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小殷的策論,齊玄素還是有話要說。
不知道該說小殷是個天才,還是該說小殷是個奇葩,總之,一般人寫不出來。
比如她的策論初稿,自稱萬妙真人,引用自己說的話當作論據,萬象道宮這麼多年了,從未有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把孫合悟都給氣笑了。
而她的策論二稿,又金句頻出,比如這麼一句:雖然我的父親缺席了我的童年,但他沒有缺席道門的宏圖偉業。孫合悟批注:乾脆就叫《我的大掌教父親》。
老孫這把年紀了,德高望重,倒也不怕犯忌諱,真敢說。
齊玄素是哭笑不得,要不怎麼說近墨者黑,小殷就是一張白紙,又鬼精鬼精的,有樣學樣,道門的這點“優良”傳承,早晚得學全。
齊玄素問道:“你的策論過了?我怎麼不知道,就你的水平,怎麼過的?”
小殷開始哼哼哈哈,不正麵回答問題:“反正是過了,怎麼過的你彆管。”
齊玄素道:“該不會是打著我的旗號走後門吧?”
小殷瞪大了眼睛:“你怎麼能憑空汙人清白?再者說了,彆人怕你的旗號,老孫頭可不怕,我的策論都是老孫頭親自審核的,既然能過,那就說明質量過硬。”
齊玄素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孫老是不怕他的,也不必怕他,說起來,孫老算他的半個老師,反而是齊玄素要執弟子禮。
齊玄素道:“那可真是奇了,不走後門,我還真就不相信你的水平能過,什麼萬妙真人說,什麼我的大掌教父親,你不把我架在火上烤,我就謝天謝地了。”
小殷撇了撇嘴:“這種事情哪裡用得著走後門?我隨便找個人代寫一份不就行了?反正筆杆子多得是。”
氣氛一下子不對勁了。
小殷意識到說漏了嘴,趕忙雙手捂住嘴巴,不過為時已晚。
齊玄素恍然道:“我說呢,這可是真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誰給你代筆的?是不是顏永真?我的筆杆子大秘我還沒怎麼用,你倒是先用上了。”
小殷開始耍無賴:“怎麼了嘛,誰家孩子這麼小就要寫二品太乙道士的策論?分明是你們強人所難,根本不合理,那我找人代寫也沒什麼問題。”
齊玄素輕哼一聲:“合理也好,不合理也罷,咱們稍後再說,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挨這頓打!”
小殷開始大呼小叫:“嘿,快來看呐,西域道府的掌府真人又打人了。”
齊玄素一把抓過小殷,提溜起來:“你喊啊,你喊破喉嚨也沒用。”
小殷當然不是齊玄素的對手,隻能兩根小短腿亂蹬:“我為道門立過功,我為道門流過血,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見五娘!我要見七娘!”
當然了,如今的齊玄素根本沒有精力去追究小殷策論造假的事情,他要把全部精力放在道門大選上。
張月鹿說齊玄素肩上的擔子更重,半點不假,張月鹿負責的是西域道府,齊玄素負責的卻是六位一品靈官。
毫不誇張地說,這是道門最為精銳的鋒刃。
這也是太平道比較吃虧的地方,太平道掌握了半數以上的飛舟艦隊,在正麵戰場大規模作戰是很占優勢,可如果是發動宮變一類的小規模作戰,就遠不如靈官部隊了。
自古都是,軍隊貴精不貴多。
前朝名將練兵平倭患,隻有幾千人,卻能一舉蕩平幾十年的倭患。還有遼東的將門,實行家丁製度,隻有兩千左右的主力騎兵,卻能抗衡金帳汗國,震懾新羅,乃至擊敗入侵的鳳麟洲大軍。
這說明了一個道理,軍隊要分上、中、下三等,即上等馬,中等馬,下等馬,這樣也許不太好聽,也可以稱之為一線、二線、三線。有些人養了幾十萬的大軍,儘是三線軍隊,耗資巨大,真正上了戰場,很容易就被人家的幾千強軍撕開防線,瞬間土崩瓦解。
當然,並不是說二線和三線無用,一線強則強矣,問題是人數太少,能攻不能守,能打下地盤,卻不能靠這點人守住地盤,更不能維持治安,所以就要二線和三線來填補,穩定局勢。
如果三線崩盤或者缺失,那麼一線再強,也成了無本之木,得不到補充,遲早會被人家一點一點耗死。
有個很有名的例子,名師大將莫自牢-->>