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到達夏油的腰部而已。他的臉部皮膚看起來就像是被剝掉了外皮的核桃,上麵布滿了彎曲的溝壑,而在那張臉的正中間,也僅僅有一隻眼睛占據了本應是鼻梁的位置,他的雙臂和雙腿枯瘦得像是幾根枯萎的枝乾,似乎輕輕用力就能將其折斷一樣。老者表麵上看起來就像是從哪兒跑出來的喜劇演員,不管是外形還是說話的嗓音都讓人忍不住發笑,隻是夏油清楚這家夥完全不像是表麵上這樣孱弱,不如說,讓他來到這裡的罪魁禍首之一就是後麵這家夥。

老者的名字叫時追,是很好聽的名字,隻不過在人類的固有印象中,他的外在沒有任何一處能夠配得起這個代稱。夏油雖然不是說以貌取人的類型,卻仍舊對此產生了某種割裂感,他對此最溫和的應對也僅僅是置之不理而已。

隻不過這家夥一直跟在他身後,著實讓人苦惱。

“所以說,你想要做些什麼?”

夏油在繞過了一塊兒巨石之後猛地停住腳步,他微微皺眉低頭與名為時追的老者對視,聲音中帶了幾分不耐,“被你意外帶到這裡後還沒有發怒,我已經足夠冷靜了。”他刻意讓咒力纏繞在自己的指尖,半是威脅地開口詢問道,“給我一個理由,不然你就彆離開這裡了。”

“……請不要動手啊僧侶大人!”

時追猛地蹲了下去,滿臉都寫著惶恐與慌亂,“我……讓您遭受這種無妄之災真是抱歉,但請稍安勿躁,我隻是……隻是稍稍有些寂寞,請跟我交談幾句吧。”

“我已經不知多少年未曾見到人類了!”

“……”

本質上還是好孩子的夏油站在原地沉默,他與自稱為時追的老者對視許久,才像是敗退一樣輕歎出聲。大概是剛剛經曆過的一切讓他耗儘了心神,如今也不免有些疲憊,他索性找到了不遠處稍顯平整的石塊,將上麵的灰塵和落葉清掃乾淨後直接坐下,“好吧,你想聊些什麼?”

時追說,他是在這片山林中孕育而生的妖怪,在很久很久……也不清楚有多久之前,在那條河的不遠處還坐落著人類的村莊。村民們十分淳樸,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雖然清貧但平靜的生活。從未接觸過人類的時追看著與他的外貌截然不同的生物也生了好奇之心,他在一個雨夜過後偷偷地溜下了山,彼時天氣已經放晴,時追就這樣身披著朝陽與河邊玩耍的孩童在村子的入口處相遇,那孩子生下來就呆在村莊裡,沒有見過外人,更沒有見過妖怪和神明,他喜歡和鳥雀走獸們玩耍,甚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邀請時追跟他一起玩鬨。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矮個子老者縮在石塊一側,眯起那隻巨大的眼,仰頭注視著天空,“很厲害吧,我居然交了人類的朋友。”

‘也許下一刻就是他被村民發現,然後被趕出了村子之類的……如果劇情繼續發展,那麼孩童就會保護時追,最後受到了傷害,經過這件事情,時追一定選擇遠離人類,又或者那些村民咎由自取迎來了天罰,很老套的故事,但是卻曆久彌新。’夏油隻是百無聊賴地聽著,心裡想的是這樣的劇情,他覺得有些無趣……從妖物口中說出故事大概和人類眼中的世界一樣,經過漫長的歲月之後,悲劇總比喜劇讓存於此世不知幾載的存在更加有分享欲,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然而他錯了。

時追所說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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