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聲音輕輕淺淺,很快就消散在風裡,但南晚煙和顧墨寒聽在耳裡,心頭卻沉了下去。

不再是本宮,也沒了那種拒人於千裡的感覺。

皇後這番話,純粹是發自內心的願望和感歎,像是一個原本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雖然上去傲然,但實則渴望一個,能夠跟她相處融洽的知音。

他們望著皇後的背影,眼裡有幾分感慨。

太監來報,皇帝得知太後的病情好轉,讓他們見完皇後,便可回府了。

顧墨寒和南晚煙便沒有久留,跟著領路的宮婢出了宮門。

回府的馬車上,南晚煙心事重重地靠著窗邊,神色有些沉重。

顧墨寒著她,終於開口打破了寂靜,“皇後是清白的,但她從來不是那種需要人可憐的性格,你也不必這幅模樣。”

南晚煙皺眉,剛想開口懟回去,細想過後,也覺得顧墨寒說的有道理。

今日皇後找他們,也並非向他們吐苦水,而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告訴他們,身邊有危險。

讓他們注意防備,彆走錯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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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晚煙定了定心緒,眼神裡是從未有過的冷鬱,“我知道,我隻是覺得心寒。”

“交鋒了這麼多次,你還沒清他們的真麵目麼。”

吃一虧長一智,血的代價付出一次就足夠長記性了。

顧墨寒的鳳眸裡透著淩厲的神色,修長的十指交疊在一起,周身都是駭人的殺氣。

“隻有我們強大了,才有可能擺脫被動,不讓更多的人莫名受到牽連。”

南晚煙著窗外瞬息萬變的景色,像極了現在宮中的局勢。

良久,她才輕輕地應了一句,“嗯。”

他們都懂,權力,才是他們眼下最缺的。

兩人回府以後,便回到了各自的院子。

南晚煙在按部就班地為宜妃診,以及給沈予診。

而顧墨寒這邊,卻是加快了步伐。

他不僅整頓了一番神策營,還大刀闊斧的,將很多他盯了許久的敵對勢力給連根拔起。

不少擁護顧墨寒的人嚇了一大跳。

顧墨寒太殺伐果斷了,像極了被觸碰了逆鱗的猛獸,在瘋狂報複。

不論是借刀殺人,還是暗地裡直接來狠的,鏟除了不少敵對的人,這些都是皇帝的心腹,亦或者是皇帝信得過的人。

不過,既然認顧墨寒為主,自然是他說什麼,他們聽什麼,將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很快,顧墨寒就收到了一長串的死亡名單,卻發現,那死的一些官員,也是承王的人。

顧墨寒的眼神微眯,眸裡有幾分深思。

……

兩天後,顧墨鋒怒氣洶洶地找上了門。

“顧墨寒!給我出來!”他根本不顧門口侍衛們的阻攔,一路風風火火地來到了溪風院。

屋子裡,顧墨寒正在這兩日送來的公務,越臨近冊封太子的時期,手裡的活越重。

聽到外麵的吵嚷聲,他不免皺起了眉頭。

他還以為顧墨鋒這段時間因為皇後的事情,會暫避鋒芒,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他放下手裡的折子,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裡,顧墨鋒怒目圓睜地瞪著他,“顧墨寒,你終於滾出來見本王了,本王還以為你要一輩子不見本王了!”

高管家在一旁,不停地擦冷汗,“王爺,承王二話不說就衝進來了,老奴,也不敢攔啊……”

要說顧墨寒的威壓是無形的,那顧墨鋒這個,就純粹是發泄怒火,隔著大老遠都能聞到那股火藥味兒。

顧墨寒隻給了高管家一個眼神,高管家便忙不迭退下了。

等高管家走遠了,顧墨鋒朝著顧墨寒怒吼道,“顧墨寒,你這個卑鄙小人!”

顧墨寒劍眉一凜,“本王如何卑鄙了?”

顧墨鋒見他還不承認,大發雷霆地上前,想要拽住顧墨寒的領子,卻被他一個側身閃開了。

見狀,顧墨鋒更氣了,一張臉都憋得通紅,“你有本事害本王的母後,你有本事彆躲啊!”

顧墨寒顧墨鋒的目光帶了些憐憫,但很快便收斂起來,依舊聲色冷淡。

“腦子是用來使的,不是擺著的,本王何時害過母後了?”

顧墨鋒都要被氣吐血了,直接拔劍對著顧墨寒。

“你彆跟本王陰陽怪氣的,本王今日找人進宮問過了,母後在進冷宮前,隻見了你和南晚煙,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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