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縉讓凱利斯在他這裡多待了一會兒,並沒有阻止他的親近。而凱利斯也隻是更喜歡就這樣坐在地上,伏在白縉的肩頭。

這好像是平時大祭司最喜歡的事情,看自己乖巧的血仆依偎在自己的身邊。凱利斯柔軟的棕色發絲,灑落在他的膝頭,白縉的手指緩緩穿插進他的發根裡。感受其中的柔軟與溫暖。

從這個角度,能夠看見凱利斯英俊的下頜,還有那唇角蕩漾起來的幸福般的笑意。好像隻是這樣依偎在白縉的身邊,他確實很高興很幸福。

他的手指將凱利斯下頜處的一點水痕擦拭而去。凱利斯溫順地靠著他,不做其他舉動。

也不知道在凱利斯醒來之後,那個已經在銷毀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也不知道凱利斯看到的,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白縉。才會讓凱利斯此時展露出這樣的神態來。

元修在一旁說:“大人,現在應該過去——”

不用元修說得太明白,白縉就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於是他的手指這一下,是撫摸了凱利斯的後腦。凱利斯也仿佛知道現在白縉有事要做,就抬起頭來,仰視著白縉。

他依舊還坐在地上,白縉站起來,見到他那雙藍色的眼睛裡凝視的都是自己的模樣,再一次用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甚至還輕輕拍了拍。飼養指南裡說:在和狗狗分彆時,最好拍一拍狗狗的腦袋,告訴狗狗要離開的信號,會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狗狗的分離焦慮。

凱利斯將腦袋蹭在白縉的手心,他對白縉說:“我會一直等待大人您的。”

那邊屬於克蘭的單方麵劇情已經結束,此時已經洗漱完畢、換衣完成、吃飽喝足的克蘭,就要等來大祭司了。

白色的羅馬柱上也纏繞生長著爬藤植物,盛開的鮮花帶來一陣陣幽香。他的衣袍上沾染這抹清淡的幽香,緩慢地充溢了整個寢殿。看著又跪在地上的克蘭,白縉看著他的頭發頂,伸出手來,讓克蘭起來。

白縉對他說:“不用一直這麼行禮,克蘭。”

大祭司向來是一個偽善的人。對待任何人都很柔和,時常臉上都帶著親切溫柔的笑。隻是白縉無法表演出那個時常帶笑的模樣,就將自己的語氣放得柔和。

雖然會扣一點功德值,但那點其實微不足道。

克蘭抬起頭來,凝視大祭司這神聖而又美麗的麵龐。那雙滿是崇敬的眼睛看著白縉。看到克蘭眼中這樣的神色,白縉說道:“你覺得我怎麼樣?克蘭。不用再說外貌的事情。”

克蘭被白縉帶著坐在這裡,與他的距離不過是一臂之遠。再一次聽到這個問題的克蘭,他垂下眼睫來,臉上有種惶恐而又不安的神態。他大約不知道,到底要用什麼樣詞去形容更合適,才顯得有點焦躁不安。

“沒關係,克蘭,你可以說你任何想要說的。”

克蘭說:“您是整個國家最偉大的祭司,壓製封印地獄之魔,所做的任何一切都是無上的榮耀,值得全國的人都敬佩你、尊崇您。能夠有機會見到大人您,是

我的榮幸,隻是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我會被帶到這裡來呢?大人說讓我待在您的身邊,又需要我乾什麼呢?我隻會管理我的牧場,隻會牧羊,將小羊養得肥肥胖胖的,其他什麼都不會。”說到這裡,克蘭有些沮喪地低下頭來,其他的話語也說不出來了。

白縉說:“做你擅長的事情就好,克蘭。”

克蘭不明所以。

“克蘭,把你的手給我。”

克蘭給了左手又給右手,最後兩隻都攤開在白縉跟前。一雙眼睛迷茫地看著白縉。

白縉的臉上帶上一抹被逗笑得很淺淡的笑容,他抓住克蘭的左手說:“隻給我一隻就好了。”

“好的……”然而還沒等克蘭反應過來,白縉另外一隻手中的利刃,直接劃破了克蘭的掌心。克拉痛得眉頭緊皺,要不是白縉死死抓住他的手,很有可能他就此抽手離開。

“不。大祭司您這是——”

鮮血從克蘭手心的傷口流淌出來,這個傷口足夠深,才使得不用一會兒,他的手掌裡已經捧上了一汪血。守候在一旁的元修將器皿拿上來,接住從他掌心裡開始溢落的血液。

“好孩子克蘭,我需要你的血。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這張美麗的麵容,用這樣柔和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來。即便再做什麼鮮血淋漓的事情,都是可以饒恕的。甚至用這樣的語氣說出請求,哪裡還能夠有拒絕的道理。

克蘭怔怔凝望著大祭司,即便傷口多麼疼痛,也似乎注意不到了。

天真的牧羊少年說道:“可是,您是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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