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回到偏殿的時候,顧墨寒已經睡了。
男人側躺在床邊,安靜的睡顏讓南晚煙不由得多了幾眼。
她剛想打地鋪,但轉念又覺得太吃虧,於是撇著嘴,儘量不碰到顧墨寒,躡手躡腳地跨過男人爬進了床的另一側。
她剛躺好,顧墨寒就轉過來了。
南晚煙瞬間屏住了呼吸,眨巴著流的眸子盯著顧墨寒。
男人依舊睡得安穩,隻是不知為何,英挺的劍眉輕輕蹙著。
南晚煙拍著自己受驚的小胸口,轉身背對著顧墨寒,長舒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今日真是太累了,連她都沒意識到,就已經陷入了夢鄉……
翌日快到晌午,一陣騷動將南晚煙給吵醒了。
因為昨夜睡夠了,她的身體也不再那麼疲憊。
南晚煙皺著眉頭睜開眼,卻發現身邊空蕩蕩的,顧墨寒不知道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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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多想,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門,就發現外麵候著兩個宮婢。
“太子妃,您醒了。”兩個宮婢一見到南晚煙,立馬畢恭畢敬地行禮。
南晚煙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了周圍那些屏息凝神行色匆匆的下人們,隨口問了一句,“這是發生什麼了?”
兩個宮婢的臉色瞬間一滯,有些支支吾吾地道,“這……奴婢們不敢妄議。”
南晚煙挑眉,她也不為難兩個宮婢,而是轉移了話題,“行吧,那你們見過王爺了嗎?”
宮婢們連忙把腰彎得更低,“太子殿下醒來以後,就去正殿太後娘娘了,現在應該還在的。”
“嗯。”南晚煙應了一句,直接提腳往正殿走。
雖然這些下人們不敢說,但太後和顧墨寒現在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
南晚煙還沒走到正殿,就聽見了太後那嘹亮的笑聲,她瞬間放心不少,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正殿裡,太後的麵色已經紅潤不少了,雖然精神還沒有像之前那樣好,但比起昨天,已經是很不錯了。
在她的旁邊,顧墨寒乖順地坐著,時不時為她添茶。
南晚煙進來的時候,太後剛好接過茶喝了一口,到南晚煙,伸出手招呼道,“煙兒來了,快過來坐。”
顧墨寒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了南晚煙一眼。
清晨醒來時,她在他懷裡,睡顏恬靜的樣子,還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他隻是抿了抿唇,沒有表露分毫。
南晚煙狐疑地了顧墨寒一眼,又眉開眼笑的太後,出聲問道,“孫媳老遠就聽到您的笑聲了,來祖母您恢複的不錯,心情也好多了。”
太後卻搖搖頭,神秘地了顧墨寒一眼,“哀家倒也不是心情好,而是方才老哀家情緒不高,故意說了些事兒逗哀家。”
顧墨寒還會開玩笑逗人?
南晚煙不信地盯著顧墨寒,語氣裡都是狐疑,“原來是這樣,臣妾竟然不知道,王爺還會說笑。”
太後一聽皺起了眉頭,“怎麼,難道老在府上都不會哄你開心的?”
“老啊,這可不行,這姑娘家啊,就是用來哄得,你可千萬——”
“祖母不要多想。”顧墨寒麵不改色地了南晚煙一眼,然後望向太後,“孫兒現在和王妃感情好得很,沒有機會哄王妃開心。”
他們感情好?
那可真是好到了恨不能掐死對方的地步。
南晚煙的嘴角抽了抽,卻依舊強裝和善地附和著顧墨寒,“王爺說的是,孫媳方才就是開個玩笑,祖母您彆放在心上。”
“不過您剛才說您情緒不高,正好孫媳來的路上發現大家神色都有些凝重,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話落,顧墨寒和太後的臉色都凝重了幾分。
太後長歎了一口氣,顧墨寒冷邃的鳳眸凝視著南晚煙。
“今日一大早,父皇便下令處死了數十個婢女宮人,包括禦膳房幾個資曆很老的大廚。”
“聽奉公公的意思,這些人都跟下毒的始作俑者有關。”
顧景山處死了數十個人?!
南晚煙的黛眉狠狠一擰,冷意漸漸聚集在眉心。
她握拳,“那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誰?”
瞬間,大殿上的氣氛有些凝重。
太後依舊在歎息。
顧墨寒卻緩緩地開口,眼底的戾氣得人膽寒,“母後。”
南晚煙震驚。
竟然是皇後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