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受了傷的緣故,這場雨仗過後,遊因就進入了一種半沉眠的狀態。每天清醒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且即便在清醒的時候,他的狀態也十分頹然,無精打采的,聽不大進彆人說話。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遊因被人頭擊傷,融化了的骨頭正在以手觸可知的速度快速複原。這大概率要歸功於吸血鬼睡夢中恢複傷勢的強大修複能力,以及閻知州每天夜裡都會堅持不懈地給他喂血的緣故,第四天的夜裡,遊因終於清晰。

天晴朗得很,清爽的微風將羅密歐狼送進窗口,後者熟練地把那盆討狼厭的盆栽踢到角落之後,抬起眼,正好看見床頭坐著一個朦朧模糊的身影。

蕾絲黑紗被掠入房中的微風拂動,勾勒著對方纖細的身體輪廓。閻知州心下微動,邁開步子緩慢地走了過去。

手指勾著床簾,他撩開了紗帳。

紗帳後披散著長發的遊因被他的舉動吸引,也緩慢地抬起起眼簾。

猶如月亮落下了一道光,移動的軌跡實質化了,遊因的視線逐漸挪動到閻知州身上。

風輕輕吹,披散的發絲隨之飄動。雪白的絲綢隨意在身上鬆鬆垮垮披著,線條分明的鎖骨

他沒言語,簡單的眨了下眼就瞬間占據了閻知州所有的視線和思緒。他甚至覺得自己分不清吸血鬼和惡魔有什麼區彆,隻覺得魅魔這個品種與吸血鬼應當是直接掛鉤的。

否則他怎麼可能就會被漂亮吸血鬼的一個眼神勾得七葷八素,渾然忘我。

所幸他還沒到色令智昏的地步,很快收斂神誌,他從床頭取過一支乾淨的高腳杯,割開手腕,讓鮮血順著腕部紋路緩慢流淌進玻璃杯中。

接著他坐到床邊,將盛滿鮮血的酒杯遞給遊因。後者背靠床板,有氣無力地看著閻知州以及他手上的酒杯,好半晌也沒動作。

正當閻知州以為他是不是需要自己幫助的時候,遊因抬起手,接過了那杯紅飲。

杯子抵在唇邊,他聲音虛浮著吐出了幾個字。

“全自動飲血機。”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狼人也會。

閻知州鼻端溢出一聲微乎其微的哼笑:“還能貧,看來恢複的還不錯。”

遊因淺淺的抿了一口緋酒,低眉順目的樣子乖順得很,但出口的話可沒那麼乖。

“哪兒比得上你,每日量產。”

閻知州不置可否。

他的體質和尋常人類不一樣,不僅傷勢能夠快速愈合,身體流逝的血液也能在極端的時間內得到補充恢複。

但相對應的代價是,他的食量比之前增強了大概1-1.5倍,經常是在警局食堂吃完飯後,自己再出去搓一頓肉食,而每頓他都能吃掉大概5斤左右的肉。

為了中和營養,他也會吃一些蔬菜和主食。這個時代的主食以麵包為主,平民能食用的也都是半粗糧製作的麵包,口感一般。

然即便如此,閻知州也為此花費了不少錢,可以說他的工

資絕大多數都費在了這上麵。

閻知州倒是不在乎這些錢,況且這是用來養老婆的。

正在恢複傷勢的遊因乖得有些不像話。

他拿著酒杯低抿了好幾口,肩頭長發跟隨動作向前滑落,垂在臉側胸前。

也不知道是否是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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