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縉差點就下意識要說一聲謝謝,但是意識到這與餘小魚的人設不符合,才堪堪將這句話止住。最終還是移開了目光,不再關注江聿了。
現在白縉正在計算接下來的劇情,因為他扮演的這四個角色,隻是在劇情中會出現幾次的龍套。雖然感覺白縉並沒有進行過幾次扮演,但是按照這四本書裡的第一個副本的劇情進度,其實劇情都已經走了不少了。並且由於是第一個副本,作者習慣將第一個副本寫短一點,所以實際上在這些世界裡,白縉每個角色的戲份其實快接近尾聲了。
等這裡的人進入了山洞、伯爵開始發現夫人和情夫之間的奸情、死魂塔裡的人們發現了破塔的方式、章清黑化後不斷欺負宋星冶,所有副本的劇情要瀕臨結束。
那麼白縉的第一次死亡扮演就要降臨,他就需要再往前下一個副本,用一個新的身份再一次和主角們見麵了。
係統說:“沒想到還挺快的。”
白縉問道:“快嗎?”
“你四個世界一起穿梭當然會覺得慢一點,忙一點,但是單獨拎出來看,還是挺快的。”
畢竟這些劇情當中,原著對他這些扮演的角色的著墨並不是那麼多。反正白縉隻要看見劇情變得奇怪,導致他的功德值收集很慢,就感覺到很頭疼。如果他的功德值收集得快點,能夠很快達到投入人道的功德,他就可以不用繼續進行角色扮演了。
如果收集得這麼慢,也不知道要扮演到什麼時候——扮演到大結局嗎?白縉在心裡想著,隻覺得自己路漫漫,開始有些鬱悶了。係統寬慰白縉說:“就算扮演到大結局,我也一直會陪伴著你的。”
白縉沒有和他說話,隻是歎了一口氣。他本來隻是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但大概這種情緒的低落還是比較明顯的,他歎的這口氣,讓他的肩膀稍微往下耷拉了一下。
似乎江聿真的一直在觀察白縉,這一點小小的變化也被江聿看到了。然後就又聽到了江聿說:“很難受嗎?”陷入自己思考中的白縉差點被江聿這句話嚇了一跳。
白縉問係統:“他真的一直在看我啊?他看我乾什麼?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係統說:“不知道啊。”
白縉隻希望下一段屬於江聿的劇情趕緊到來。
他記得的一段,就是那些人發現山洞之後,都不敢靠近,就拽著江聿過去,讓江聿先去探路。
現在江聿無時無刻不盯著白縉,讓白縉有點毛骨悚然,他希望江聿趕緊去走自己的劇情,而不是關注他。甚至他開始回想係統的話,係統說江聿對他有點太溫柔了。
他此刻不得不再仔細回想劇情,發現原著中的江聿對待餘小魚態度很冷漠,並沒有像對待白縉這樣柔和一些。
雖然這邊《人類淘汰計劃》的劇情看起來一直都很正常,就沒發生過什麼大崩的情況,但白縉就怕這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所以他隻想著趕緊完成趕緊溜了完事。
於是原本還走得慢悠悠
的白縉,就牽著那根繩子,快步跟隨在那些罪犯的身後了。
那些罪犯們砸了不少東西之後,將一塊擋木板也砸碎了。那木板被死死釘在那裡,被他們用石頭砸爛之後,出現了一個幽深的洞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白縉知道,他們需要江聿去探路了。
果然那邊一個家夥走過來,從白縉的手中搶過白縉手中的繩索,這個家夥很快就注意到了江聿的臉上和身上沒有任何水泡。和他們這些滿臉都是囊腫與水泡的人比起來,江聿除了臉上有鮮血和臟汙,他的肌膚依舊潔淨,於是這個人就憤怒起來。
他狠狠地甩了江聿一巴掌。
還好現在餘小魚不在劇情中,要是被他們也看見,白縉的臉上隻是出現了紅點沒有長那些水泡之後,恐怕也是要給白縉一巴掌。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即便白縉早有準備,還是因為這一聲巨響弄得驚愣了一下。江聿已經被打得不穩,卻又穩穩擋在了白縉的跟前。
江聿長得高大,就幾乎將白縉藏在了他的身後。他現在被打偏了腦袋。眼前這個家夥大叫道:“你為什麼會沒事!你說,這些是不是你的陰謀!”
他說著,就拽住江聿的衣領,似乎又再次想要將江聿的腦袋重重砸在牆上,這個時候江聿忽然說道:“是詛咒。”
這樣,那隻手才沒抓住江聿的腦袋而稍微凝滯了一下。不過很快這個人就又大怒起來:“少在這裡裝神弄鬼!”又再次想要毆打江聿,但是那邊有人說了一句:“等一下。”
那隻手依舊要落下。那邊說話的人衝過來,在這個人的臉上揍了一拳,大罵了一聲傻逼蠢貨之後,就拽著江聿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可否認,江聿是由高等優秀基因養育而成的公民,並且從小到大,他都是在一個極為優秀的環境中成長學習,能夠接觸到社會研究院的江聿,他的智商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更何況在他們這一群罪犯和廢人之間,隻會鶴立雞群。
他們一直以來毫無線索、茫然無知,可是江聿卻好像在這種被欺淩、被囚困的情況下就已經窺見了些什麼。但凡保留一點理智和聰明,就知道這件事確實還需要江聿的幫助,畢竟江聿真的能夠洞察一些,他們無所知的東西。
隻不過比起那些有禮貌請教的人,這些罪犯似乎根本就不屑於和江聿玩人情往來,雖然不會像剛才那樣進行一些無意義的毆打欺淩,但也還是拉著江聿脖子上的繩索威脅他,讓他說出他所知道的事情。
江聿麵對這些,隻是淡淡地說一句:“關於詛咒的具體情況,還需要去洞穴裡探查。”
那個人問:“什麼?”
江聿繼續冷靜地說:“這裡的每一個屋子,都有一個供奉的壁龕。這個壁龕前麵存有一些供奉所用的東西,比如用來裝食物的籃子。但是壁龕裡空無一物。說明曾經這個部落信仰一位神明,那位神明給予了他們好處,才會落實每家每戶都供奉的行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供奉之位變得空蕩,供品也全部撤除。
“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
到底在供奉什麼,可是也就是在撤除所有供位之後,這裡的人都死於非命。因為這裡的所有屍骨,無論老幼/男女,都能夠從屍骨上得知,他們都死在一年前。他們屍骨沒有任何利器導致的損傷,也沒有任何致命傷害的存證,他們都在同一年死於非命。能夠讓這麼多人在同一年非自然死亡,並且沒有任何致命傷,鑒於這是個災難世界,那麼就判定為非人類所為。
“這位非人類,就會與他們曾經所供奉的那位神明有關係。現在找到的這一個洞穴,被人為地封起來。是因為他們恐懼祂。為什麼恐懼?大概會被祂殺死。整個部落的人全都覆滅,這就是證明。現在我們的身上出現了奇怪的事情,大概就是詛咒的延續。”
江聿簡單地將他的推測說出來,周圍這些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有的人沒聽懂;有的人沒耐心聽;有的人聽懂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有的人明白洞穴是關鍵,卻又沒信心進去,於是就獰笑著和江聿說:“你說得這麼頭頭是道,那麼你先進去。”
江聿沒有說話,卻是已經邁開步伐要往裡麵去了。隻是白縉注意到,在江聿轉身進去時,江聿側眸看了白縉一眼。
白縉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就當是沒看見。反正等會兒就都是他們的劇情,幾乎沒有白縉的事情了。白縉依舊默默在這邊跟隨著大部隊進入到山洞裡麵去。白縉和係統說:“等會兒沒我的劇情了,能給我放一點喜劇片看看嗎?”
係統說:“你的狀態也太鬆弛了吧。你剛才不還在擔心江聿發現你什麼嗎?”
白縉說:“反正他現在在那邊過劇情,我又沒事乾。那些劇情我都知道有什麼了,沒心情再去看。”
“我給你找幾部出來,你自己挑吧。”想到什麼,係統說:“他們那邊的劇情挺嚴肅的,你可不要突然笑出聲。”
白縉說:“當然不會。隱藏情緒這件事,我還是得心應手的,從來沒出過錯的。”
不管那邊在過多麼恐怖的劇情,在進行多麼嚴密的推理,這邊的白縉依舊在美滋滋地看喜劇片。剛才還說要注意一點的係統,也沉浸進來,悠然自得地和白縉看喜劇片。
整個山洞黑漆漆的一片,他們僅靠一點點從洞穴之外透進來的光亮努力去辨彆腳底的路,再加上外麵明明陽光高照,這裡麵卻陰寒逼人,身上的發生更為奇怪的現象——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血肉裡開始躁動著。
幾乎他們都感覺到了恐懼,除了白縉和江聿。
江聿是因為被綁在蟾蜍雕像上受到了庇佑,白縉是因為在看破壞氣氛的喜劇片。剛才還信誓旦旦和係統說自己能夠控製自己麵部表情的白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笑,雖然沒笑出聲來,但麵部肌肉無法控製。好在這裡麵實在太黑,他又走在最後,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要不然在白縉這樣的操作之下,他又要再一次翻車了。
雖然係統也很想和白縉一起沉浸地看這部喜劇片,但明顯為了不讓劇情又出事,他現在還是在關注著那邊的劇情發展,時不時還要提醒白縉要注意腳下
(),????絶?????葶杒?げ鏃?啜????虎??げ???“贔??詢恏鱕杒???襣?”
絶??靻???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白縉說了一聲:“彆太無情。”他看了一下那邊的劇情發展。
他們找到了部落裡的打火石,做了火把,現在正在研究觀察這洞穴上麵的壁畫。至於這些壁畫上有什麼,白縉當然是知道的,白縉和係統說:“這些我都知道,我還關注了乾什麼。我都沒劇情下班了,你不能強製我加班。”
“好吧。”係統這樣說。他看起來已經沒有彆的話要和白縉說了。而正是和係統扯皮一會兒,白縉才抬起眼眸來看那邊一眼。
正是要收回這一眼時,白縉注意到那邊的江聿的目光轉移過來。江聿的手中舉著火把,那暖融的光亮暫時能夠驅散山洞裡的冰寒陰濕,也能夠將江聿那半張完美的側臉照拂清楚。他那漆黑的眼眸也墜入了光亮的星火,也正是在這遙遠的距離,用這樣一雙眼眸輕輕凝望了白縉一眼。
白縉宛若被他那明亮的雙眼灼傷了一下,趕緊垂下眼眸來,躲開他的凝視。對江聿的猜測和懷疑讓白縉有些心神不安。他總覺得按照江聿那樣的聰明,他那雙眼睛,好像也已經洞察到了他的一些東西。
白縉讓自己靜默地繼續藏在黑暗當中,不去靠近他們。隻是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喜劇片出來之後,白縉開始感知到自己的身體之上,出現了更為明顯的變化。
之前被陽光照射時,他的身軀上長了紅點發癢,來到這個山洞之中後,他的軀體還是渾身發冷。白縉在黑暗中抬起自己的手來,他看見自己的手變得奇怪,好像自己的手指縫隙當中,屬於人類的指蹼開始變長,有點不像是人類的倒反像是蛙類。
白縉知道這個時候他們越進入洞穴深處,詛咒就會越生效,他們身上的異變程度就會嚴重——蟾蜍的詛咒畏懼陽光,所以被感染的人,一旦被陽光照拂就會長水泡並且全身潰爛。但是一旦來到這陰濕之地,並且越往深處走異變就會加速。
屬於人類的肌膚開始變得滑膩,甚至會分泌一些不明黏液,肌膚上長出來的,就完全是蟾蜍背上那凹凸不平的疙瘩,有時候咽喉深處,會無法控製地發出蛙類的聲音。
係統說:“沒事,你感染程度小。這個角色到死都沒有變成那種醜陋的蟾蜍人。”
然而正是因為覺察到了這種變化,就更加敏銳地察覺到了整個山洞的怪異。如果那些家夥們正在研究那些壁畫,那麼現在的白縉就是在觀察著山洞。
他抬起頭來,隻能夠看見黑漆漆的一片。卻又不知道為什麼能夠聽到水滴的聲響,周圍漆黑的岩石都在發出一陣寒冷之意,開始源源不斷地侵襲著白縉。身軀之上的黏膩感也越發忽視不掉。而白縉盯著頭頂的一抹黑影,試圖看清楚那不知為什麼在搖曳的黑影辨認清楚。
有一些東西是原著裡沒有詳細描述的,白縉就對另外的事情,而感覺到好奇和恐懼。而就在白縉去努力辨認那是什麼東西時,眼前忽然明亮起來。
那明亮照亮了他的眼
() 前,讓他看清楚在他們頭頂搖曳的是一些被掛在洞頂的屍體——白縉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原本以為是什麼植株藤蔓掛在頭頂搖曳,卻想到是一具又一具的乾屍無風而動。
白縉從那些可怖的乾屍的身上,轉移了目光到江聿的臉上。火光的明亮讓白縉更加看清了他的臉。他似乎永遠都這樣冷靜,也永遠都這樣無動於衷。仿佛什麼劫難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此時江聿什麼都沒說,隻是將手中的那個火把遞給白縉。白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是伸手接住。也就在白縉拿著那火把時,白縉清楚地看見他那已經異變的手指緩緩褪去了變化。
白縉聽到了他的聲音,他和白縉說:“它怕光和熱。但是不能太過依賴,不然它會出現抵禦機製,所以會長水泡。”他說完這句話,那邊的人粗魯地催促江聿趕緊過去。
江聿在離開之前還和白縉說:“不要落後,我看不見你,你會很危險。”
白縉呆愣愣地拿著江聿遞給他的這個火把,看見江聿又被拽過去,被迫給他們破解那些壁畫到底是什麼意思。好像剛才江聿的舉動有點耽誤他們的事情,他們都不太高興,對江聿一頓冷嘲熱諷,白縉都沒有聽到那邊說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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