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係統的沉默,白縉問道:“你很期待和我見麵?”
係統沒有說話。白縉覺得這段時間的係統真的怪怪的,好像真的沒有之前那麼可愛了。於是他覺得趁這個時候,他有必要和係統聊一下,於是就直接問起係統來,詢問道:“你最近怎麼了?”
還是沒有得到係統的回複,白縉就做了一些簡單的猜測,“你們會發工資嗎?是不是你上司拖欠你工資還是什麼?要不你還是磕CP吧,你想怎麼磕都隨便。”
係統終於說話了,但是沒有回答白縉的問題,他隻是說道:“隻是心態有點變了而已。”
“心態?”白縉又繼續猜測道:“你是開始覺得上班並不快樂了是吧。”
係統又隻是歎了一口氣。
這種遮遮掩掩什麼都不說的態度讓白縉又開始覺得煩了,於是他又說:“能聊就聊,不能聊就滾。”
係統忽然將話題引開,他說道:“我覺得你其實挺不一樣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係統會說起這件事來,但白縉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哪裡不一樣。”
“之前和你相處起來,就感覺你確實是一條擺爛的鹹魚,一直無所謂的樣子。但事實上,你其實很優秀,在各種意義上都很優秀。你很擅長騎馬,你能夠在很緊急的情況下,想方設法自保,也能夠冷靜地去分析接下來該怎麼辦。但是你將這一份優秀藏匿起來了。你外表看起來很冷漠,但內心當中有不少靈動的幻想。和你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能夠頻繁接觸到你的內心,然後發現你整個人並不是那種單調而又簡素的顏色,而是靈動而又鮮亮熱烈的顏色。漸漸地又聽你說起你自己的事情,我就覺得——”
“你覺得我很可憐嗎?”白縉默然地聽完他之前的話,隨後將這句話就這樣接下來,他說:“我不認為我可憐。我說過了,我用我自己的能力進行了反擊和抵抗,最後成功逃脫了那個地方還撈了一筆遺產。”
他有些厭煩係統的這些自我認為,於是又說:“不要做一些根本不存在的幻想。”
“不是。”係統說:“我隻是在想,如果能夠陪伴你就好了。就像現在一樣,即便隻是在腦海裡和你聊聊天也好。”
白縉沉默了一下說:“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就是很簡單,就是這麼想而已。”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想要更早一點認識你。”
聽到係統的話,白縉沉默了一下,心緒在一瞬間也被係統的話攪弄得紛亂。過了一會兒L,他冷靜下來,他發現原本的話題被係統繞到不知道哪個地方去。他就知道了,係統這是在打感情牌,他還中計了。
真不知道到底什麼事情讓係統這樣支支吾吾不能說的,既然無論怎麼樣係統都不說,白縉也不好再問他。不要把係統給逼走了。他可是隻有一個能夠來聊天的係統。
所以白縉最後隻問了一個問題:“你現在怎麼不磕CP了?”之前白縉好像問過這個問題,但是被係統含糊糊弄過了。
係統說:“沒意思。”
“我還以為這是你的精神食糧呢。”
“我的精神食糧可多了,不差這一口。”
白縉對這件事有點感興趣了,問他:“哦?你還有其他的精神食糧?說來我聽聽?”
至於這,係統好像又不說了。他說的是:“反正我現在是想明白啦。”
他的語氣忽然輕鬆起來,白縉有些疑惑:“什麼想明白了?”
“這些世界裡的任何一個家夥和我們都不一樣,隻有我們才知道所有的事情,我們本身就不在一個維度。我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那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我現在已經放平心態啦,隻要你感覺到開心就好。”
“好像你為了我做了什麼很大的犧牲似的。”
“反正我們終歸還是要離開這些世界的。”
見現在係統還是自顧自說一些聽不懂的話,白縉說:“你還是滾吧。”
好不容易結束了和係統這種漫長的聊天,甚至都不能從這聊天過程中得知到點什麼東西,白縉覺得真的挺浪費時間的。早知道就不和係統談心了,現在談得他有點煩心。
就這樣在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再注意一下這邊,發現影又帶著他返回獵人小屋。好像就在不久之前,影已經找到了不少手指,現在正要回去給那些死去的獵人接上手指。
白縉注意了一下劇情,發現這個時候還真有一場很短的劇情,依舊是和陸亦乘有關的。
在接手指這段劇情中,陸亦乘也剛好下到地洞裡去給獵人接手指。少爺發現了陸亦乘手中有一截他們需要的手指,這樣這位獵人的手就可以全部接上了,於是少爺二話不說就想要搶奪陸亦乘手裡的這截斷指,於是他們打了起來。
但是一想到影要回到木屋裡,難免會使用兩隻手,所以在進入木屋之前,白縉對影說:“影。”
影轉眸來看他。
白縉說:“抱我。”
影很輕易就能夠將坐在他肩上的少爺抱到懷裡去,就這樣帶著白縉一同進入到木屋。
果然他們一進入木屋,就看到陸亦乘下地洞的舉動,白縉告訴影:“跟著他過去。”很顯然,雖然影已經探聽到要收集到獵人的手指並且還回去,是沒有聽到獵人到底在哪。現在白縉以此方式給予影一點小小的提示——沒有被死魂塔阻止。還好。白縉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好像這句話並不直接指向謎底的緣故,就沒有被阻止。
影帶著白縉跟著陸亦乘。
陸亦乘走在前麵,本來他們就落後了一截,理應他們是跟不上的。但到底每次都能夠看見陸亦乘的背部,就那麼輕而易舉地來到了地洞的位置。甚至還進入到裡麵去。
陸亦乘已經開始旁若無人地去檢查獵人的手指,並且用他現在收集到的手指進行一一排除和匹配。
看見陸亦乘這樣的舉動,影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白縉察覺到影又想把自己放在肩上了。於是他
先對影說:“你想讓我的腦袋頂在天花板上嗎?影。”
按照影現在這個身高,如果白縉坐在他肩膀上,確實要讓白縉頂破天花板了。聽到白縉這句話,影才沒有做接下來的舉動,而是繼續用單隻手去排查這些獵人。
一百根手指,現在在這死魂塔二層內部還活著的死魂,已經隻剩下五個了。要找齊這麼多的手指本來就是一件難事,更何況越到後麵越困難,在森林裡的各種劫難越來越可怕,死魂隻會死得越來越多,直至最後一個都不剩下。甚至已經有人說這次第二層難度太大,感覺死魂塔這次完全不想留活口。
至於這些死去已舊的獵人,當然不會美觀。要找齊手指並且進行完美匹配,要忍受屍體的腐爛和眼前這難聞的味道,早已經萎縮的手指看不出原先的形狀和大小,幾乎隻能是盲選盲看。即便是陸亦乘這家夥,到現在都沒有完成多少。
還好這些東西在白縉的眼裡都是一些已經壞掉的蛋糕坯。這馬賽克一如既往地有用。
他對這些壞掉的蛋糕坯不感興趣,就將目光轉移到影的麵孔上。
影正在全神貫注地匹配手指,影的目光垂落著。他的眼睫顯得鋒利而又雜亂,遮擋了他那雙似乎本來就沒有什麼情感的眼睛。頭發有些亂了,即便影的頭發本來就不長,但這淩亂起來,還真像是到處亂鑽而成為亂毛的大狗——白縉已經完全能接受狗狗這種說法,畢竟他也覺得,確實挺可愛的。
這樣的稱呼又可愛又適合。這沒有什麼不好。
他凝視著影的眼睫,覺得這眼睫這麼雜亂,如果可以的話,可以修剪一下,會看起來更好。亂糟糟想著這些,他注意到影皺了眉。轉頭去看了一眼,發現影正在為這隻手感覺到煩惱。
隻剩下一個手指就可以將這個獵人的手接好,但是現在影手中的其他手指,全都不能和這隻手匹配上。白縉的目光轉移到那邊陸亦乘的身上去,陸亦乘也是在匹配手指。
他看見那根手指上的傷疤,好像是與這隻手上的傷疤是契合的。
原本大家都是共同協作出死魂塔,沒有什麼利益糾紛,這種事情相互配合一下就行,但原著中的少爺好像早就已經看陸亦乘不爽了,不僅時常找麻煩不說,現在也直接對陸亦乘說:“喂,你。”用這樣的稱呼喊了一聲。
果然陸亦乘轉頭過來。
白縉又看到陸亦乘這一雙眼睛了。在昏黑裡依舊顯得明亮與機敏,仿佛他的雙眼正在刺破這黑暗在視察著什麼,像是一直躲藏在草叢裡永遠都伺機而動的獵犬。
這種感覺才對。白縉在心裡感歎道。之前陸亦乘那一番操作真的是挺莫名其妙的,一點都不像陸亦乘了。
白縉繼續對陸亦乘念接下來的台詞:“把你手中的那截手指給我。”
他其實還是挺擔心,因為自己的這句話,陸亦乘會直接把手指給他。沒想到陸亦乘麵對他的這句話,隻是臉上展露一抹奇怪的笑。
這抹笑當中,有一種輕視感,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