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準備去拜訪舊友,但他與好友還沒交談幾句,就接到了報警電話,玄右衛門雖然已退居二線,但正義感促使他與老友一同來到案發現場,這才看到自己的弟子被冤枉的一幕。
雖然他因此感到憤怒,但在看到夏油臉上的表情時,他卻突然像是被人從頭頂潑了一盆冷水一樣,霎時間冷靜了下來。
不同於那位所謂的名偵探小五郎所說的冷漠,玄右衛門在弟子那張看似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到了如同是憐憫無知世人的佛陀般的悲憫,他就站在一旁看著,仿佛像是在雲端俯瞰眾生,無悲無喜,就連所謂的悲憫,也充滿了極為明顯的超脫感。
那不該是出現在一個孩子臉上的表情,就算對方是咒術界的強者,也不應該。
人類不該認為自己萬能,不該將自己視為佛陀和‘非人’,玄右衛門知曉夏油大抵是經曆了什麼事情才會不顧咒術界的任務,反而跑出來散心。但這位老者才此時此處、在凶殺案現場看到夏油傑臉上的表情時才突然發現,這孩子的問題遠遠不是對方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玄右衛門歎口氣,深覺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活了一輩子,見過許多好人,也遇到了不少壞家夥,可那都是普通人,僅有的與咒術師打交道的時段也隻是與對方派來的負責人交流,再深入便無從談起了。
說到底,他無法理解夏油傑眼中的世界,更不知道對方有在經曆什麼、又為什麼會養成如今這種性格。
老爺子深覺教育者的確不好做,他能手執竹刀告誡夏油不要心存迷茫,卻無法真正成為對方的引路人,歸根結底,他也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子罷了。
所以他選擇在一切結束後隨便找了一家麵館,請對方吃了一碗麵。
而夏油傑本身卻不怎麼在意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他隻是覺得剛來到另一座城市的自己遇到了凶殺事件比較倒黴而已。
至於死者是誰、為什麼會被殺害,都與他無關。那位冤枉人的偵探仍在喋喋不休時,卻突然住了嘴,他開始像是喝醉一樣手舞足蹈,隨即便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垂著頭用沉穩的語調敘述剛剛的發現——包括他查到了什麼線索,又在死者身上發現了什麼證據。他開始引導在場的所有人,抽絲剝繭地將所有的證據攤在大家麵前,並且在最終尋到了真凶。
所謂的將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夏油傑身上隻是為了讓凶手放鬆警惕這點理由,也被諸人接受。
聽著目暮警官一臉欽佩地開口誇讚說‘不愧是沉睡的小五郎’這種話的時候,夏油差點沒辦法繼續進行表情管理,他看了看明顯在昏迷中嘴巴壓根就沒長開的偵探先生,又看了看手裡拿著紅色蝴蝶結大咧咧躲在柱子後麵完全不怕被發現的小孩子,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暈。
難道隻是在高專呆了一年半,外麵的世界就變了樣子嗎?
當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夏油也沒大聲嚷嚷著說揭開真相的偵探其實是後麵那個小孩子,既然案件已經結束,那他就無需繼續關注接下來的發展了。他對所謂情殺感想平平,更不想聽凶手在被抓捕歸案後痛哭流涕自我剖析,醒來後的毛利小五郎先生大笑著接受了警視廳諸人的感謝,而將蝴蝶結收起的小孩子長舒了一口氣,轉頭扯住身側少女的衣袖,用全然不像是普通孩童的甜膩嗓音撒著嬌。
夏油:持續瞳孔地震。
米花町是一座奇怪的城市,它不僅怪在被殘舊結界籠罩沒有咒靈,更是因層出不窮的凶殺案讓警方頗為頭疼,嫌疑人們犯案的理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