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白縉還有點不太確定,現在看在躺在地上的凱利斯的情況,就已經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了。
能夠看見的是鼓囊的一團,顯然在剛才的窒息當中,他得到了一種常人所不能感受到的刺激。而且看那形態碩大,仔細想想,要不是謝景初鬆了手,凱利斯恐怕會在下一秒就濡濕了布料,順便連空氣當中隱隱約約是一股粘稠的味道。
比白縉更為震撼的是係統,他說:“原來他真是啊——”
是啊,原來他真是啊。白縉也在心裡感歎。就在他在心裡感歎的同時,身後的謝景初依舊將白縉抱在懷裡。
他握住了白縉的那隻原本掐住凱利斯的手,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巾帕,將白縉的手指撐開攤平,一點點擦拭得認真。仿佛剛才白縉的手觸碰到了什麼肮臟的東西。他青黑的手指糾纏著白縉的手,發黑的指甲一點點摩挲白縉的指腹。
白縉聽到謝景初的聲音,他說:“我聽到他喊你——夫人。”
這一個稱呼已經讓白縉足夠毛骨悚然了。凱利斯喊還不怎麼樣,現在謝景初喊讓白縉在心裡直呼不好。畢竟他才是真正的世界主角,他會到接下來的副本裡去,而這些副本主角,有可能就不會接著去到下一個副本。
像是沒察覺到白縉的異常,謝景初依舊慢悠悠地將白縉的手指擦拭,他的氣息冰涼地散落在白縉的耳根。他說道:“夫人。我記憶中的那個夫人——”
他的聲音拖長了一點,仿佛在陷入一種更深遠的沉思。他在回想,他開始不斷地回想。最後他說:“我忘記了。”聽到他這麼說,白縉那顆懸起來的心臟才徹底放鬆下來。
“隻記得那位美麗非常的夫人,其實是一個男人。但是他依舊很美。他輕柔地呼喚我,輕柔地撫摸我。將手落在我的腦袋上,他美麗的指尖也撫摸過我的臉頰。我還記得,那種觸感。”他牽起白縉的手來,讓白縉的手去撫摸他的臉。
謝景初的臉也是冰涼得可怕,這種寒涼感在白縉的指尖蔓延開來,絲絲縷縷地透著寒冷之意。而謝景初像是極為貪婪這種溫度與觸感,他將臉頰埋在了白縉的掌心裡,用自己的臉頰去蹭白縉的手心。
最後謝景初喟歎般地發出歎息聲,他說:“就是這種感覺。是的,就是這種感覺。”他貪婪地用鼻尖嗅著白縉掌心的味道,像一隻為了辨認主人而不斷嗅聞的犬,“是你嗎?夫人。美麗的夫人。”
白縉從頭到尾,都不敢說一句話。
現在其實已經沒有必要再假裝看不見謝景初了,因為謝景初已經篤定了白縉能夠看見他,再假裝其實也沒有什麼作用,隻能用這種平靜的目光看著謝景初的模樣。
謝景初蒼白的肌膚已經變得青黑,看來秦昭的情緒還是有點不穩定,使得謝景初的能力變強了一點,他的能力變強,謝景初的麵貌就變得更加可怕。還好不是什麼碎屍爛肉的情況,隻是這張麵貌上已經開始遍布屍斑。
這張已經不屬於正常人類的麵孔湊近白縉,他的瞳孔已經
全黑,裡麵靜靜倒映著白縉的臉。
謝景初的手指撫摸上白縉的臉,一點點摩挲著,他一邊摸一邊說:“會是這個模樣嗎?夫人的臉是這樣的嗎?我不太記得了,隻是看見醫生你的那個瞬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認為一定要跟在你的身邊。跟在你的身邊我好像才能夠安心。我隻記得,我害死了夫人。那個美麗而又高貴的夫人,是我害死的。”
謝景初的話語停頓了一下,他說:“醫生,你明明能看得見我,你不覺得現在的我可怕嗎?”
白縉總算說話了,他說:“如果你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恐嚇我,我隻能說你想得太簡單了。你應該去找一個能夠被你嚇得精神失常的人。”
“你說秦昭嗎?”謝景初說。他黏糊糊地繼續將腦袋靠在白縉的肩膀上,他說:“可是我想我離不開你。隻有在你身邊,我才感覺到安心。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轉世?或許你就是夫人的轉世吧。那種因為殺害了一個人而永遠無法平息的不安,在與你接觸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那個叫凱利斯的家夥,之前他也叫凱利斯,也是這樣的樣貌。隻是他好像變的更加懦弱無能了,他叫你夫人,那麼你就是那位夫人。我真高興能夠看見你。”
白縉說:“我不是你們所說的夫人。”
他嘗試著要將謝景初推開。接二連二主角都記得他的事情,讓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能想要就這樣將他們的距離分開。可是謝景初現在是鬼,除了纏在他身上之外,似乎就沒有彆的事情乾。
白縉想要推開一隻鬼,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謝景初將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