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菜,你冷不冷?]()

夜晚的風有些大,城市的天空霧蒙蒙的,什麼也看不見。

?本作者我是喵提醒您最全的《因為害怕就全都答應了》儘在[],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狗卷棘一直在她身邊繞來繞去,用手機打字給她看。

[我從高專出來的時候,月亮明明很漂亮的T︿T]

[雪菜,看看我。]

[看看我嘛。]

[給你穿我的外套好不好。你還穿著睡衣呢,會著涼的。]

不知道為什麼,雪菜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想一直看著狗卷棘在旁邊問來問去的樣子,這讓她覺得自己被關心了,有一種、有一種胸口暖呼呼的感覺。

可是看著他紫色的漂亮眼睛,看見裡麵熱切的擔憂和焦急,雪菜又覺得自己好壞。

“嗯……”

想到這裡,她有些慚愧地把外套接過來,慢吞吞地拉好拉鏈,看見他朝她露出一個笑容。

狗卷棘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了。眼睛會眯成一條縫,還會配上一些他習慣性的小動作,非常具有感染力,讓她一下子覺得旁邊的夜景都明媚了許多。

她低下頭,嗅嗅他外套領口上的味道,把腦袋更加往下藏,半張臉都埋進他的味道裡。

[看看我好不好?]

[告訴我好不好。]

[遇見的難題我們一起去解決好不好?]

[求求你了,雪菜(狗狗眼.jpg)]

少年看了看手機屏幕上可憐巴巴的小狗,頓了頓,湊近,用自己的眼睛看著她,用模仿狗狗的眼神。

或許是不擅長言語的緣故,狗卷棘的眼睛非常靈動,就好像會說話。

看著這雙眼睛,雪菜感覺臉頰有點發熱。

她下意識躲開他的眼睛,看著遠處的街燈,一點一點,嘗試把心裡麵的事情說出來。

可是她太笨了。

她並不是一個擅長傾訴的孩子,又和羂索簽訂過束縛,很多話都沒有辦法講出來,卡在喉嚨裡麵,導致整段話變得顛三倒四、亂七八糟。

明明五條悟和羂索都可以一口氣說這麼多厲害的話。

雪菜有些自卑地低下頭,不敢講話了,她害怕狗卷棘也覺得她是一個笨蛋,再也不那樣朝她笑了。

眼睛熱熱的,又有一點想哭了。

可是雪菜,弱小又笨拙的雪菜,傷害了朋友的壞蛋雪菜,哪裡還有資格掉眼淚呢?

“雪菜?”

袖子被輕輕扯了扯,少年把腰折得更低,像是小狗狗一樣鑽進她的視線,仰頭看著她。

[被欺負了嗎?雪菜。]

[有人對你說了過分的話嗎?]

“告訴我。”

“告訴我。”

“嗚……”

也許是因為咒言,又或者是因為彆的原因。

雪菜忽然感覺心裡麵有好多好多的委屈。

像是終於有大人撐腰的小孩那樣,她下意識扯住他的袖角,手指

() 攥得緊緊的。

“嗯、有人,有人欺負我……”

“說我是壞蛋,說我是害蟲,不肯幫助我的朋友……欺負我,還有人想要殺掉我的朋友,他們都欺負我……”

狗卷棘皺起眉,抬起手,像是想要抱抱她,最後又克製地收了回來。

沒有主動去擁抱她,而是張開雙臂,用一個近近的、邀請和保護的姿態。

沒有說話,她鑽進他的懷抱裡麵。

“我很難過、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心裡麵痛痛的,我不喜歡當壞蛋,我不要做壞家夥……”

是發自內心的、宣泄的淚水。

少女埋在他的頸窩,哭得亂七八糟,一邊哭一邊罵他們壞,把心裡的難過害怕委屈恐懼全部都一口氣說出來。

生理性地吞咽著口水。

因為很可愛。哭成這樣的雪菜很可愛,用嗚咽著的聲音罵人的時候很可愛,在他的懷裡哭著說討厭彆人的時候最可愛。

但是她在哭……

狗卷棘摸摸她的腦袋,張開嘴,卻發現自己講不出更多安慰人的話。

這讓他露出有些無措的神情——如果是乙骨在這裡的話肯定能一口氣講一大堆好話,說不定很快就能把她哄好吧。

他抿緊唇,低頭看著她,挑挑揀揀,從口袋裡拿出幾枚巧克力。

拆開包裝遞到她的嘴邊。

正在他脖子上蹭來蹭去,悄悄抹眼淚的少女一頓,立刻不哭了,呆呆地看著遞到嘴邊的食物,圓滾滾的臉頰上麵寫滿了想吃。

就好像是上一秒還在嗷嗚嗷嗚叫,下一秒就被零食誘惑得立即噤聲發呆的小動物。

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求這一點也很可愛。

狗卷棘彎起眼睛。

“把嘴張開。”

**

去醫院看過了津美紀。

嘗試用反轉術式解開她的詛咒,失敗。

伏黑惠也在同一家醫院裡麵,醫生說他傷勢重,已經打了鎮定劑睡著了,不可以去打擾。

在狗卷棘的掩護下,雪菜偷偷溜進了他的病房,悄悄把他的傷治好,然後又悄悄地溜走了。

她還不知道怎麼麵對伏黑惠呢,不是因為和伏黑惠舔了嘴巴,而是因為她偷吃東西又被發現了。

每一次偷東西都被捉包的小偷雪菜。

接下來的好幾天,雪菜都躲著伏黑惠,不接他的電話,也不回他的消息,在高專上課的時候也心不在焉、暈暈乎乎的。

“喂。”

腦袋被棍子敲了敲。

雪菜連忙回神,捂住腦袋,呆呆地看回去。

“第四次了,訓練課上走神。”

禪院真希的耐心顯然已經到達了極限,冷著臉,語氣也不太好聽。

“馬上就是交流會,你這家夥,到時候是想被京都那群人揍得爬不起來嗎?”

“木魚花。”

手腕被攥住,狗卷棘把她扯到身後,朝真

希做了個‘彆這樣’的手勢。

“隨便你們。”

禪院真希臉色變得更冷,收起棍子走了,正在一旁對練的乙骨憂太和熊貓也立即停了下來。

“昆布。”

狗卷棘朝她做了個‘彆在意’的手勢,然後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她低著頭從身邊走過。

看也沒看他一眼。

乙骨憂太握緊手裡的木刀,看著他們的背影。

“總感覺棘和雪菜有了小秘密。”

熊貓撓撓腦袋,湊過來小小聲:“你發現了嗎?憂太,雪菜這幾天的狀態很不好,總是發呆,不太喜歡講話,我私底下問過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不願意對我說。”

“但是每一次要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棘總是站出來擋在她麵前,就好像那個一樣。”

“什麼?”

“戀愛啊,我感覺棘和雪菜在背著我們偷偷談戀愛,我嗅到了那種味道,嘿嘿……”

看見旁邊乙骨憂太難看的臉色,熊貓頓了頓,立即把笑收了回來。

“憂太,你沒有這種感覺嗎?”

“完全沒有。”

“哇,憂太,你的語氣變得好像恐怖片裡的女鬼啊!”

“……有、有嗎?”

“有啊!”

“那是因為胖達你說了奇怪的話。”

就好像被揣測戀情的人是自己那樣,乙骨憂太不高興地反駁起來。

“偷偷戀愛什麼的,我完全沒有看出來,一點也不像,狗卷和雪菜……他們看起來完全隻是好朋友。”

“啊?真的嗎?可是我覺得他們看起來很登對欸,狗卷個子也不高,和雪菜站在一起的時候很和諧。”

“而且你沒發現嗎,憂太,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獨特的氛圍感,就好像街上的小情侶一樣,而且我發現雪菜會朝棘發脾氣——她都不對我們發脾氣的。”

“是嗎?”

少年側眸看過來:“那隻是對你而已,事實上,胖達,雪菜每一天都對我發脾氣。”

“……欸?有這種事?”

“所以這並不能說明什麼,雪菜對狗卷發脾氣,也隻是說明狗卷惹雪菜生氣了而已,還有身高什麼的……我的身高也……”

像是意識到這種話背後的含義,憂太露出慌亂的表情,下意識把話咽了回去。

“我的、我的意思是,我和真希的身高也不高,這樣就能顯得登對的話,豈不是太輕易了嗎?”

“你好著急啊,憂太。我又沒有說你。”

“……因為這樣很不好。”

“你平時不也喜歡聽八卦嗎?”

“那也、那也不能八卦身邊的同伴,這樣會給他們帶去困擾的,而且、而且擅自揣測製造和女孩子相關的謠言,是非常嚴重的罪行……而且、而且現在這個年紀,完完全全還是早戀,早戀是不對的……”

“哦,這樣嗎?在你們普通社會,談戀

愛竟然還要看年齡的嗎?要成人日(),也就是20歲之後才可以談嗎?”

“啊、是?()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是這樣的。”

乙骨憂太低下頭,結結巴巴地說道:“所以以後彆再說這種話了,胖達……”

“可是動漫裡麵也都是在高中時候談戀愛欸,我們現在也是高中生沒錯吧?”

熊貓不太確定地問道。

“……總之,胖達,請你彆再說這種話了!”

“哦,可是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當做是為了我的心理健康……”

“你竟然還有健康的心理嗎,憂太?”

“……”

**

午休。

吃過午飯以後雪菜一個人躲在樓梯口發呆。

她知道這樣很不好,不管是上課還是訓練,那都非常重要,上課可以學到新東西,把更多的知識裝進大腦,訓練可以增強她的力量,這些都可以讓她變強。

可是那樣的路太遙遠了。

不管是咒術師還是咒靈,都是以天賦決定一切的存在,就像五條悟生下來就是六眼,伏黑惠是十影,漏瑚和真人幾個月就能達到特級。

其餘的人,就算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其實也還是掙紮在二三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去。

“喂。”

聽見了腳步聲。

深綠色高馬尾的少女抱著胸,臉色臭臭的,低頭看她:“你這家夥……不會因為早上被我罵了兩句,就躲在這裡哭吧?”

“沒有哭的。”

她下意識抹了抹自己的臉頰,上麵乾乾的。

“沒有哭。”

聽見一下深呼吸。

然後是歎氣。

“你這家夥……”

額頭被用力談了一下,接著是遮住眼睛的頭發。

“劉海長這麼長也不知道修一下,遮住眼睛的話,走路都會摔跤的吧?以你笨蛋的程度。”

“……”

她下意識把劉海撩起來:“我、我不會剪。”

“哼。”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用手指勾住雪菜的衣領,帶著她站起來。

像是牽著流浪的小狗一樣,一路回到了宿舍。

這是雪菜第一次來真希的宿舍,裡麵很整潔,東西也很少,大部分都是書籍,她有些局促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敢動——她還記得這幾天開小差,惹真希生氣了,她害怕真希生氣。

“喝什麼?”

“都、都可以。”

“那就牛奶了。”

禪院真希把牛奶端到她麵前,雪菜愣了一下,低頭就著她的手喝起來。

戴著眼鏡的少女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不太適應——她沒有太多投喂小動物的經曆,人類就更彆提了。

這樣喂彆人喝牛奶還是第一次。見她喝不到了,真希抿緊唇,有點不太確定地把杯子抬高,結果沒控製好力量,雪菜一下子嗆到了。

() “咳咳、”

牛奶沾到臉上,少女一邊咳嗽,一邊慌亂地擦著自己的臉頰,用圓乎乎的眼睛看過來,濕漉漉的,裡麵寫滿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

她難道是什麼混蛋咒靈。

禪院真希冷著臉,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又找出濕巾給她擦臉頰——啊啊、真是,她在做什麼啊,莫名其妙乾起保姆的事情來了。

全是這家夥太笨的錯。

小小一隻,看起來輕易就能弄碎的樣子,現在仰著臉乖乖配合,還時不時睜開眼睛看過來的樣子實在是……

“好了,我又不會罵你。”

沒忍住戳戳她的額頭。“坐好。”

“哦……”

雪菜乖乖坐著,沒一會,看見禪院真希拿著理發剪和梳子過來。

“彆動。”

她用手指撩了撩她的頭發:“要什麼長度?”

什麼意思……

真希要給她剪頭發嗎?

雪菜看看她,又看看她手裡的剪刀,搖搖腦袋:“我聽你的。”

“什麼叫做聽我的啊,自己的頭發自己做主,要不是看你總是被劉海紮眼睛,還呆頭呆腦不知道買個發夾……我才懶得管你呢。”

“哦……”

她點點頭,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對麵傲嬌的說法,輕輕的,朝她露出一個笑容。

“謝謝你,真希。”

“……你這家夥。”

少女彆開眼,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又看過來:“所以快點說啦,要什麼長度。”

“要、想要和真希一樣。”

“哈?和我一樣?乙骨和狗卷都說我劉海像狗啃的,你確定?”

狗啃的……

聽見這樣的詞彙,雪菜腦袋點得更加起勁了:“要被狗狗啃。”

“……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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