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叔侄二人麵上都是信奉真龍的,和其他宗門相比,他們短時間內沒有利益衝突,羨澤完全可以通過他們了解過去的事,甚至讓他們幫忙找到其他有金核的人……
她將刀收了收。
弓筵月吐出一口氣,他坐直了身子道:“尊上是相信我了嗎?那太好了。回去休息吧,草原的夜裡很涼,現在衣衫實在單薄了。”
外頭有許多教眾等待著。
他們見到神廟上端羨澤與弓筵月的身影,立刻單膝跪地。但西狄人本性似乎還是膽大活潑,有幾位仰起頭來看她。
隻瞧見女人赤著雙腳,豐腴窄腰,血汙中衣腰帶半緊,露出白的發光的脖頸鎖骨,纖長矯健的金色尾巴在她身後,如鳧水一般悠閒的輕輕擺動。
亂發本被風吹動亂貼在麵頰上,隨著有鳥群飛過,她仰頭看過去,發絲朝後飛揚,露出那張生來四海平定般的麵龐,流光溢彩的尾巴尖也跟著歡愉的翹起來。
弓筵月像是指引神女落入人間的薩滿,在她耳邊輕語幾句。
雙角與尾巴轉瞬就從女人身上消失,可這並不能削弱她與生俱來的氣度,她明明對伏身的眾人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但諸位教眾仍然不由自主的深深低下頭去:“恭迎尊上。”
弓筵月的坐騎並不是翼虎,而是一隻銀色的角馬,周身披覆著細軟的銀白色鬃毛,如羊一般盤旋的羊角彎在兩側,溫馴而強壯,他和羨澤共乘一騎,介紹著遠處雪山的名字,近處湖泊的傳說。
比如說好幾個湖,都傳聞是真龍在草原上撒野尿造就的,羨澤嘴角抽動了一下:“怎麼不說是真龍的眼淚。”
弓筵月笑了:“龍還會流眼淚嗎?”
她一愣,迎風笑道:“說的也是。”
弓筵月:“尊上等再修養一番,就可以出來玩玩。戈左最近被我罰了,不會再讓他去出征,不如讓他陪你在周邊玩玩?”
羨澤抬起眉毛:“他被罰了?因為陵城的事沒做好,沒殺夠嗎?說起來他為何管我叫媽媽?總不至於是我跟哪個西狄人生了這麼大的兒子吧。”
弓筵月並沒有回答她的前幾個問題,隻是彎唇道:“我在神廟熬了那麼多年,都還沒資格和尊上生養呢,還有誰有這個資格?他為什麼如此胡叫,尊上可以自己問他。”
弓筵月又轉了話頭:“不過他現在身上有了疤痕,不比當年可愛了,或許會嚇到尊上?若是尊上不喜歡,伽薩教從來不缺這個年紀的孩子,再換個漂亮的也好。”
羨澤回過頭來看他,麵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意。
西狄人就是直接膽大,騷的坦坦蕩蕩,嫉妒心也毫不掩飾啊。
就因為她說他如果有戈左的年輕就好了,他就先證明了戈左不過是他手底下的人,又說這樣年輕男人多得是,她想要多少他都能找來,且戈左已經是瑕疵品,她看不上也無所謂。
羨澤大笑起來:“不了,我就喜歡管我叫媽媽的男孩子。而且,他不容易死不是嗎?”
弓筵月就好像全心全意為她考慮才說出這種話一般(),微微頷首道:“尊上喜歡就好。”
銀馬有些像他①()①[()]『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跑起來四蹄如飛,鬃毛如紗,靈巧修長又飄逸。羨澤遠遠看到了她之前所在的西狄人的聚居地,炊煙正斜飛如藍灰色夜空,西側太陽還有一抹金粉色的餘韻,但東側深藍中月亮已然升起。帳篷圍繞中,諸多石壘神廟上點燃橙紅的油燈,將金色的雕龍映照的熠熠生輝。
弓筵月道:“這片聚居地叫烏葉卡,意思是彩繪小船。在草原的大海中,真的很像是有著美麗彩繪的小舟在揚帆,很美吧。”
她幾乎也要有種歲月靜好之感時,忽然聽到自己腦內沉寂一段時間的係統,似錯亂一般,迸發出好幾個無意義的字節。
[係統]:“開局成為仙龍帝尊”主線開啟……滋滋滋加載中、軌跡改變……滋滋、危機提前……
[係統]:滋滋滋……“主線節點任務:你死我活”,任務內容如下:
[係統]:請儘快!殺死江連星!!
羨澤一愣。
什麼?讓她殺了誰?
腦內聲音愈發尖利。
[係統]:請儘快殺死江連星!滋滋滋……吃掉江連星!
關於這種殺或不殺的指引,羨澤忽然想起來自己也聽過類似的。當初遇到小變色龍,他便留下一句話:儘快殺了身邊有金核的人,但先不要殺江連星,
當時羨澤就心裡第一想法就是:先不要殺……是說等以後養熟了再殺嗎?
她當時就已經對許多係統任務存疑了,因為這個係統看似是保護江連星,但其實未必是為他好,甚至是告訴她如何將江連星引入最終的絕路。
現在為什麼主線任務又讓她殺江連星了?
江連星是什麼,在她身邊含辛茹苦養大了之後被人抓住要做狗肉煲的小土狗嗎?
這要是不黑化就怪了啊!
[係統]:任務倒計時50日。如未能完成……此類…任務,將失去先機,請儘快完成!
50天?不到倆月之內她就要宰掉江連星嗎?
這個係統如果真的如她所想,是保護她個人命運的“提醒器”,那她的命運為什麼會跟江連星這麼個不過十幾歲的孩子緊緊綁定在一起。
她是如何認識江連星的?他師父葛朔知道江連星的秘密嗎?
羨澤跟著弓筵月回到新布置的華帳下,還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弓筵月隻是瞧在眼裡並不多問,給她拿來了新衣裳。
他要給她換衣裳的時候,羨澤推開了他的手,自己坐在金蓮雲母花片交織的床帳裡換衣裙。衣衫撥弄本就半散的發髻,烏發徹底滑落傾瀉下來,那根翠鳥青羽的發簪也落在了床鋪上。
弓筵月看她換好衣服趴在軟枕上發呆,便掀開帳簾給她喂了些馬奶茶湯,順手拿起了床鋪上的發簪。
路上他就看到了,發簪是千鴻宮的款式。
他跟羨澤雖有幾十年未見麵,但對於她的許多行蹤,還是大
() 抵知道的(),比如說她是如何做了少宮主的妻子……
弓筵月將簪子扔進了絨毯上的火盆中?()『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正要找借口說什麼手滑了。但羨澤根本沒注意簪子的事,緊蹙眉頭,摳著軟枕上的刺繡沉思著。
他心道:她或許也沒那麼在意千鴻宮吧。
以羨澤的性格,當年和他和戈左相識那麼多年,她覺得他們沒用,說拋下就拋下了,更何況是跟她有仇的千鴻宮呢……
弓筵月看著她鋪滿後背的烏發,正要坐在她身邊,忽然聽到外頭的報聲,應該是信使帶來了消息,他便合攏床帳朝外走去。
羨澤腦子裡還在消化係統的新任務。
她一旦開始琢磨怎麼進入魔域,怎麼找到江連星的事——最先出現的不是計劃,而是江連星又跪在地上抓著她衣裙在哭的樣子。
之前入魔被發現,以為她要趕他走,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這會子要是發現,師母養他都是為了吃的,那真是要他不可置信,雙眼睜大,淚如雨下了。
羨澤想到他掉眼淚就頭大,萬一他嘴裡再蹦出幾句什麼“師母要我的命就拿走吧”“反正我沒爹沒娘沒人疼愛”。
……啊啊啊啊啊!
羨澤想了半天,先看看之前在昏睡中說的係統獎勵,說是直接有三次保底機會。
她此刻看向自己的寶囊,果然上頭顯示著三次抽卡保底。
她現在已經不好罵抽卡係統了,因為她想起來了,這個寶囊……是她自己年少時,耗費大量靈力製作的法器,就為了滿足她時不時發作的收集癖。
她當初剛剛入世,又貪又沒見識,看見什麼筷子蘭花都會想著“哎嘿不錯我的了”,然後收羅各種垃圾或寶貝,全都一股腦扔進去。隻是她那時候靈力強大,手探入寶囊之中,想拿什麼就拿什麼,自然就更貪心的掃貨。
這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