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回到剛才,五條悟詢問聖主——“是否有類似於[狗符咒]一樣、能夠讓人永生的魔法”。
聖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說話時恭謹而低微,聲量小小的,伴隨著重疊的惡魔音色,但背後有什麼心思就無人可知了。
夏油傑一雙鳳眸看了聖主一眼。
明明隻是一個人類少年,在那雙狹長的眼睛裡,卻擁有一種淡淡的、說不出來的森然之感。
他的眉眼含笑、唇角也含著一絲笑意。
促狹的笑意。
聖主微微一縮,不禁開始解釋道:“作為惡魔,同時又擁有狗符咒的力量,我本身就是不死的,所以對這方麵並不感興趣,就不是很懂。”
聖主一抬頭看見走在前方的陀思,便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指著他說:“你們可以問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在人間這麼多年,肯定很懂。”
夏油傑反問道:“陀思有[罪與罰],他也是不死的,你不感興趣、他就感興趣了?”
聖主一僵:“……”
很有道理,沒辦法反駁。
“陀思妥耶夫斯基博學多才,他肯定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真的建議你們去問他。”
聖主開始商業互吹。
夏油傑深深地看了聖主一眼。
“你的兄弟姐妹們都回家住了。”夏油傑看向前方夜色之中的禪院曉,“聖主,你也回來吧。”
聖主微不可察地歎口氣。
他步伐緩慢地走在夏油傑身側,為那些被禪院曉收服了的惡魔兄弟姐妹們默哀。
當然,更為自己默哀。
他堂堂火之惡魔,昔日占據並統治著世界一方,現在又何嘗不是成為了夏油傑的仆役呢……
七個惡魔兄弟姐妹亦然,竟自願成為了禪院曉的寵物!真是的,簡直丟儘了惡魔的臉麵。
要知道他們曾經可是全世界的八位君主。
整個世界都在他們的統治之下……
聖主咬牙切齒,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與不滿,然後抬起猩紅的雙眼、一臉恭順地對夏油傑道:
“好嘞我的主人。”
聖主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就是當仆役嗎?這有什麼的,除此之外,聖主還略懂宮廷禮儀,就算是叫他端茶倒水、穿女仆裝,那也不在話下。
[咒靈操術]控製了他的一切行動,在找到解除的辦法之前,他必須一直聽命於夏油傑。
然而……那又何妨!他總有一天要翻身!
區區人類,不過百年壽命。
夏油傑也總有死掉的那一天。
就算再怎麼不濟——就算到最後也沒能找到解除術式的方法,但隻要等到夏油傑老死了,他就又能重獲自由了。聖主不介意等上一等。對於數千年的惡魔而言,人類百年的歲月,也隻不過彈指一揮間。
隨後,夏油傑微笑著收回乖巧的聖主。
走走。夏油你知道嗎?地獄裡的重力和平時不一樣,我們走路都像是在太空裡似的,所以非常懷念走路的感覺。”
夏油傑:“……”你好神經啊。
中原中也忽然道:“重力?什麼重力?”
夏油傑:“沒叫你。還有,曉你可以不必這麼生疏地稱呼我,直接叫我傑就行了。”
為什麼有時候叫我傑,有時候叫我夏油?
難道是有事“傑”,無事“夏油”?
夏油傑一臉凝重地看著禪院曉,然後就聽見中原中也說道:“跟你很熟嗎,就傑傑傑?”
夏油傑:“?”有你什麼事啊。
費奧多爾也道:“就是啊,跟你很熟嗎?就傑傑傑。”
他一臉平淡地看著夏油傑,那張貧血體弱的臉上泛著幾許無辜和自然,仿佛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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