大,砸下來,引得周圍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所有人往聲音傳來的地方散開。車前的視野被
清掃乾淨,煙在嘴裡抖了一下。()
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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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跳樓了。
鄭凱倫:“真晦氣。”
他猛吸一口煙。
突然,一個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女人帶著酒吧專用的金屬冰桶走了過來,冰桶裡麵沒有酒瓶子,冰塊都融化了一半,飄在冒著寒氣的冷水表麵。
——是剛才那個跟他吵過架的女人。
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目光鎖定在這輛車的副駕駛座,鄭凱倫拉直背。
一股寒意從背後升起,還沒有等鄭凱倫反應過來,冰冷的水從桶裡衝著他的頭砸來。
沒有完全溶解的冰塊像小石頭一樣砸在他的頭頂,涼得好像有刀子在身上刮,水從鬢角順著脖子流進胸口。
“哬啊!”
女人:“你滾。”
鄭凱倫打開車門,空掉的金屬桶被那個正在逃跑的女人砸過來,命中他的腦袋。
“我草!”鄭凱倫跌在地上。
他不能夠追出去,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出了事,老板不會饒過他。鄭凱倫停在原地,正準備重新坐上駕駛座的時候,酒店的大廳走出來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
隻穿了襯衫,製服外套被脫了下來,非常不講形象地在腰間綁住袖子,將屁股後麵的風光全部遮住。手裡麵拿著兩個不透明的大黑袋子,一左一右的在地上拖行。
兩個袋子裡麵裝的東西似乎很沉,他臉繃緊到脖子都爆出青筋,加上一點摩擦運動,將他屁股後麵圍著的衣服剮蹭掉了下來。
藏藍色的警服褲子中間破了一個大洞,露出來兩瓣渾圓的屁股墩,風吹過去,上麵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鄭凱倫肅然起敬:“這是去抓人還是去獻身啊?”
克裡斯漲紅臉,一把捂住屁股,兩手放掉了兩個沉重的累贅,他走在酒店出來的台階上,兩個大黑口袋就這樣往外麵滾走,到了鄭凱倫的腳下。
克裡斯彎腰撿起來警服外套,繼續圍在腰間,一記眼刀朝鄭凱倫掃過去:“趕緊把人裝上車!”
鄭凱倫:“火氣這麼大,是因為33號技術不行嗎?”
克裡斯一腳朝鄭凱倫踹去:“你早晚死在嘴賤上麵。”
鄭凱倫躲開克裡斯的腳,手裡的煙扔在地上,走到車尾打開了後備箱,空曠的後備箱子隻有一個高高大大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