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齡人更加成熟可靠,自然不會懼怕這種看起來就像是惡作劇的所謂靈異事件。
他們一前一後走下樓梯,繼續回到更衣室更換離開學校的外套,而就在這時,手塚仿佛聽到了拍球的聲音由遠及近。
“不二,你有沒有聽到……”
話音未落,手塚便直直倒了下去,額角撞到了一旁的櫃子。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不二抿唇,“請務必找出救回手塚的辦法……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他十餘年的生命中,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少年們在賽場上揮灑著汗水,偶爾會發生衝突,也會遇到學長欺負低年級學弟的糟糕事件,但那隻是成長道路的一點兒磨難而已,他們終將會成為被拂去灰塵的明珠,散發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可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友人就這樣毫無意識地躺在病床上生死未明時,驕傲的少年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懼怕。那是對生命的尊重和對未知的迷茫,是他們這個年紀本不應該經曆的事情。
“……是靈異事件嗎?”
“大概。”
夏油傑偷偷放出了屬於自己的咒靈用來探查周圍的異狀,那是一個強度很低,甚至沒有名字的咒靈,唯一的作用是擁有十分敏銳的咒力探查能力。
他低下頭,指尖拂過儲物間旁邊的樓梯欄杆,然後發現原本落滿了灰塵的圓形鐵製欄杆上多出了幾個淡淡的印記。
他抬手比了比,發現正巧能夠貼合手指的形狀。
“你們有誰碰到了這裡嗎?”夏油傑回頭詢問。
“並沒有。”
如夏油傑所想,留下指印的大概不是學校裡的任何一個人,更不是什麼常規意義上的咒靈——這個世界是有靈魂的,也有鬼怪,更有引渡死魂們通往彼岸的死神。
而這次出現在這裡的家夥不是任何一種,硬要說的話,大概又是什麼介於假想咒靈和怪談之間的存在。
夏油傑順著樓梯走下去,鞋底在輕微的浮塵上留下淡淡的痕跡。不消片刻,兩個人又走回了醫務室,龍崎教練還站在原地,因為黃昏已至,她打開了醫務室的燈,暖黃色的燈光讓室內重新亮了起來,門窗半掩,而手塚君也仍舊在沉睡。
“教練,我……”
“請不要開口,不二君。”
夏油傑猛地在門外駐足,抬手攔住了不二,開口道,“有些不對。”
他察覺到了什麼——對方似乎並不是擁有天賦的特級咒靈之類的存在,但卻與幻象的相性度極高。
以醫務室的入口為線,裡麵和外麵被分隔成了兩個世界:外麵是真實,而裡麵仿佛歲月靜好的場麵卻屬於虛假。
不如說太過虛假了。
現在的‘醫務室’裡,完全就像是被打了柔光濾鏡一樣嘛,審美糟糕透頂。
“留在外麵就好,不二君。”
夏油傑嫌少有這樣嚴肅認真叮囑彆人的時候,他向來高傲散漫,即使周圍有普通人也無法動搖他的心態。他有自信能夠保護所有人,包括強者,也包括弱者,所以他不會恐懼、不會害怕,甚至用極為放鬆的態度來應對強大的敵人。
然而如今,他選擇鄭重地警告不二周助,警告對方不要踏入前方的未知中。
這大概就是偶爾會出現在夏油身上的體貼吧——雖然聽起來有些惡心。
不二周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