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也沒說錯,弓筵月的家族龐大,因為延續蛇妖血統也多為女子,所以出過很多聖女。直到他這一代沒有女性半妖,但家族又不想失去僅有的一席之地,就將少年時的他打扮成女孩,送來當聖女了。
可惜沒過幾年,教派內鬥,他所在的家族被人屠殺。連當時隻有兩三歲的戈左都未能幸免,被人用刀紮進了心口——連幼童都殺,很符合西狄人在這貧瘠高原與異獸共生千年的凶狠。
可戈左這孩子天生就有能修複傷口的異能,他竟然頂著心口的傷疤活了下來,教派高層認為他是修行的奇才,於是將他留在了伽薩教中。
因為戈左那雙獨特的碧瞳,他們也沒打算過多掩飾他的出身。
所以,長大後戈左明知自己身邊仇人遍布,卻隻能表現得沒心沒肺天天傻樂。
戈左一方麵知道那些教義,是讓他效忠伽薩教的洗|腦,可他身邊太過無依無靠,在頌詞與祈禱中,忍不住開始幻想真龍降世,是否強者為尊,是否能報仇雪恨。
再加上他極強的傷口愈合能力,伽薩教上層更不介意在危險的謀殺與征戰豁出去他的命。戈左越想活就越強大,越強大就會越被當作可以折斷的刀——
這也造就了戈左表麵上陽光爽朗充滿少年領袖氣質,但私底下卻是偏執狂熱的瘋狗,同齡人之中無人敢與他相爭。
弓筵月也是這幾年才知道他還活著,其實他們之間的血緣並不近了,但戈左還是迫不及待的在私下叫他叔父,怕也是很希望能跟彆人建立聯係吧。
或許他癡纏的功夫太厲害,也或許是“孤零零一個人”的說法打動了那位神秘女子,她歎口氣,伸手摸了一下戈左的腦袋。
弓筵月站在高高的神廟台階上,瞧著台階上的他們二人,也自然能看到戈左單單因為她的幾下撫摸,而渾身顫抖。
神秘女子也沒再阻止他跟在身後叫“媽媽”。
許多天後,那位神秘女子又來到了神廟,坐在絕對不應該觸碰的祭台上。
祭台本來是雕滿圖騰紋路的石台,上頭鋪設了紅絨毯、金燭台與貢品,她手撐在邊緣,雙足離地,仰頭看著神廟天穹藻井彩繪的太陽。
四下無人,弓筵月明明應該叫她下來,可看她這個外來者,如此輕巧隨意的坐在石台上,他心裡升起隱秘的報複快|感——
看啊,你們那些牧首聖使,對這石台如此戰戰兢兢,賦予那麼多意義,甚至對沐洗日躺臥在祭台上要求完成祭禮的他,有那麼多繁複嚴肅的要求。
對外來者而言,它不過就是個台子罷了!
她咧嘴對弓筵月點頭打招呼,道:“聖女今天能給我講講在這裡埋骨的真龍的故事嗎?”
弓筵月垂頭發現,她裙擺處不知道被什麼尖銳的草葉劃破了,他微微彎腰看了看那塊衣擺:“你裙擺破了,需要我幫你縫嗎?”
也是這時才察覺她衣著很單薄,似乎不在乎溫度,沒有中衣襯裙,這裙擺之下便是她的小腿,和她套
在短靴中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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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了一雙能對任何不平拳打腳踢的腿。
和他截然不同的一雙腿。
弓筵月蹲下身子,從腰間小包中取出針線,一邊為她縫補裙擺,一邊仰頭道:“上次不是已經講過了一遍嗎?那些故事也有後人的附會,不必全信。”
她晃晃腿,似撒嬌也似命令一般道:“聖女,我想聽,再給我講講吧。”
弓筵月穿針引線時,抬起一點麵紗,用嘴唇抿了抿線頭,就在這片刻,她微微彎腰下來,似乎有些好奇的想要看他的臉。
弓筵月皺眉避讓,頭紗很快放了下去,她好奇道:“你為什麼要遮著臉?我看其他神仆都沒有戴麵紗。”
弓筵月將針頭穿過布料,輕聲道:“隻有真龍才能看到聖女的容顏。”
她輕笑道:“那你剛剛有些大意了,應該穿更高領的衣衫,否則會被人看到喉結。”
弓筵月捏著針的手指頓了一下。
“真龍要是知道聖女是個男人,會不會勃然大怒呢。你們教派的人也真是膽大。”她輕笑。說著“你們教派”這種話,她似乎也不打算再偽裝身份了。
但弓筵月隻能猜出她並非西狄出身,他垂眼:“且不說真龍是否有性彆區分,如果有的話,也可能是位女性尊上,見到我龍心大悅。”
她笑起來:“你應該還沒有那種本事和魅力吧。細想來,假定獻給真龍的必須是聖女,也是一種不敬。”
弓筵月垂眼道:“也或許因為真龍不論是否有性彆,看到侍奉相伴的是女子,都不會因此厭惡或覺得受到冒犯。我也會儘量向前代那些容姿優雅的聖女靠攏……不過,真龍數百年沒有現身,恐怕我死的時候也見不到。”
不但如此,恐怕真龍哪天重現人間,也見不到所謂的伽薩教聖女了。
千年前便侍奉真龍的這一支半蛇妖的血脈,就剩他一個,他又被徹底關在了神廟中。當下哪怕有人真去跟蛇妖交|媾誕下半蛇妖,但現在的蛇妖大多醜陋,恐怕也不會讓真龍滿意……
更重要的是,西狄許多部族都已經不再信仰真龍,伽薩教的勢力越來越龜縮,再過百年恐怕都不存在伽薩教了。
羨澤低頭道:“啊,你針線真好,裙子縫得幾乎看不出來裂痕。若是你這手藝也能縫合傷口就好了。”
弓筵月起身,打量著她:“你身上有傷口?我看不出來。”
女人笑了笑,忽然轉移了話題:“聽說這神廟之下是真龍埋骨之地,我能去見見嗎?”
弓筵月神色一凜:“……從哪裡聽來的胡話,那都是築基建造神廟的時候埋在地裡的。”
女人笑起來:“我問過,是有深處的地下室,可以通過暗門進入,能進入暗門的方法,隻有聖女一人掌握。”
……能知道這件事的,
() 恐怕都是暫任聖主級彆的人物,這類人不可能輕易說出如此秘密,她是如何“問”出來的?
弓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