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潔癖的人自然是不想親自爬進去,她想要找個工具或者請人幫忙,但她又是個不願意麻煩人的性子。
跪坐在地麵的欲珠,看著自己垂落鋪在複古的褐色木質結構地板上的白色裙擺,微微出神。
傅家老宅的工作人員很勤快,就算琴房並不經常用,但還是會定時清理。
褐色地麵,乾淨到一塵不染,可就算如此,它也隻是地麵。心理的膈應怎麼也忽略不了。
在女孩猶豫間,窗外的雨又下大了。沒開燈的琴房陷入一片陰影,這使得坐在地麵的人有些冷,一股難言的陰涼。
隨即她看著自己已經和地麵接觸的裙子,想著待會反正要洗澡,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糾結了。
便跪地微微塌下腰,將臉貼近地麵,伸手探向琴底。
可也是這時,她身後傳來一道清冽微啞的男聲:“你在乾什麼?”
熟悉的男聲,讓跪地的人有一瞬愣神。但很快她便反應過來這是誰的聲音,是傅驕。
一想到是他,半個身體快要探進琴底的人。微微發愣的同時心底閃過一陣不好,傅驕的出現總是伴隨著讓她難以接受的汙言穢語。
所以,在知道那道聲音的主人是他時。欲珠有一瞬的僵硬,害怕的身體僵硬。
少女塌著腰,臀部微微翹起。雪白的裙衫拖曳在地,因為是連衣裙上緊下鬆,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線。
黑色的長發鬆散披在她身後,因為下趴的舉動,長發因為慣性發尾垂落在地麵。少女微微向裡探頭,伸手去夠什麼。
在他話落的那一個瞬間,女孩有明顯的怔愣。隨即退出身子坐在木質地板上回頭,望向門外的他。
在視線對上的那一秒,眉眼鋒利的青年有一瞬躲閃。就像是不知如何麵對,也像是做錯事的熊孩子緊張。
傅驕壓下那突然出現的欲-望,舔了舔乾澀的唇道:“需要幫忙嗎。”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在話落的瞬間進了琴房。他生得高大,體型健碩。
又因為喜歡極限運動,身上帶著一層有力但不過分誇張的肌肉。一米八幾的個子,腿長步子也大,僅僅六七步就來到欲珠身邊。
纖長的身形投遞下巨大陰影,這讓欲珠有一瞬被對方氣息籠罩的錯覺。就像是被大型貓科動物圈養,但傅驕不是傲嬌的貓。
他是會亂叫的瘋狗,也是會咬人的瘋狗。她對傅驕有陰影,那陰影久久不散,
所以當他突然靠近時,欲珠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又要遭什麼罪。可也是這時,巨大地將她籠罩的黑色陰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蹲下身與她對視的青年沉靜黑眸。
那雙眼中沒有什麼變化,黑沉沉有些壓抑。卻又讓欲珠覺得哪裡變了,因為她這次沒從中看到對她的挑剔。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欲珠說不清道不明,但就是能讓她清晰感受到不一樣了。
與此同時,她收回視線。
微微向後靠,與他拉
開一定距離後才道:“珠子掉到裡麵了。()”
她向後躲避的動作格外刺眼,傅驕看在眼中,卻也隻能看著,他做不出彆的行動。
青年移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隨即趴下身鑽進琴底。他動作快,也迅速,身長腿長,手臂自然也長。
不一會兒,青年又從琴底退出。
這次他手上多了一顆珠子,粉粉的,紫紫的。泛著玉一樣的光澤,金瑩剔透感。
他從琴底出來時,女孩已經站起。隨即他也是。
他身上還是那套初來時的黑色衝鋒衣,棒球帽。一身黑的打扮,清冷又倨傲。
他沒有回過房間,而是直接來了琴房。傅驕會彈鋼琴嗎,自然是會的。
隻不過因為更喜歡攻擊性的戶外活動,所以鋼琴並不是他童年時期的主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