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害物,不感覺很諷刺嗎?”

“所以呢?”玄右衛門隨手抄起酒盞,將杯中的清酒飲儘,“所以夏油,你所苦惱的就是這些嗎?”

夏油聞言突然沉默。

他在苦惱些什麼呢?

是在苦惱夏日的炎熱天氣下滋生的躁動嗎?還是入目皆是光怪陸離的糟糕世界?又或者,他隻是在懼怕。

懼怕那可能在‘未來’發生的一切。

他會讓自己手中的屠刀斬斷弱者的頭顱,他將從保護者轉為施害者,讓那些一無所知的普通人步入黃泉。那似乎是未來的他,是與現在截然不同的‘夏油’。

他……大概在怕這種事情。

“在苦惱‘當正論不再是正論’時我該如何自處吧。”大概是升騰的熱氣讓他的大腦也有些混沌,這種話語就脫口而出了,“強者保護弱者,頂端護佑底層,這是本該遵循的規律。”

“老師在警視廳工作時,麵對前來報警的市民時也是這樣吧,偶爾也會懷疑所謂的正義與法律,進而生出糟糕的情緒,這也理所當然,是嗎?”夏油問。

玄右衛門卻難得越來越嚴肅,待到夏油話音剛落時,他猛地打斷了對方,“不,不是這樣的。”

“太傲慢了啊,咒術師,”他難得對自己的學生出言諷刺,“你為什麼要負擔所有人的命運?”

試圖為弱者——為被保護者劃分一個安全的區域,在他們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守護,沒有理由,隻因為自己足夠強。

“我……”

“你怎樣看待我們這些沒有咒力的人類?”真田又問。

“……我不知道。”夏油的聲音有些頹唐。

“夏油,我們去吃午飯。”

玄右衛門並未繼續開口,他隻是任由夏油安靜地泡完了溫泉,然後在打理完自己後帶對方去吃了之前常吃的蕎麥涼麵。老爺子最近的腸胃不太好,選擇了稍稍溫一點的湯底,然後在吃飯時發出了吸溜吸溜這種聽起來就很好吃的聲音。

“下午隨我去拜訪一位老朋友吧。”

玄右衛門一錘定音,“不要去考慮什麼咒術師和非術師,你這會兒又不需要去祓除什麼咒靈,休假中的孩子就要做休假該做的事兒。”

“去哪裡?”

“米花町,”玄右衛門道,“聽過那裡嗎?”

夏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地方,聽聞有傳承數年遺留下來的結界圍繞在米花町周圍,生活在附近的居民壓根就沒有咒靈打擾的苦惱,所以咒術師們向來不會踏足那處,彼此也相安無事多年。

“老夫也猜你這種年紀的孩子不太喜歡聽老人家說教,所以無論如何,都需要你自己用雙眼去感受,用雙耳去傾聽……姑且聽老夫一言,就當是接收一次劍道之外的教導吧。”

夏油自然不是那種會拒絕師長關懷的類型,他也不是什麼沉浸在青春叛逆期裡的少年,就算太過傲慢,他也無法拒絕玄右衛門老師的建議。

……就去看看吧,看看這位在世上沉浮了數十年的老者究竟想讓他看到什麼。

既然做出了決定,夏油傑便不再猶豫不決,他吃光了碗裡的麵,然後給悟拍了照片過去,配圖是拉仇恨的剪刀手和一旁的天婦羅。

果不其然,五條悟在那邊氣到用五六條消息連番轟炸,大意是老子還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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